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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胡云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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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裡路瞬間即至,青丘很快就出現在眼前。這是一座龐大的山系,據胡青念介紹,南北連綿三千八百多裡,東西長一千三百多裡,大小山峰數不勝數,萬米以上的就有二十七座,七、八千米的比比皆是,森林、河流、湖泊隨處可見,是一處風水寶地。

大家停在山腳的一座森林,胡云長袖一揮,默唸口訣,前面的樹木微微波動,一條丈餘寬的大道赫然顯現,鋪著整齊的青石板,筆直地通向青丘,盡頭的山峰也有了變化,出現一個谷口。

雙仙一左一右,神色嚴肅,同時拱手說道:“歡迎老弟登門作客,請!”郎俊知道這是迎賓禮節,也不客氣,躍下樹頂向山中飄去,胡青念在前領路,胡云與胡文在後。

郎俊早就心中有數,這片森林是一座龐大無比的幻陣,攻守皆備,威力無窮,應該將整座青丘全部包圍起來,,但是胡云夫妻二人的陣法水平太高,郎俊只能看出一絲端倪。

谷口裡面是一個彎彎曲曲的狹道,兩側是高聳如雲的峭壁,好似一條幽深的小衚衕,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大道已經悄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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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道又彎又長,還有很多岔道,如同一座碩大無比的迷宮,四人穿梭的速度極為快捷,但也足足用了半個時辰,不下於兩、三千裡,終於停下了腳步。

一面巨大的巖壁擋住了去路,高不見頂,直衝天際,胡云上前解開幻術,巖壁微微顫抖,眾人眼睛一花,周圍景色突變。

他們已經站在一座巨大山谷的邊緣,此谷面積不下於上萬平方公裡,四周聳立著上百座高峰,每一座都在五千米以上,眼前是茂密的原始森林,郎俊立即躍上樹頂,極目遠眺,隱約看到大片的草原、幾座湖泊、還有幾條河流。

胡青念略顯得意,揮手說道:“這叫千狐谷,是我們平時休閒的場所,我帶你四處走走。”他們與胡云、胡文兩人分開,向山谷深處飄去,

胡青念對山谷裡的一切如數家珍,這裡的樹木都是罕見的異種,在整個洪荒也很難找到,不僅有觀賞功能,大部分還可以藥用,極其高大粗壯,在此生長了數萬年,草原大約佔一半的面積,其中有大小湖泊十幾座,生活著近百種珍禽異獸,外貌奇特,聞所未聞,性情也非常溫順,郎俊看得眼花繚亂。

山谷中部和東部有兩條大河,分別叫胡江、丘江,其實是兩個天然狹谷,寬達一百多米,落差極大,從南向北奔騰而下,氣勢磅礴,巨響聲震耳欲聾,讓人驚奇的是,它們的源頭竟在山腹中,江的兩邊分別是胡氏一族和丘氏一族,浮雲峰是青丘山四周最高的山峰,郎俊估計它在萬米左右,山勢極為陡峭,懸崖絕壁如刀斧鑿一般,山腰間白雲繚繞,飄浮不定,五千米以下偶有奇石突兀,怪樹橫生,再向上就是光禿禿的岩石。

兩人飄至山頂,郎俊稍稍一愣,上面空蕩蕩的,只是一片冰天雪地,寒氣入骨,滴水成冰,厚厚的冰蓋晶瑩剔透,在晨日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強光,令人頭暈目眩。

胡青念也不解釋,長袖揮舞,輕喝道:“開!”氣流微微激盪,然後向郎俊擺擺手,身形急閃,轉眼間不見了蹤影,郎俊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個幻陣,卻比山外的森林高明太多,幾乎達到了不落痕跡的境界。

郎俊略一掃視,半人高的冰柱隨處可見,看似雜亂無章,其實隱含著一定規律,心中立有所悟,大步向前,空氣稍稍波動,彷彿穿過一面水牆,渾身稍有清涼,瞬間就恢復如初,忽覺眼前一亮,冰蓋消失不見,已經身處另一個世界,雖說僅有三、四十畝,但滿地奇花異草,奼紫嫣紅,溫暖如春,異香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一座隱身的小花園,中間有一小塊百十平米的空地,擺放著一張青玉桌、四張白玉凳,雙胡仙正笑吟吟地看著郎俊,郎俊放聲大笑道:“大哥、大嫂仙法高明,原來是別有洞天,小弟佩服!”

“算不了什麼,小小障眼法而矣,在洪荒不足為奇,只是各有巧妙不同。”胡青念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此地名叫浮雲小憩,是青丘最美的地方之一,可以看到小半個東青丘。”

一聽此言,郎俊飛快地四顧張望,晨日高掛在頭頂,藍天白雲,晴空萬里,一群群仙鳥在空中飛舞,外界的一切都是清晰可見。

向西可以俯瞰整個千狐谷,其它三面是數不盡的山峰,層層疊疊,波瀾壯闊,彷彿是山的海洋,山巒之間,白得發亮的是冰雪,綠色的是森林,五顏六色的是花草,還有縱橫交錯的萬丈深淵、奔騰千里的大河、風平浪靜的湖泊。

真是登高望遠,一覽眾山小,千里青丘盡收眼底,讓人心懷開闊、豪氣頓生。

聽著滿耳的山風、鳥鳴、獸吼,胡青念輕笑道:“老弟覺得太嘈雜了吧?對,喝酒就應該清靜點。”手指急點,絲絲金光直衝天空,浮雲小憩瞬間寂靜無聲。

胡云柳眉似月,笑嫣如花:“今天嚐嚐我的手藝。”郎俊見桌面空空如也,稍感納悶,卻見她素手連翻,好像變戲法似的,從袖中取出一碟菜餚,一盤接一盤,轉眼間就擺滿了一桌,還有一隻小酒壺、三隻玉製的酒杯。

看著熱騰騰的佳餚,聞著滿園的芬芳,胡云嫣然一笑,分別斟滿了酒,胡青念舉杯說道:“老弟,此酒名叫千靈酒,乃多種靈藥所釀,而且在山泉之下埋藏了千年之久,今天特意取出為你接風。”

“謝大哥、大嫂!”郎俊一飲而盡,頓覺滿口生香,絲絲靈氣流遍全身,每一個毛孔都透著說不出的舒坦,竟有飄飄欲仙之感,情不自禁地閉目享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豎起大拇指說道:“仙境、仙山、仙府,好,還有這千年仙酒,僅此一杯小弟就已經醉了!”

胡青念夾了一口菜遞過去,呵呵笑道:“老弟,咱們邊吃邊聊,隨意一點。”

郎俊連連道謝,剛一入口,便覺似肉非肉,鮮嫩爽口,立馬狼吞虎嚥,鼓囊著嘴巴不忘讚道:“好吃,真好吃,大哥口福不淺,呵呵,真讓小弟羨慕!”

看著他飢不擇食的樣子,夫妻對視一笑,胡青念點頭說道:“狐仙平日煉化靈氣,極少感到飢餓,咱們正常情況下半個月吃一次飯,修為越高時間越長,到了散仙境界基本上就無需進食,偶爾為之,主要是調劑生活,否則太枯燥無味。”

郎俊嚥下一大口菜,輕輕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弟久居山野,還不是太適應!”胡云又變出三杯熱騰騰的茶水,咯咯笑道:“習慣成自然,不過時間一長就會慢慢適應。”

郎俊輕茗一口,微微點頭:“大嫂說得對,小弟受教,既來之,則安之,我已經不再是山野之間的修士,必須迅速適應新的環境,改變以前的生活方式,也許還要改變一些思想觀念。”胡青念滿意地說道:“老弟舉一反三,果非常人,每個世界都有一套自然法則,洪荒也是如此。”

胡云一面斟酒,一面說道:“老弟,咱們在洪荒生活了數千年,以前也見過幾個大羅金仙,你是最聰明、最明智的一個,不少人死抱著陳舊觀念不放,因此吃了大虧,咯咯,此一時彼一時也,世上沒有永恆的真理,即便是天道也不是一成不變。”

郎俊心中一怔,連忙問道:“洪荒世界有多少大羅金仙?”

胡青念搖了搖頭,沉吟片刻說道:“洪荒世界的面積大得驚人,五洲的環境又太過複雜,沒有人能夠遊遍全界,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大羅金仙,更不瞭解有多少妖魔鬼怪,據我估計,大羅金仙不會超過千數。”

胡青念見郎俊似乎不信,立即解釋道:“主要有幾個原因,首先是許多地區太過危險,無人敢深入,其次,大家都忙著修煉,爭取修成真身,成就聖人,遨遊宇宙,其三,金仙天劫頻繁,即便有此決心也很難實現,最後一點,許多金仙避世不出,根本無法統計。”

想起了剛才的豪言壯語,郎俊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弟孤陋寡聞,口出狂妄言,讓大哥見笑了!”

胡青念知道他的心情,善意的一笑:“不僅是你,每一個人都曾經有此想法,我和你大嫂也是如此,初出茅廬,熱血沸騰,豪情滿懷,可現實就是那麼殘酷,許多金仙,甚至於太乙仙、太乙金仙都吃了大虧。”

胡云放下酒壺,口氣變得極為嚴肅:“老弟,洪荒雖好,但處處險惡,危機重重,按照洪荒世界的慣例,無論是散仙,還是修煉已久的金仙,只要見到同道,都必須主動介紹這洪荒的情況,當然,我與你大哥修為有限、見識不廣,只有盡其所能。”

郎俊神色一凜,抱拳說道:“多謝大哥,小弟洗耳恭聽!”

胡青念首先說道:“五洲之大,不可想象,最小的西洋洲東西長七千多萬裡,南北有五千多萬裡,僅比我們東勝神洲略小一點,至於最大的北歐神洲,我們不瞭解真正的面積,只聽說是東勝神洲的十倍以上。還有南部神州和龍州和東勝神州也差不多大小”

胡云頗為遺憾地說道:“就拿東勝神洲來說吧,我到此已有一千五百多年,你大哥比我還早五十年,起初立下豪言壯志,四處拜仙訪友,花費了兩、三百年,走遍了近一半的地方,至於另一半……唉,慚愧,修為太淺,不敢冒險深入。”說到這兒苦笑一聲:“咱們曾經拜見過三百多位金仙,如今經常往來的只有附近八位,唉,現在已經沒有這分閒情了,既忙於修煉,又照顧文兒、武兒,希望他們修成金身,也希望自己早日修至太乙境界。”

胡青念深有感觸:“當年我與你大嫂到處奔波,經常個把月也找不到一個人,最長的一次將近半年,唉,那情景真是苦不堪言。”胡云神色黯然,頗為傷感:“咱們倆那時都是初成金仙,上要避天劫、下要鬥各路暗敵,時刻生活在危險之中,稍有差錯就是功毀人亡,死無葬身之地。”說著眼眶發紅,低頭不語。

胡青念也有些動情,側身摟過愛妻的肩膀,喃喃說道:“經過漫長的奔波,我們都感覺累了,所以決定在此落腳,建立自己的家園,最後有了文兒、武兒。”兩人四目對望,充滿了濃濃的柔情,一千多年來並肩戰鬥、出生入死、同甘共苦,既苦澀又甜蜜。

許久,胡云臉露紅暈,羞澀不已,輕輕推開丈夫,嬌嘖道:“看你這個傻樣,老弟還在這裡,也不怕他笑話?”

郎俊將臉偏向一邊,擺手笑道:“你們繼續,小弟沒看見。”胡青念臉不紅、心不跳,眨眨眼睛說道:“老弟又不是外人,怕什麼?”胡云“噗哧”一下笑出聲來,蔥指一點丈夫的腦門:“厚臉皮!”胡青念哈哈笑道:“臉皮厚的好,否則哪能追到你?”胡雲輕啐一聲,白了他一眼。胡青念點頭示意:“老弟,咱們繼續說!”

郎俊眼珠一轉,問道:“不知五洲之間有何界限?高山、大海?”胡青念自飲一杯,緩緩地說道:“大海!”立馬又補充道:“洪荒有五海五洋,五海是近海,為東勝神洲的鄰海,分別是潛龍海、青龜海、蠑海、三葉海、沙金海,有分別叫東南西北中南五海五洲之外是五洋,它們是西大洋、九黎洋、帝洋、雪原洋、神龍洋。”

郎俊若有所思:“五海五洋一定是無邊無際,極其兇險,很難逾越!”胡青念舉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五海稍好一些,聽說還有些海外修士存在,五洋卻是無人涉足,即便是太乙真仙也不敢深入,當然,五海也不是風平浪靜,絕大多數時間不能透過,而且極為寬闊,最小的是沙金海,可最窄處也有九百多萬里,唯有太乙仙才能飛越,地仙只能望洋興嘆,最寬的潛龍海據說有一處達二十多億裡,大羅金仙也無能為力。”

儘管已有心理準備,但郎俊還是瞠目結舌,胡青念舉筷催促道:“喝酒,吃菜,老弟不要急,咱們有的是時間,我與你大嫂知無不言。”

酒過三巡,胡云說道:“地仙境界太低,無法騰空而飛,金仙能夠御劍飛行,卻太耗功力,不能及遠,所以洪荒的地仙一般都收服仙禽、仙獸代步,可其中的難度也極大,因為禽獸通靈,智慧很高,越厲害越是桀驁不馴,只服從修為高深的金仙。至於再高一點的太乙仙聽說是煉雲帶不得”

郎俊點頭贊同:“洪荒世界如此龐大,動不動就是數千萬裡,出一趟門最起碼也有數萬裡,如果單憑自己奔跑,即使辦一件小事也麻煩得很。”

“禽能飛、獸能跑,出遠門時一般乘座仙禽,個別仙獸能飛能跑,可遇而不可求,總的來說禽有五品,獸分五種。”胡青念伸出手掌,張開五指:“咱們以仙禽為例,飛行距離和耐力各有不同,日飛十萬裡為第五品,百萬裡為四品,千萬裡為三品,五千萬裡為二品,上億裡為一品,呵呵,這裡講的是不間斷地飛行一天。”

“一天飛一億裡?”郎俊覺得不可思議:“那是什麼仙禽?”

胡雲笑道:“一品只是傳說中的仙禽,有鳳凰、天鵬兩大類,可誰也沒見過,咯咯,即使有幸遇到也沒有人能夠收服,聽說它們性情剛烈,感應靈敏,警惕性強,只要有生人進入千里範圍,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速度快得不可想象,大羅金仙遠遠不如。”

胡青念點頭稱是:“不談一品,二品也是難度極高,據我們所知,目前只有兩隻,分別是虛化上人的七彩孔雀,凌空上人的青鸞,兩位老前輩是太乙,神通廣大,咱們是望塵莫及。”

郎俊微微點頭,這些仙禽的修為極高,不要說收服,看一眼都是難上加難,胡雲見他眉頭緊皺,輕笑道:“咱們這對仙禽名叫四季鶴,只能算四品,不過耐力極強,能夠連續飛行半個月,兩百八十年前,我與你大哥剛跨入金仙後期,整整花了大半年才完全收服。”

郎俊豎起大拇指,讚歎道:“日行百萬裡,半個月就有一千五百裡,乖乖,了不得,小弟修為淺薄,連五品也無能為力。哦,對了我倒還有個煉雲的法子,只是缺少個什麼五色雲團和烏金石?不知啥地方有?”

“老弟過謙了!”胡青念含笑道:“你還真問對了!五色雲團在這青丘山就有,青峰山上每日都飄著一團,只是沒人知道用處”郎俊疑惑道:“青峰山”

胡云微微點頭:“鎢金石好辦,太一那兒有,五色雲團麻煩一點……老弟,酒後咱們去一趟青峰高原,順便採摘幾朵雪蓮花。”

郎俊興奮不已,抬頭一看,太陽已經開始西下,迫不及待地說道:“太好了,咱們快吃,不然天黑就麻煩了。”胡青念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急,反正修煉的日子長了去啦”郎俊一拍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呵呵,有點不習慣。”

胡青念接過酒壺,邊斟酒邊說:“老弟,最重要說完了,其它事件咱們慢慢談,來,喝酒!”

郎俊連忙舉杯:“太好了,喝完酒去青峰高原。”胡云夫妻面面相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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