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風不是不信白素素說的，而是欠的太多，沒辦法還，儘管她說的毫無記憶，但是白素素沒有撒謊。
所以他心亂了，本想借生氣掩飾自己在乎的情緒，可是還是掩飾不了，因為有些事他無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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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帶你回霧隱村！”莫逸風決然道：“只有那裡才不會讓你被發現，對嗎？”
“逸風！來不及了，也回不去了！”白素素明白了莫逸風的苦心，臉上洋溢著欣然的笑意：“霧隱村的霧隱結界，以我現在的修為即使有你的護佑，也會將我的記憶全部清除，所以素素不會回去的！”
“怎麼會？”莫逸風焦急道：“記憶雖然對每個人都重要，可是相比活著，記憶總是有辦法恢復的！”
“其實第一次進到霧隱結界，是因為你特殊的血氣的掩蓋，加上乾坤袋，但是那樣還是損害了我五百年的修為，才沒有將我的記憶清除！”白素素悽然道：“可是就在幾月前出霧隱的時候，我的修為已經剩下不足千年，此番損耗，已經所剩無幾，想要在回去，只會變成一條毫無記憶的小白蛇，只會成為古藥人煉丹的材料！”
莫逸風心裡一陣酸楚，自己在古藥人眼裡，早在幾個月前已經死了，死在天諭的烈焰雷炎之下，自己如果再次出現，還不知道古藥人會不會再次遭受牽連。
不禁黯然神傷。
“難道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白素素依偎在莫逸風肩頭，欣然笑道：“逸風的心意素素已經很開心了，做了幾千年的天妃素素，也不如在霧隱村的一日光陰，毋須替素素難過！”
“最壞的結果會怎麼樣?”莫逸風眼眶微潤問道。
“天道已毀，天地鴻蒙未開，八門八荒，素素自有去處！可還記得那輪迴道裡，丁若曦的梵音，她曾言未來的劫數，一切但看逸風！”
“丁若曦？”
“丁若曦本該是魅族神女，卻萬年從未渡劫飛昇，卻不知為何淪為六道鬼仙？”
“原來她是六道鬼仙？”
“若非她出手幫忙，在彌留界，素素也很難救你！”白素素欣然道：“只是丁若曦為何對逸風如此上心，倒是令人不解！”
“我也不知道，幾日前，峨眉劍宗靈獸山！當時弱水浮橋過後，便出現了八個方位的傳送門，只有一個門才能通往靈獸臺，透過靈獸臺的試煉，才算是通關！可是當時已經沒時間了，就當我已經放棄的時候，一道門裡出來一個女子，將我拉了進去，繼而便通了關，其中的奧妙，到現在我都沒有搞懂！而那女子的聲音就是那彌留界女子的聲音！”
“劍道試煉？”白素素驚異道：“那應該就是八門八荒的生死之門了！”
“聽聞劍道試煉幾千年來，只有峨眉祖師梓夏仙子曾經透過第四關！而八門八荒是怎麼回事？”
“這要通關本不難！只不過要從死門助你通關，恐怕也只有丁若曦才能想得出，而且還辦得到！山河結界裡的八門，通往八荒對應之地，而死門便是陰瞑司，就是天域眾神一旦踏入都萬劫不復！”
“八門能夠通往八荒之境？”莫逸風有些欣喜，宇宙八荒之境，是極有可能藏有天道密匙的秘境。
白素素蹙眉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不過八門八荒，實則都是有死無生，在山河結界的八門都是死門！千萬別在亂闖？”
這是冷水，也是當頭棒喝，莫逸風萌生出或許在闖一次劍道試煉，或許僥倖能從山河結界的八門進入八荒異界。
“八門都是死門？”
白素素解釋道：“山河破碎，死門頓開！指的不是肉眼能見的山河，而是結界的虛空力量，山河結界六道十二界都沒有例外，即使是神一旦進了山河結界，法則時限一到，便會開啟八道死門，一道死門可能奈何不了神，可是八門齊開的話就是三十三天的神佛都會毀去道基仙骨，輪迴地獄！”
莫逸風背心升起一絲涼意，但是還是有些不甘的問道：“只有陰瞑司的鬼仙可以自由出入八門？”
白素素為難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顯而易見..........她救你這件事，也許比你能想象的還要難！即使她是鬼仙，也好像並不足以救你！”
“更奇怪的是，她還告訴我，說什麼以劫易劫，開始我並不明白，可是當在長樂坊遇上七殺樓的時候，我反倒釋然了！”
“還好那是山河劫數，並非天劫，丁若曦洞悉了變數，應該是早有安排，而鬼仙乃是六道之外，行事方便不少！這一切的奧秘，也只有天道重修，鴻蒙在開，才能清楚了！”
“唉....天道漫漫，其修遠，這條路真是太艱難了！”莫逸風嘆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蒼生為芻狗！玄天的人心太亂，難怪先帝當年歷經艱難才邁出這第一步！”
“宇宙萬千大陸，有一個地方叫華夏大陸，那裡也是萬靈之長的人族統領天下，卻流傳一句話叫自毀長城！”白素素感嘆道：“諸侯割據，人心不古，爭權奪勢，戰亂不斷置天道於不顧！毀滅是遲早的！”
“恐怕當下的玄天大陸也好不到哪裡去！聖後跟五聖為防天下恐慌，而隱瞞天諭天劫，締造出的表面安定和繁華，其實無不是暗藏洶湧！”
“如今天地災劫已起，秩序已亂，想要重整天道，登天無門，而你的身份在玄天恐怕是隱瞞不了太久，要早作打算，素素能幫你的也就如此而已了！”
每次徘徊在生死的邊緣，死倒是容易的事，而活卻變得艱難，很多時候莫逸風覺得喘不過氣，苟延殘喘的活著，的確太累，可是他又不得不活著，從最初的單純的只想守護一個人，了卻殘生，卻似乎命運卻根本由不得自己。
他就像是生存在夾縫裡的螞蟻，虛無裡的幽靈，儘管小心翼翼的活著，謹慎的生存，卻每天不得不面對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而他的意識裡卻覺得理所當然而神奇的事情。
一個不小心便可能風起雲湧，血流成河，長樂郡選擇死，其實他而言那是解脫，是釋然。
可是生卻是每個人心底最基本的**，因為他有牽掛、有不捨，每次的生代價都很沉重，踏著別人的生而換得。
從骨子裡討厭紛爭，討厭爾虞我詐，可是他生來已經就是紛爭裡，他的存在就是一種爾虞我詐。
可能想的太多，想得太久，便有些睏意，本來以他現在的修為，可以一個月不用睡覺，可是他就是覺得困。
覺得虛弱，比普通人還虛弱，超強的五感，總是有著太多的困擾，雖然歷經十幾年，已經不在如同最先那般令他覺得痛苦。
白素素似乎也很困，很虛弱，兩人沉默、相對無言，繼而相擁沉沉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