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繼續道:“宋某可以向各位保證,宋某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壞事,鄉親們,宋某做提刑官二十年,在蘭竹縣也有十年了,這十年,你們誰受過宋某的欺壓?”
有一長相粗獷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手中柴刀落在了地上,看向宋慈時,都是包含著熱淚。
“宋大人,我們不是故意要與朝廷為敵,要與整個大宋為敵,目前蘭竹縣什麼情況,我們相信宋大人已經知道。”
“不久之前有一個村子,他們一百多人全部被殺啊宋大人,朝廷下來人告知,這些人都是自殺,你說……你說老百姓可會相信?”
宋慈沉默了,他知道此事,可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
那人還在繼續道:“大人,關於此事你也知道,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可是最近縣城裡,又有一群人穿著官服無惡不作,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比起土匪,比起真正的反賊都還要可惡。”
“你說這群人隨便搶點東西也就罷了,可是他們……可是他們還要當街殺人,有許多無辜都被殺死了,宋大人,你說老百姓心裡可以接受麼?”
焦飛道:“此事本官已經知道了,我也在查,奈何對方人數要多,同時又來無影去無蹤的本官也很是頭疼。”
“同時鄉親們,本官和宋大人可以保證,這些人絕不是軍營和衙門的人,本官若是說了一句胡話,願意天誅地滅。”
宋慈也是道:“焦知縣所說完全有理,我等在廣南東路十年,從來沒有拿老百姓一針一線,宋慈做事對得起良心。”
這群反賊隊伍裡,眾人議論紛紛,他們根本就不想與宋慈為敵,也不想與知縣焦飛為敵。
但是最近出的事,又令的他們氣不過,要是不討個說法,心裡也氣不過啊。
有一年紀稍大老者走了出來,他拱手道:“宋大人焦知縣,老頭子知道你們所說屬實,因為啊,老頭子我已經聽到過這群人的口音了,他們根本就不是本地人,由此可見,與咱們當地沒有關係。”
宋慈松了一口氣,只要別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就行。
同時,他心裡也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那就是,能不能把這群人騙到臨安去,直接去到城門外示威?這樣一來,事情估計就好辦了吧!
只要他們人數達到一定,那麼想要強行闖入這個臨安城應該不是難事,到那時,這個賈似道與劉宰相想要阻攔,或許也無法辦到了。
想到這裡,宋慈便道:“諸位鄉親們,宋某十分理解你們,也十分同情諸位,關於最近蘭竹縣的事,宋某已經知道乃是何人所謂,無非就是當朝國舅爺與劉宰相二人,但是宋某卻是無力把他們板到。”
有人道:“宋大人,你可提刑官,也做過刑部司長,莫非你還不敢查這兩人?理宗皇帝不是給了你先斬後奏之權麼?”
宋慈搖頭無奈,這些都是針對普通的官員罷了,以賈似道與劉宰相的身份以及地位,自己恐怕還沒接近他們就被拿下了,事實就是如此。
不是他不想辦這兩人,而是實在是辦不到,整個大宋的官場,有無數人想要保他們,或者是阻攔自己辦他們,單是宋理宗與賈貴妃就不會答應。
“鄉親們,此事恕宋某無能為力,但是此刻宋某可以給你們出一個注意,不知道諸位是否願意傾聽?”
“宋大人,你有話就說吧,只要可以弄倒這兩人,我等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焦飛也是看了過來,“宋提刑,你有話就說,哪怕是下官可以辦到,那也在所不辭。”
宋慈頓了頓,倒也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諸位,其實也沒有別的,無非就是宋某希望你們去到臨安,去到皇宮門外找理宗皇帝,我想,只要你們人數達到一定地步,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攔你們吧!”
“同時,你們最好的要求見到太后,這樣一來勝算將更多,你們看如何?”
眾人對視眼,議論聲不斷,他們覺得十分有理,此事只要照做,很有可能會成功。
焦飛道:“宋大人,此舉莫非不是在鼓勵他們胡來?萬一被道了,恐怕你我二人責任難逃,理宗皇帝要是定罪,那麼咱們莫說前途了,或許都要掉腦袋。”
秦小月道:“是啊大人,你應再衡量衡量,此事不可大意,我覺得焦知縣說的非常有理。”
宋慈態度堅決,他已經認定了此事就這麼辦誰也不能阻攔,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同時,這邊的民憤已經越來越大,現在除非是把兇手砍頭,否則,這些百姓持久如此下去,甚至,連整個廣南東路都會開亂。
這也是無奈之舉了,但凡還有一丁點的主意,宋慈也不會出此下策。
“焦知縣,宋某這麼和你說吧你我二人目前是無法平息這些百姓怒火,咱們也無法聯絡理宗皇帝,我說,他們的隊伍要是不斷壯大,民怨越來越深,咱們到那時才是沒得辦法了,你可知道?”
焦飛沉默,他知道宋慈所說有理。
“還有啊焦知縣,到那時失態一旦達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咱們更加無法向朝廷交代,所以,宋某覺得只能這樣了,你意下如何?”
焦飛點頭,此刻他終於答應,是啊,現在除此之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事情已經到了必須要解決的地步了。
宋慈繼續道:“鄉親們,我希望你們去到臨安的路上一路招兵買馬,他們都是遭到過欺壓的人,你們人數一多,就連皇上也不敢忽視你們。”
“至於這些貪官汙吏嘛,宋某覺得,你們可以見一個打死一個,因為法不責眾,同時,至少在確定對方是貪官之後,否則或許會殺害無辜。”
眾人覺得有理,紛紛點頭。
宋慈還在繼續說;“此地距離臨安超過一千裡地,一路上或許要行走十天,這一路上吃的就成了問題。”
宋慈轉身看著盧生任遊,“你們二人,立即去到軍營準備十萬斤大米,十萬斤蔬菜,同時配備二十輛馬車,然後給鄉親們使用。”
“是。”二人跑了進去。
該交代的事情已經交代完畢,宋慈心中帶著期盼,期待著這次可以完美解決。
賈似道與宰相,是真的要被處理了,一個不能留。
人群中,原本他們對宋慈還有著許多怒喝,此刻終於被打消了,眾人也看出來了此事就是臨安的狗官所為,與宋慈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半個時辰以後,他們上路了,帶著二十車食物,緩緩行走在去往臨安的路上。
宋慈與焦飛心裡沒有底,但是除此之外已經是沒有任何辦法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很難解決了。
但是,二人皆做好了最壞打算,那就是這群人被全部阻攔在城門外,然後宋理宗降罪,自己要麼被貶,要麼就是被關入大勞。
於此同時江州這邊,這群起義的百姓被賈似道全部殺死,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非常殘忍,手段之狠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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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四個城門也被關閉了,不許進也不許出,只要有人要強闖,輕則暴打,重則丟了性命。
這些百姓真是叫苦不迭,他們對大宋官場的怒火,從來就沒有如此大過,原本想要繼續起義的他們,一想到之前哪些人的下場,此刻終於沒有了這個膽。
衙門中,賈似道就高興壞了,他知道自己立下大功,剿滅了好幾百反賊,一但被宋理宗和太后知道,那麼自己指定會有獎。
“來人啊,傳賈爺我的命令,立即給我姐夫理宗皇帝寫一個摺子,告訴他,就說賈爺我在江州這邊已經剿滅反賊數千人。”
張大道:“好的國舅爺,我這就去辦只是,咱們好像沒有圍剿如此多的反賊吧,賈爺,萬一被皇上知道了,你說他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賈似道全然無所謂的道:“賈爺我一個人在江州為官,我說殺了多少人就是殺了多少人,我姐夫他能知道?再說,你覺得他會為了此事下來調查我?”
“好的賈爺,我們立即就去辦,反正關於這個關於圍剿的事,我等是給辦妥了不可,這回只要這個摺子一旦奏了上去,理宗皇帝該是什麼高興了吧!”
“可不是嘛賈爺,這回啊,咱們在江州可是出名了,皇上一但高興,說不定還能給賈爺升官呢,你說是不是?”
賈似道眉頭一挑,十分高傲的道:“嘿嘿,不就是升官麼?其實賈爺我還真不在乎,我在乎的乃是銀子,只有銀子才能讓我高興無比,只有銀子才能讓我過的十分的快樂。”
“對了王四張大,你們二人在摺子上最好寫有,讓我姐夫下撥一些銀子來,就說江州這邊已經沒有錢吃飯來,衙門賑災把銀子糧食都吃光了。”
“是賈爺。”他們立即走了出去忙活去了。
與此同時,蘭竹縣這邊,這群老百姓組織起來的隊伍人數又擴大了,走出縣城二十裡地,就已經有了上千人,都是當地百姓自發組織起來的,非常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