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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 石榴縣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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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記再一次癱倒在了地上,口中嘀咕,不知說些什麼。

宋慈道:“不僅如此,宋某還發現,本案當中的死者,為何在出事以前頻繁外出?每日大清早出門,大半夜迴歸?這其中難道就沒有一點什麼隱情?”

“這個這個……說不定這個許家小妾在外面有人了,你說這個可能性有沒有?”

“外面有人?又是一派胡言,照張知縣這話說,莫非這個有人指的乃是劉五了?人家有一個恩愛的妻子,與此同時,宋某說一句打擊人的話,瀟湘你不要在意。”

“恐怕以許家小妾的身份,她看不上這個窮光蛋劉五,但是張知縣,宋某還聽到一個說法,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聽聽?”

“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張記已經破罐子破摔,他已經知道,現在屬於他的時間恐怕已經不多了。

宋慈道:“據說,張知縣在沒有詢問的情況之下,就已經認定死者乃是許家許元的小妾,於是發現屍體後,立即就送了過來,張知縣,宋某想知道,你是如何辨別死者的?”

“這個這個……其實本官也是從衙役嘴中得知,不然,本官也不知道。”

宋慈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張知縣喊出這個衙役,宋某要當面問他話”

原本屬於張記的人,此刻不說話了,他們不是傻子,早就得知這個知縣不久之後就會遭殃,此刻哪裡還敢多話?紛紛不發一言。

張記看了看,本想隨便指出一人,但宋慈一聲厲喝,又把他嚇得摔倒在了地上。

“大膽張記,許家小妾的死分明就是你所殺,此刻你還有什麼話說?”

“啊……宋提刑,你說本官判了冤案也就罷了,此刻憑什麼說是本官所為?殺人是要有證據的。”

宋慈道:“這還不簡單,張記啊張記,你可注意到了你衙門口那麻繩?實不相瞞,宋某也在案發現場發現了這種繩子,而且看斷裂的痕跡,這分明就是用刀割斷,你說,這是不是巧合?”

“哈哈宋慈,就憑一根繩子你就想定本官的罪,你未免也太小看本官了吧,既然這樣,那本官也要一個實質性的證據,如果拿不出來,那抱歉了,此案我不會認賬。”

宋慈輕笑,當即對著衙門內的衙役道:“你們幾人,如果有人願意揭發此案,宋某保證不追究他的責任,如何?”

話語一落,捕頭當即跳了出來,“宋大人,小的作證,此人就是這張記所殺,因為他們有不正當關系。”

接著,有更多的人出來指證張記,此刻,他的臉上流露出來的,是哪無盡悔意,還有怒火。

吃裡扒外的東西,見風使舵,風往那吹就往哪裡倒,自己簡直就是瞎了眼。

許元立即衝了過去,抓住張記就是一頓暴打,宋慈並沒有阻攔,人命關天,打一頓都算是對他的恩賜了。

“張記,現在宋某問你,你還有什麼話說?罪證確鑿,難不成你還想抵賴?”

他沉默了,良久之後抬起頭來,“宋慈,勝王敗寇,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事到如今,本官認栽,你愛怎麼樣怎麼樣。”

宋慈道:“這可是你說的,”

從桌上抓起毛筆墨水,宋慈在白紙上寫下了提刑令,“張記,你不僅胡亂收取高額稅收,弄的百姓苦不堪言,還故意殺人,今日,宋某就革去你的官職,家產全部償還百姓,然後押入大牢。”

他垂頭喪氣,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落到了這個下場,現在可謂是萬分後悔,只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宋慈道:“來人,脫掉他的官服,摘掉他的官帽,隨即關入大牢,把家產全部充公,清點過後,平均分給百姓。”

“是!”文成文武上前行動,將張記帶去牢房,宋慈從上面下來,來到下方道:“許元,事情的真相已經被揭開了,宋某也對這樣的一幕感到震驚,現在,等待這個張記的乃是嚴懲。”

許元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要不是大人,小妾的冤死,恐怕永遠都不會清楚,實在是多謝了。”

“這個……這也是本官的分內之事,你們實在沒有必要感謝。”

送走這兩人,宋慈又來到瀟湘身旁,此刻道:”瀟姑娘,你的夫君乃是含冤而死,這一點宋某給你昭雪,他是被冤枉而死,但是事情已經出了,宋某也沒有實力令的死者復活。”

瀟湘哭泣道:“多謝大人,民女已經很高興了,至少這個狗官得到了懲罰,這已經使得民女感激不盡。”

宋慈道:“小月,從衙門的銀庫裡拿出五十兩給瀟湘姑娘,算是朝廷對她的補償吧!”

“是大人。”

瀟湘急忙道:“大人……這個……我不要銀子,我只想……”

“怎麼了?”宋慈有種預感,這個瀟湘,或許也想跟著自己吧!

瀟湘道:“大人,民女可以不要銀子,但是只希望可以跟著大人,在大人身邊做一個貼身丫鬟,怎麼樣?”

宋慈嚇了一跳,她怎麼和以前的小月一樣?自己要丫鬟做什麼?又不是什麼皇宮貴族,實在是使不得。

“瀟湘姑娘,這銀子你必須要,畢竟是你夫君性命換來的,但是,你想跟在宋某這邊,恐怕宋某不能答應你。”

一旁盧生與任遊已經急了,“大人,瀟湘姑娘不錯,你為何就不肯收下她?咱們在路上豈不是也就熱鬧了一些?”

“是啊大人!”秦小月也走了過來,“大人,這瀟湘姑娘看起來十分不錯,我估計,她做菜的手藝比我還好呢。”

望著瀟湘眼淚汪汪的樣子,宋慈又無法繼續拒絕下去了,恐將又把對方給傷害。

瀟湘道:“大人,你若不收下我,那我就在這裡一直跪下去,不死不休的那一種。”

宋慈實在是服了她了,也怕了她了,無奈的道:“既然你要來,那就來吧,但是這銀子你必須拿上,這是你該得的。”

瀟湘大喜,接過銀子放在身上,宋慈又看向這群官兵,隨即道:“諸位,要不你們就暫且盤踞在這石榴縣,如果我等下一個縣城有情況時,會來喊各位?”

“是!”他們異口同聲。

與此同時,文成文武也走了過來,“大人,剛才我等在張記房中搜到銀子七千餘兩,銀票共十萬。”

這數字,足以令人震驚,太多了,一個小小的七品知縣,膽子竟然如此的大,比宋慈所遇見過的貪官都要厲害。

大堂內眾人沉默了一會兒,“文成文武,這些銀子給咱們這些官兵每人發十兩,其餘的全部平均還給老百姓,小月,你寫一張告示貼在外面,內容無非就是,每一戶人家來一個代表,但是不能多了,否則的話…恐怕衙門容不下。”

“好的大人。”

數日過後,事情終於被解決了,銀子也已經全部分發完畢,已經打算離去的百姓也沒有了這個念頭,已經離去的,聽到這個訊息後,也紛紛返了回來。

這一天,衙門內,宋慈等人正在屋中吃飯,忽然間十幾個百姓手中拿著水果,有蘋果,有梨,也有別的一類,紛紛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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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被這樣的一幕嚇了一跳,不用想,這些百姓應該是前來感謝自己等人了。

“那個……老人家,你們這是……”

有人道:“宋大人,你把我們石榴縣做盡壞事十幾年的張記給抓進去了,實在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我們拿一些水果以表心意,還望大人不要拒絕才是。”

秦小月道:“老人家,你們嚴重了,我們宋大人就是這樣的人,他是提刑官,做這種事乃是應該的,其實你們實在沒有必要這樣。”

“使得使得!”

說著,他們把水果籃子全部放在地上就走了出去,宋慈都攔不住,此刻只好做罷。

“看到了吧,這就是老百姓,只要你對他們好,他們會加倍奉還給你,只可惜,這些知縣永遠都不懂這個道理。”

又是數日過後,朝廷派下的知縣到任了,宋慈與他之間辦理了手續,於是,眾人又坐上馬車離去。

但是剛一上車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之處,於是道:“小月,我們的馬車為何我總感覺有些不一樣?”

秦小月道:“大人有所不知,以前的車被許家給砸了,他想送我們一輛新的,怕大人不同意,於是就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宋慈道:“如此說來,這是他送給我們的了?”

“不錯大人,這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哈哈這個許元,看起來還是挺聰明的嘛,他若是不砸壞我們之前那一輛車,現在宋某非還給他了不可。”

馬車一路直行,開了很長一段時間,緊接停在了一條小溪邊,溪水很清澈,有魚兒在裡面遊動,非常活潑。

秦小月用工具去弄了一些清水,給宋慈端了上來,“大人,行走了這麼久,應該渴了,要不喝一點溪水吧!”

宋慈接過喝了一口,隨即道“這水真甜,似乎是沒有任何的汙染,看起來應該不錯的樣子,對了瀟湘姑娘,你可知道出了這個石榴縣,下一站我們應該到什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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