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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16.第十六章 康復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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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年5月1日,早上八點,半月市第五蛇精醫院康復中心。

空曠的場地上擺放著許許多多的器材,比如輔佐別人走路的雙杆,還有用來壓腿的高臺,以及用來檢查身體的儀器和搶救的裝置。

殤、子奎還有七號三個人站在場地的一角,小月正指揮著人員記錄著洛洛的移動資料。在不遠處,已經漸漸習慣了新腿的洛洛正忽高忽低的行走著。在抬起機械右腿的同時,洛洛的身體有著十分明顯後傾現象。而邁出左腿的時候上半身會下意識前傾。

大概來回走了五十米,洛洛就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滿頭是汗。

“停!一組記錄資料,二組檢查假肢!”

殤推著輪椅走上前,幫著洛洛活動著肌肉一邊問道,“怎麼樣洛洛?”

“好重。”

“重是正常的,因為是純機械的機構。你的右腿要比原來還要重上九公斤。”小月檢查了下手術連結的部位,“傷口表面上看起來癒合的很好,走路的時候裡面疼嗎?”

“怎麼說呢,就是有種什麼東西在往下扯著的感覺。”

“拍個片,看下裡面的情況怎麼樣。”小月叫來一個擔架,讓洛洛躺了上去被送進旁邊的房間拍片。

半個小時後,小月推著洛洛走了出來。殤連忙問道,“怎麼樣?”

“沒問題,結合的地方十分的牢固。之所以會有那種感覺是因為還沒有習慣腿上的重量。所以接下來的康復中心,就是讓你習慣你這條腿的重量。”

人腿的重量約佔整體體重的百分之三十,洛洛原本的體重是四十三公斤。那麼其中一條腿大概多少就需要自己去計算了。

“。。。。那這條腿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功能啊。”洛洛試著抬了一下自己的右腿,感覺還是很累。

“有,但不是現在你能夠使用的。你也不用去摸索有什麼特殊的功能,因為這些都已經被鎖死了。”小月又檢查了一遍,確定真的沒有問題之後拍拍洛洛的肩膀,“繼續訓練。”

“嗚。。好吧。”

洛洛向前蕩著雙臂,將自己從椅子上蕩了起來。除了左腿晃動了一下之外,右腿紋絲不動的紮根在地上,“哦呼,這個固定模式還真的挺微妙。”

說著,洛洛下意識想要往前走兩步,但只要她的上本身猛然前傾,然後對著小月等人來了個一百五十度大鞠躬,“腰腰腰!!!要斷啦啊啊啊啊啊!!!”

小月,“。。。。。。”

經過簡單的整備,確定沒有了問題。並順手關閉固定模式,小月往後倒退兩步,“接下來什麼模式也不能使用,走兩步,繼續走兩步。”

“嗚。。”洛洛嘟著嘴費力的往前邁出右腿,等踩實了地面後,就邁出了自己的左腿。就這樣從原本的緩慢逐漸的便快起來。累得滿頭是汗的洛洛漸漸的走回了感覺,走路的姿勢變得越來越標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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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會走。。。啊呀!”

洛洛一個大步踏出左腿,在打算收回右腿的時候突然沒了力氣,一個大劈叉坐在地上,感覺著雙腿上的大筋猛然間被撐開,洛洛疼的倒吸著冷氣,“嘶哈嘶哈。。我,我站不起來了。。”

一幫人手忙腳亂的將洛洛抬上病床送到了檢查室。

半個小時後,洛洛的病房內。小月拿著報告一臉無語的看著洛洛,“有點拉傷,需要休息三天。”

“啊這,啊這。。”

七號安慰道,“沒關係的洛洛。打起精神來,等再過幾年說不定就會回憶這段美好的時光。”

“這種回憶我才不想回憶啊。”

“沒關係的,我已經幫你錄下來了。”七號晃了晃自己的手機笑道。

洛洛,“???”

這都是什麼隊友,啊,我好悲傷。

“好好休息吧,我們就先離開了。”

“嗯。”等他們都離開了房間後,洛洛迫不及待的拿出自己的骰子扔了出去。

骰子點數(洛洛,靈感):1d100 = 33!成功!

夢,與一個月前有了特別大的變化,首先是那顆樹苗已經長的不知道有多高了,距離天上的小木窗就剩下了一點點的距離。坐在依舊如新的鋼琴前,演奏著充滿幻想的冒險舞曲。彷彿能看見幾個年輕的冒險者手持著自己的武器,馳騁在草原上不斷斬擊著小怪獸。

熱血、樂觀、努力,便是這首曲子的核心主題。

一曲過後,洛洛也看不出眼前的樹木是否有所增長,但這並妨礙她品嚐一下面前的果子。

嘎嘣咬了一口,赤紅的果肉濺射出苦澀的果汁沖刷著舌頭上每個味蕾,“咳咳,最近的果子怎麼越來越苦了呢。”

洛洛說著吐了下小舌頭,但還是前忍著不適將這個果子一點也不剩的吃掉了。畢竟之前小月也她說過關於這個夢境中的猜測,所以洛洛對這裡還是十分的重視,而且洛洛也陸陸續續的回憶起一些跟自己哥哥在一起的記憶碎片。

在夢境中穿梭,再一次來到夢境中,眼前的火柴人要比前幾天更加抑鬱了起來。

“怎麼了?看起來,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洛洛走上前,與他肩並肩站在一起。

六號指了下旁邊的鋼琴問道,“這麼久了,要不要一起演奏一首?”

“好啊,彈什麼?”

“你會彈的。”說著,六號坐了上去給洛洛留了大半個位置。望著那熟悉的背影,洛洛隱約間閃過一些畫面。

那些畫面中,自己似乎還是個小孩子而且身處在這個空間裡,有時候會偷偷的看著他,時不時能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只坐一半突然開始彈奏起聽不太懂的樂曲。感覺,就好像有人再跟他一起彈琴一樣。

“怎麼了?”

洛洛回過神搖搖頭直接坐了上去問道,“為什麼突然想拉著我一起彈琴啊?”

“音樂是互相交流的方式之一,願意證實下這個理論來聽聽我內心的聲音嗎?”

“說的挺像那麼回事。”洛洛吐槽道,“彈哪一首啊?”

六號沒有說話,反而是自顧自的開始談起了前奏。熟悉的旋律在耳邊蕩起,洛洛清晰的記得這首歌曲並不是自己這一個月來彈過的曲子,應該是小時後的自己學會的曲子吧。

雙手按在琴鍵上,靜靜的等待著第一段旋律的結束。在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更多的音符跳躍而起,宛若一群歡快的精靈在周圍頑皮的嬉戲著。六號閉上了眼睛,跟著洛洛的節拍,細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動。

洛洛的腦海中不經浮現了這麼一組畫面,畫面中一個少年獨自坐在陰暗的房間裡。面前是走音的十分眼中而且破舊的小木頭鋼琴,即便是在拉胯的音色在這位少年的手中都能演繹出優美的旋律。

但是,但是,但是!

明明是該讚歎對方的技巧,佩服對方那化解腐朽的才能。但是,洛洛卻只感覺到一抹悲傷。源自於孤獨的悲傷,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或者說,這個世界從始至終也只有他一個人罷了。

唯一能夠與他相伴的,也只剩下了音樂。

一曲過後,明明是歡快的曲子,洛洛的眼角流下許多的淚水。

“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好傷心。”洛洛咬著嘴唇,轉過頭看向六號,“好孤獨,這就是你的內心嗎。”

“孤獨?”六號遲疑的看著灰濛濛的天空,“也許吧,可能是吧,應該有過吧。”

洛洛直接撲了過去想要抱住六號,但永遠也無法觸碰的兩個人,就這樣在彼此間穿過。洛洛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六號有些緊張的站起身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洛洛抿著嘴,鼓著包子臉氣鼓鼓的看著六號。

六號沉默了一下,決定還是轉移下話題,“我聽到了你的內心。”

“啊?”

“答案。”

“。。。。。”

“你來到這裡只是為了尋找一個答案。”六號伸手指著眼前的古樹,“當它長到最高點,你也就知道了答案。但時候,我們會再一次相見。”

“等等,哥哥!”洛洛猛然間睜開眼睛,從病床上坐起。

“做噩夢了嗎?”殤遞過來一杯溫水詢問起來。

“。。。應該不算吧。”洛洛按住胸口,她感覺那裡很悶。彷彿有什麼東西堵住了那裡,讓她發洩不出來又無法徹底的無視掉那種存在,“有點,不舒,服。”

“需要叫小月過來嗎?”

“。。。休息一會就好了。”

殤深深的看了眼洛洛,“好吧,不過不要沉陷的太深了。畢竟,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哪怕是在怎麼追憶過去,也是無法改變未來。所以,你要將目光放在腳下,畢竟你的未來是你一步步走出來的。”

“。。。謝謝大哥,我真的沒事了。”

“嗯。”

氣氛又冷了下來,殤拿出水果刀默默的削著蘋果,弄成可愛的小兔子放在盤子上,“今天有沒有什麼想要聽的故事?”

這一個月,洛洛總是會問一些殤以前的事情。殤也會挑著講一下關於以前的故事,這也是兩個人打發時間的方式之一。

畢竟武林外傳已經看完了。

“其實我一直想要問,大哥是因為什麼成為調查員的啊?”

殤遲疑了一下,然後露出微妙的表情,“被一個人坑進來的。”

“坑?”

“嗯,我原先不是調查員,也不是像你這種科班出身的調查員。就是個比較能打的普通人而已,我有著自己的工作,也有著自己的生活。”殤咬牙切齒道,“直到有一天,我在的公司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破產了。然後我的一個朋友跳了出來要請我加入工作室,說是文職的工作,工資和福利待遇也不錯。”

“不會是謎團吧。”

“沒錯。當時正好需要一份工作的我,沒有想太多就同意了。”

“那,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

殤轉眼又嘆了一聲,“死了。”

“啊?”

“七年前,還是八年前,總之好多年前。再一次調查山中半仙傳聞的時候被邪教徒活生生的獻祭了。”

“。。。對不起,大哥。”

“沒什麼對不起的。”殤撫摸著放在一旁的大刀,“反正那些傢伙被我一個不剩的祭典給了我的朋友,這把刀也算是他留下的遺物吧。”

“這是魔法道具嗎?”

“是啊,畢竟那家夥當時可是下一任謎團會長的候選人之一。所以,上面對他的培養花了不少力氣呢,這把刀就是其中一個。”

“這樣啊。。。”洛洛點點頭便沒有繼續問下去,“那大哥現在後悔嗎?”

“後悔?為什麼要後悔呢?如果後悔真的有用的話,說不定這個世界已經變得更加美好了。不是嗎?”殤微笑著,擼起了洛洛的頭髮,“只要問心無愧,竭盡全力,哪怕是失敗了我也不會後悔的。七號和太郎還總是笑話我什麼生死看淡不服就幹來著哈哈哈。”

“。。哈哈。”

“那麼,洛洛後悔嗎?”殤反問了一句,“畢竟,你現在的這個模樣其實都已經可以申請退役了,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呢?”

“可能,是因為我害怕後悔吧。”洛洛沉下頭,“我害怕,如果當時我真的選擇了退役。也許我會一輩子都活在後悔裡面,後悔自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害怕自己無時無刻都在後悔如果當場沒有放棄怎麼怎麼樣。。。其實,我也挺羨慕小月前輩和砂子前輩的,因為,放下一切真的很需要勇氣。”

“。。是嗎,也許砂子聽到會很高心。但這句話還是不要跟小月說的比較好。”殤拿出梳子給洛洛整理著被自己弄亂的頭髮,“今天想要扎個什麼髮型?”

“普通點的就好,畢竟一會還要躺著呢。”

“不知不覺頭髮都已經這麼長了啊。”

“嗯。”

原本洛洛身上的傷疤都已經癒合了,那些膚色差產生的色斑也消失了。但即便如此,洛洛也會一有時間給自己纏上繃帶。彷彿是在抗拒著讓肌膚與外面接觸一般,這一次傷的更重了,身上的繃帶也更多了。

“等出院了,要不要陪我一起去買點新衣服啊?馬上就要夏天了,也該換一些新衣服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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