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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平安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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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見得候天華時,立即就跑了過來,口中紛紛道:“姥爺,你怎麼去了這麼久?人家……人家都想死你了。”

候天華尷尬無比,怒吼道:“你們幾人還不見過宋提刑?這可是皇上欽點的提刑官。”

“啊……宋提刑好!”

“哇,好一個提刑官,真是威風瀟灑,奴家真是喜歡死了。”

宋慈將她們全部推開,望著候天華,“候知縣,你這日子可是真讓人羨慕,衙門小妾成群,你可讓外面的百姓怎麼看待?”

吩咐幾個小妾離開,候天華道:“宋提刑有所不知,這些小妾都是本官從外面撿來的,她們沒了夫君,日子過不下去,所以就……”

宋慈更怒了,“候知縣啊候知縣,你可真把宋某當成傻子去了,對於此事,宋某可以不究,但是宋某一定要檢視這平安縣成最近五年以來的全部案卷。”

“啊……宋提刑,恐怕此事不方便吧,再說由於年代久遠,本官把好多案卷都已經弄丟了。”

“弄丟了?那總不能一個也沒有吧?候知縣,這可是你的失職,你信不信宋某可以治你的罪?”

但是就在這時,有幾個老婦手中拿著許多蘋果和梨各種水果,衝到候天華身前就猛的跪下。

她們感激流涕的道:“候知縣,你可真是青天大老爺啊,你可是當代包青天,要不是你,恐怕我們這個冤屈也不會被洗白啊!”

也有人哭道:“我家一條耕地的牛,被小偷偷走了,要不是候知縣查案如神,牛都找不回來了,我們一家人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是啊是啊,我家男人在一個酒館裡做小二,辭工時候,硬是拖著三個月工錢不給,要不是候知縣這個青天大老爺,我們一家人日子已經沒法過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眾人,包括宋慈在內,都被震驚到了。

候天華似乎早已見怪不怪,於是將眾人扶起道:“鄉親們,本官乃是這平安縣城的知縣,作為朝廷要員,本官自然要替百姓申冤做主,否則對不起大宋,對不起皇上。”

“青天大老爺,你可真是一個父母官啊,為民做主,我平安縣城百姓有福了。”

“是啊是啊,上個月我患病沒有銀子抓藥,是候知縣從衙門裡拿了一部分銀子給我,要不老身早就已經沒了性命。”

候天華還在不斷推辭這些好話,顯然一副清官的派頭,看的宋慈接連搖頭。

“大人,剛才在衙門外,此人所說的話以及做出來的事看,我覺得他絕不是一個好官。”

宋慈低語道:“我們先看看再說,不管如何,宋某一定要翻看案卷。”

將這幾個僱來的百姓打發走,候天華道:“宋提刑,這些芝麻大點的小事,本官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根本不值得掛齒,但是這些百姓啊,看來他們對本官好感不錯。”

宋慈道:“宋某看得出候知縣乃是父母官,但是,這案卷,宋某是非看不可,候知縣可千萬不要誤會,宋某並不是只針對你一人,而是所有的縣衙門,包括州衙門,也是如此。”

眾人進到房內,坐在桌旁,很快有下人端來飯菜,是今日候天華所掉釣。

他給宋慈滿上一杯酒自責的道:“宋提刑,本官在百姓眼中的確乃是一個父母官,但是在本官看來,我所做的還是不夠,否則百姓怎能餓肚子?”

“想當年本官被調到這平安縣城,一晃十年了,縣城從當年的有一大半人吃不飽飯,到了現在,卻是已經不足十分之一了,這裡百姓豐衣足食,日子雖說算不上大富大貴,但的確在全大宋,算是不錯了。”

宋慈並沒有喝下這酒,反而道:“以候知縣的話來講,你這是在自我表揚了?一個縣城至少有數萬人,宋某怎麼因為區區幾人,就放棄查案卷?”

“況且,候知縣若是心裡沒鬼,怎能害怕宋某檢視數年來的案卷?這話,你不會反對吧!”

候天華道:“既然宋提刑已經這麼說了,那明日,本官自然將最近一年案卷調來,本官身為父母官,又怎能幹一些貪贓枉法的事?”

宋慈道:“希望候知縣如你所說,文成文武,小月還有盧生,我等該離去了,還望候知縣能夠行個方便,給我等安排一間寒舍,當然,能住人就行。”

候天華道:“來人,給宋提刑幾人安排一間最好的房間,不得有誤,否則本官饒不了你!”

有兩個捕快在前面帶路,將宋慈等人帶到了一屋內,隨即恭敬離去。

屋中擺設齊全,傢俱高檔,乃是不俗木頭打造,平常老百姓不可能享受到。

宋慈坐在桌旁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正要開喝,秦小月連忙阻止,“大人,我怕這水裡有毒。”

宋慈還是一飲而盡,“小月姑娘,你太多心了,宋某可是朝廷提點刑獄官,這個候天華就算有再大的膽子那也不敢下毒吧,再說,我們現在還沒有他犯法的證據,你認為會冒險毒死我?”

““可是……可是大人,我還是有些擔心,我怕……”

宋慈道:“你不用可是了,宋某相信自己的判斷力,不是每一個知縣都是郭成君,宋某相信敢這麼做的人不多,但是郭成君算是一個。”

“對了文成文武,我們已經大半天沒有吃飯,剛才在候天華府上,宋某可吃不下這些貪贓枉法來的食物,你們二人出去買一些吃的來。”

“好的大人。”他們跑了出去。

縣衙門內,候天華屋中,他把書史喊了過來,二人已經感覺到了危機。

“書史,你立即去到衙門庫房中,找到本官曾經破過的某些大案案卷拿來,記得,有些我們也不知道兇手的案卷就別拿了,這個宋慈是來者不善啊!”

“好的大人,不過,小的覺得這個宋慈似乎不簡單,大人可要小心一點,萬一被他給抓到什麼把柄,那大人的前途可就廢了。”

“這個本官自然知道,否則怎能讓你專門找一些沒有漏洞的案卷?記住了書史,此事千萬不可大意,必須找那種沒有漏洞的案子,你連夜挑選,事情如果辦好了,本官少不了你的好處,可知道?”

“是大人,小的這就去辦。”

宋慈眾人屋中,文成文武已經把食物買回,幾人坐在桌上開始吃飯。

文成道:“大人,剛才我在外面買飯的時候已經聽說了,這個候知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據說縣城裡許多大戶人家都吃過他的虧。”

宋慈道:“你可以說說看,宋某也好分析分析。”

“大人,據說衙役收稅的時候,經常收取高額稅收,比朝廷規定的都還要多,我懷疑,有一部分上交國庫,有一部分被這個候知縣給私吞了。”

“還有,比如說縣城裡某些人家需要蓋房子,只要有誰沒有向他行賄,那麼都會遭到阻攔,甚至是蓋好的房子也要被拆了。”

宋慈道:“這就是現在為何許多人都想爭著做官,這不,好處已經看見了,大宋這官場,又有誰可以看著白花花的銀子不動心?”

眾人沉默,在官場上,這些事已經是明面上了,不許捅破這層窗戶紙就已經知道。

“關於這個候天華,宋某已經決定,不管他有無做過冤案,只要涉嫌貪腐,宋某一樣不會放過他,文成文武還有盧生,今夜你們晚上熬一宿,我擔心候天華或許會在案卷中做手腳。”

“好的大人!”

吃過食物,眾人休息,文成三人來到屋外,目光囧囧的看著候天華的住所,一夜過去,他們有了重大發現。

宋慈從床上起來時,三人前來稟報道:“大人,昨夜這個衙門大堂一夜有蠟燭點亮,我們懷疑,或許是有人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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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可有進去檢視?有無發現什麼重要線索?”

“這個倒是沒有,晚上有許多人守在外面,我們這也無法過去,同時又怕打草驚蛇,所以就沒有行動。”

宋慈道:“你們沒有行動正是對的,萬一驚動了候天華,或許事情就是另外一個結果了”

“大人斷案如此高明,這個候天華就算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恐怕也瞞不過大人的眼睛。”

宋慈哈哈一笑道:“其實不是宋某厲害,而是我多了一個心眼,審案時,不斷思考著諸多問題的所在,只要是冤案,就沒有不露出馬腳。”

“行了,我們也別在屋裡耗著了,我看啊,這個候天華已經等候多時,恨不得立即見到我無法發現冤案時的樣子,走,去大堂看看。”

眾人從屋中離去,很快就行走在外面,來到大堂時,候天華正在,還有書史,另外還有幾個捕快守候在一旁,一會有情況,他們也好上去幫忙。

候天華道:“宋提刑,本官可是恭候多時了,你看,一大早我就讓書史把這些年的案卷全部拿了出來,宋提刑,你現在不妨前來一看。”

宋慈道:“一大早挑的,依宋某看不是這樣的吧,你看書史眼睛都熬紅了,莫非不是熬夜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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