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的府邸,宴會從下午一直延續到了夜間。
“噹噹當!”
三王子用筷子敲了敲手中的酒杯。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看向三王子。
三王子叫皇明義,他已經六十多歲了,這要是在世俗界,都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了。但在隱門這種動輒活到兩百歲的武道世界裡,他還只算是壯年。
“今日能與諸君暢飲,全賴南城兵馬指揮使黃玉主黃大人。”皇明義高舉酒杯,“我提議,讓我們再敬他一杯。”
眾人齊聲應和,高呼著,喝下了杯中的佳釀。
在這片祥和的氣氛之中,有一人卻滿面寒霜。他叫彭逸,是西城兵馬指揮使,與黃玉主有隙。
等眾人放下酒杯,彭逸開口說道:“殿下,我有一個不同的見解。”
皇明義的眼裡閃過一抹不耐,隨即笑道:“哦?彭大人有什麼話,儘管暢所欲言。”
彭逸拱了拱手,“謝殿下。”
“殿下,要我說黃大人不僅無功反而有罪。”
老話說,一石激起千層浪,彭逸這是一言引起眾人恨。
“彭逸,你說什麼狗屁話!”馬上就有人反駁道,“黃大人不僅殺了李強剛,還將六長老等十一個仁王殿的人關進了大牢。此乃莫大的功勳,豈容你汙衊!”
彭逸呵呵一笑,“請問,李強剛是黃大人所殺嗎?”
“六長老等人確實關進了大牢,可是,定罪了嗎?”
“請問,這算什麼功勳?”
“大禍還差不多!”
“彭大人。”兵部尚書陸戰打斷了彭逸的話,“還請慎言!”
彭逸拱手道:殿下,盧大人,諸位同僚,請聽我說。
“李強剛畢竟是當朝丞相,說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毫不為過。可是這樣一個權丞,卻當街慘死。兇手......”
“卻被黃大人當眾放走。”
“其二,黃大人帶著三百騎兵去平定在上京城肆意動武的武者,卻反被人殺了一百多名士兵,剩下的一百多名士兵也受傷極重。黃大人是眼睜睜地看著兇手大搖大擺的離去啊。”
“這兩件事,不知道黃大人準備怎麼向王上交代?又怎麼向群臣交代?又怎麼向死去的士兵們交代呢?”
看著漸漸陷入沉思的眾人,彭逸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他繼續說道:“剛才說的是針對那個兇手,我再說說六長老等人。”
“總所周知,仁王殿乃是王上的先
祖所創,如今的王上也兼任著仁王殿的名譽殿長。當今的三大殿主中,大殿主為王上胞弟,武王皇凡,也是太子一脈最大的靠山。二殿主為王上親衛隊長熊破天,此人只忠於王上,誰也不親。三殿主為仁王殿百年來的武道天才宮華雄,算是我們的盟友。”
“六長老等十一個人都是武王的人,也就是太子的人,將他們抓起來,看上去的確會給太子一脈製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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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他們之所以被抓,是因為他們當街殺了權貴子弟、士兵以及一些平民。”
“但是,這件事有證人嗎?”
“如果他們派人收買證人,將那些人的死全部推到那個叫著徐漠漠的兇手身上呢?”
彭逸向皇明義拱了拱手,“殿下,盧大人,你們可別忘了,那個徐漠漠可是通緝要犯呢!”
皇明義皺了皺眉頭,“通緝犯?為了什麼事?”
彭逸說道:“殿下可還記得呂賢?”
皇明義點了點頭,“剛剛三十歲,便已突破到初級武聖,也算是我們想要重點培養的人才,可惜了!”
“這呂賢便是被那徐漠漠所殺,田長修田長老便讓沁州巡撫蕭建博下令,通緝徐漠漠。”彭逸瞟了一眼黃玉主,意有所指地說道,“這徐漠漠不僅殺了我們要培養的天驕,還殺害了我們那麼多士兵,可有些人呀......哎!”
黃玉主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殿下,諸位大人,那個徐漠漠太過強大,以我當時所帶的人,根本就無力抓住他。但是,我已經叫人暗中跟著他們。他們根本就沒有逃,現在就在上京城的一處莊園裡。只要我們點齊人手,必定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至於彭大人說的六長老之事,這就不用擔心了。他們在現場已經承認了殺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們賴不了。”
“我抓住了他們,如果太子一脈的人不救他們,則會讓跟住他的人寒了心,如果太子執意要救,則會觸犯律法,咱們的機會就來了。”
皇明義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黃大人今天能將六長老等人抓起來,便是立了大功,但是彭大人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現在,我們有兩件事要做。”
“第一,將徐漠漠捉拿歸案。這件事,哪位大人願意去做呢?”
彭逸說道:“末將願往。”
“好!”皇明義點頭道,“這件事就交給彭大人了。”
彭逸挑釁地看了黃玉主一眼,大聲道:“殿下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皇明義提醒道:“那徐漠漠能擊殺李強剛,想必也是巔峰武聖的武者,而且他的身份也不明確,彭大人需小心謹慎。”
皇明義停了一下,又說道:“你可去找三殿主,那呂賢是他小妾的侄子,他定會給你一定的支援。”
彭逸拱手道謝。
皇明義繼續說道:“第二件事,便是要將六長老屠殺士兵、平民一事做成鐵案。”
黃玉主說道:“殿下請放心,我來赴宴之前,已經做了安排。”
皇明義點頭道:“不僅如此,你最好能找到遇難者的家屬,讓他們集體遊行,請願。”
皇明義的視線投向了夜空,眸子裡閃過一抹狠辣,“總之,我要讓仁王殿六長老殺人一事,全城皆知,人盡皆知。”
—— ——
太子府同樣聚集了一大批人。
不同的是,他們沒有吃喝,氣氛也非常的壓抑。
太子叫皇明德,從他十歲被立為太子,距今已經過去了六十多年。
“丞相被殺,六長老等人被抓,諸位可有什麼主意呀?”皇明德問道。
“太子殿下,這件事的關鍵人物在於徐漠漠。”吏部尚書翟瑁說道。
皇明德看向翟瑁,“翟大人,還請詳說。”
翟瑁說道:“這徐漠漠本是一個通緝犯,他殺了李丞相和大量的士兵。但是,現在這個徐漠漠卻逍遙法外。”
翟瑁的語速放得很慢,所有人在他話音剛落,便反應了過來。
“沒錯,這樣一個本該被斬首示眾的人,卻大搖大擺地離開,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黃玉主欺善怕惡,六長老等人不敢反抗,他便抓了,徐漠漠當眾殺人,太過兇險,他便放了。”
“不!這說明黃玉主這個做的事,是不公的。那麼經過他的手辦的事,便做不得數。”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所有的人越說越是興奮,越說越是激動。
皇明德拍了拍說,總結道:“諸位的意思我已經聽明白了,那麼第一件事,派人將訊息傳到牢中,讓六長老一口咬定,他們是去營救李丞相,並無殺人,所有的人都是徐漠漠殺的。”
“第二件事,便是各自準備奏章,以黃玉主私放犯人,公權私用,等罪名彈劾黃玉主。”
皇明德停了下來,他敲著案臺,好一會兒才說道:“第三件事......”
“我們到底應該如何對待徐漠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