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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平安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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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關於此事,在下希望你不要再提了,事情已經過去了許久,在下不想在提到這件事,都過去就過去了吧,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宋慈沉默,於是又換了一個方法,“拒宋某所知,知縣候天華僅用了幾日就把兇手抓獲,不久之後,就被砍頭示眾,這話可對啊?”

掌櫃的得知已經無法瞞住,此刻倒也乾脆承認了下來。

“客官,在下承認你說的都是事實,但是此事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這件事?我都已經忘了,傷口上撒鹽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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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月往前幾步,“掌櫃的,我們並不是有意要提這件案子,而是逼不得已,如果你知道什麼線索,不妨一一告訴我們,到時候,或許還能給你一個真相。”

“真相?人都死了,還要什麼真相?”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需要真相,幾位客官,如果你們只是為了這件事,那你們可以走了,抱歉,關於此事,在下無可奉告。”

宋慈道:“那你就沒有想過你父親為何要被人殺害?莫非真是激怒了兇手?不一定吧,莫說現在的人有無如此重的殺氣,就算有,至於為了區區此事就大動干戈?”

掌櫃的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抬起了頭,“客官,你究竟想說一些什麼?”

宋慈輕語,“拒宋某所知,平安縣城的候知縣對你們這塊地可是十分羨慕,曾經找你父親談過,但是沒有談攏,對嗎?”

掌櫃的無奈的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反正人都已經死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宋慈聲音提高,怒道:“有用,為何沒用?如果你的父親不死,那他怎麼得到這塊地?你說對不對?”

掌櫃的恍然驚醒,呆愣無比,像是已經石化了一樣,“客官,你的意思是說……”

宋慈道:“不錯,但是此事宋某還沒有絕對的證據,但凡這個候天華留下了一丁點線索,宋某也不會輕易放過他,殺人償命,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同樣有用。”

原本就已經感覺到了什麼的掌櫃忽然間聯想到了什麼,於是道:“就算是候天華所為又能怎麼樣?他可是知縣,是七品官員,我拿什麼和他鬥?民永遠鬥不過官的。”

“呵呵,我一個平頭百姓,不被官員欺負都不錯了,至於什麼討回公道,依我看還是散了吧,客官你們也走吧,大宋的水太深,我等打不透,溼身就不說了,還容易被淹死。”

宋慈道:“你不是有熟人在朝廷做官麼?莫非他就不管管?莫說你們親戚關係,哪怕就是普通人,那也不能不聞不問吧!”

“呵呵親戚?我這個親戚已經告老還鄉了,人走茶涼,客官,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文武道:“你可不要太過於灰心了,掌櫃的,你可知道我們大人是誰啊?我們大人可是皇上欽點的提點刑獄官,你以為他會沒有辦法幫你?”

他驚呼,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大人,你可是民間所說的宋慈,宋提刑?”

宋慈道:“不錯,我就是宋慈,你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

他立即來到宋慈身旁跪下,“宋提刑,其實我早就覺得這個案子有假了,只可惜沒有證據,又無權無勢,所以這件事也只能這麼算了,但是沒想到,宋提刑一句話就點醒了我,大人,如果事情真是那個候天華所為,小的希望大人可以還我一個公道。”

宋慈將他扶起道:“你先起來,這件事我可以保證會給你一個說法,只要與候天華有關,宋某一定不會放過他。”

掌櫃的也已經停止了哭泣,宋慈問道:“這個王二在你們店裡工作多久了?他一個月可以拿到多少銀子?”

掌櫃的呆愣,“王二是誰?宋大人,我都沒有聽過這個名,你可能搞錯了吧!”

宋慈一愣,繼續道:“這個王二不是在你們店裡做學徒麼?莫非你還不認識他?”

“什麼學徒,我這店裡從來沒有過學徒,宋大人,一個月我們都掙不了多少銀子,這還怎麼請人啊?”

宋慈恍然,他懂了許多了。

幾人從屋中離去,行走在了回到衙門的路上。

“大人,看不出來吧,咱們每到一個縣城,哪裡的知縣都是貪官,哪怕是天子腳下也是如此。”

宋慈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小月,你還是太低估人類對財富的追求了。”

“嗯,大人這話不錯,我非常同意,大人就是大人,說的話都和我們不一樣。”

眾人很快就來到衙門內,空無一人,但是大門卻是敞開,不知為何。

宋慈等人進到屋中,文成文武三人前去購買食物去了,宋慈翻開案卷,仔細檢視。

秦小月道:“大人,你都已經看這麼久了,為何還要仔細觀看?”

宋慈道:“人命關天,不敢大意啊,小月,你可知道這個候天華可是不簡單,不簡單啊,他把案子做的沒有留下一丁點破綻,唯一有的線索就是,兇手都是獨身一人。”

“那大人,我們還有機會扳倒他?此人如此歹毒,我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然,怎能告慰死者的在天之靈?”

“這是當然,不管如何,宋某一定要扳倒他,否則絕不離開這平安縣城。”

過了一會兒文成文武三人買著食物回來了,一一放到了桌上,有饅頭,也有一些肉類,算不上硬菜。

盧生道:“大人,小月姑娘,我們已經把吃的買回來了,要不先吃飯,一會該涼了。”

宋慈把案卷收好,忽然笑了笑,“宋某今天一天都在外面跑,的確有了餓了,既然如此,那就吃飯。”

幾人坐在桌前,文成道:“大人,如果你在繼續多破幾個案子,這一張桌子恐怕就坐不下了。”

秦小月道:“文成大哥,你這是在笑話我和盧生嗎?怎麼,莫非只有皇上才能給大人安排人?我們就不能主動加入?”

文成哈哈一笑道:“能,自然能,多一個人,我們大人也就多了一分安全,你們說是不是?”

“你知道就好。”

宋慈許久沒有說話,忽然道:“文成文武還有盧生,你們吃過飯按照另外兩張案卷上的住址,去找這些兇手的房屋,然後詢問一些下他們周邊人,若有情況,立即告訴我!”

“好的大人!”

吃過飯,他們立即行動,屋內,就剩下了宋慈與秦小月。

“大人,他們都出去了,要不要我也去幫忙?”

宋慈道:“這件事你不用管,小月,你去給我砌一杯茶,我要再一次翻看卷宗。”

“好的大人。”

平安縣城外十里,有一隊人馬行走在路上,他們毫無顧忌,有大片莊稼地都被毀了,剛長出的嫩苗就這麼被踩踏,令人心疼。

附近有幹活的百姓,他們見到了,紛紛低語咒罵,不敢大聲,怕被聽去,否則落不下一個好。

這只隊伍正是候天華和衙門的衙役,一大早,便離開衙門出來捕魚。

八人所抬的轎子中,候天華掀開簾子道:“書史,還有多久?本官此刻腹中飢餓難耐,最好走快一點。”

書史道:“回大人,還有不到兩裡地,我們很快就到了。”

候天華嗯了一聲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們終於來到了小溪邊,這裡乃是一片莊家地,但是有了他們的前來遊玩,附近都被踩的不像個樣,被毀了許多。

轎子落下,候天華從裡面走出,冷聲道:“來啊,去附近給本官抓兩隻大公雞烤著吃,本官現在要垂釣了。”

“好的大人!”

候天華坐在樹蔭下,拿出魚竿,有捕快弄好魚兒,他立即甩了出去,緊接著便閉眼哼起了小曲。

“大人,你這釣魚就是厲害,一會到了晚上若是還釣不到,我就讓衙役去到別的池塘抓幾條。”

“嗯,隨便抓點也就罷了,要是多了,這群刁民又的背裡地開罵,同時,一次要是把魚都逮了,那咱們以後還吃什麼?”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說的是,不過大人,關於這個宋慈,你可不得不防啊,據說啊,他可是破過好幾個冤案了,萬一大人你被抓到什麼把柄……”

候天華道:“不怕不怕,這件事本官可不會害怕,兇手全都已經死了,再說,又是無依無靠的單身漢,你說換作聰明人,有誰會去出這個頭?”

“話雖如此,可是大人,這個宋慈可是一個厲害角色,萬一真的被他找到什麼把柄,那大人你的仕途可就毀了。”

候天華道:“本官有恃無恐,完全不在意,哎,竟然有魚上鉤了。”

他往上一拉,小魚落入水桶中,撲通折騰了一下子,沒了動靜。

“我說書史啊,你可知道本官為什麼不害怕麼?因為啊,就好比這條魚,你說,有誰知道是本官抓了它?”

“這……這條魚不是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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