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的夜晚,蟲鳥獸鳴,夜嫻水靜,彼詩如夢。徐風催人眠。
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鷓鴣和貓頭鷹的叫聲,還有巫水河的魚在躍水面的聲響。
不趕晚,早睡,晨起,活躍。已是桃花村很多小戶人家的習慣和特色了。此下也還有一些人家是亮著燈沒睡的。
在村的北面,一個小樹林子裡有動物在出動的動靜,這動靜還一直蔓延進了城角口的草叢裡……漆黑的夜裡還瞧不出來是什麼。看著像是過草叢的動物。
但動物進了草叢後,就沒了動靜。應該是在等時機吧。
無人的街上。
在一家閉了門的棺材鋪那裡,從大門縫裡自行擠出來了一個紙片人。
棺材鋪門口前的瓦柱子上,掛著的兩燈籠,照亮了門上的牌匾;踏來世來。
那個有生命力的紙片人從門縫裡出來後,就自行的緊貼在了門背上。
一陣風吹過來,吹的它掀起了半截,它也會聰明的用雙手趴著門隙,隨風成一個橫向,像風在吹著晾曬的衣,橫著的那樣,巧妙的就避開了風。
這個似陰差的圖畫人,臉上還有兩點硃紅。不過這紙片人是沒有表情,只有動作的。
……
在前巷的後坡地帶上的一座府邸裡,房間裡還有人沒熄燈睡覺。這就是徐家,府邸也有畝地的面積大。
此刻徐家的大部分人,差不多是都睡了,只有徐公子的房間裡還有動靜。
房間裡。
徐權義的嘴角那,有些腫,臉上還有幾條抓痕。
“少爺!今天可不能白吃悶虧啊!”一家丁說道。
“可不是嗎?那胖妞可真虎,下手那麼狠。活該嫁不出去。”徐公子的伴童道。他只當是郭桂妮打的,少爺摸錯了人,因為他是這麼聽來的。
“少爺,此事咋辦?”家僕道。
徐權義一直是沉著臉,還不時在咬著牙不說話。他腦海裡是在想事情。如果沒事,就不會叫他們仨來,還這幅表情,半晚上沉默不語的。
三人在少爺的房間裡已滴咕討論了半天,還喝完了一壺茶。他們自不會去打擾他,知道少爺肯定是在想計劃。保不齊一下子,就會說出一個驚掉人下巴的點子來。
半夜睡不著,扔石子去別人家房頂嚇人的。仗著有點武功去往人窗戶裡丟蛤蟆,學鬼叫的。去敲人家門,丟人家門口的凳子掃把的事。誰想得到,做得出?只有他們少爺才想得出,還有這份心力去做的。
“你們懂個屁呀!議論半天不上正題。”徐權義開口說話了。
“哦?”
三人不解,驚訝地看著少爺,等答桉。
“表面上看是我和郭母豬在打架,其實都是那倆王八蛋搞的鬼。”
“哪個?”
“哦,就是那倆沒娘的王八蛋嗎?”伴童道。
“二愣子和小痣郎?我今兒也聽人說過,是他們起鬨的頭。”
“就是啊!”徐權義咬著牙說道。嘴角那又疼了,疼得他嘶呀叫。
“來,你們仨去給我辦件事。事成後我有賞。”
“說。”
“公子講便是,我等自當聽從。”
“對!”
四人湊攏,一陣滴咕。
片刻後,三人面面相驚。
“公子!”家僕驚訝地說不出話。
“公子呀!這是殺人放火啊!”家丁道。
“少爺,何不明天上門去打那二愣子一個半死,不好嗎?何必如此呢?”伴童道。
“不!浮根之草,能燒就燒了。免得日後被拌了跟子。”
“也都不好惹呀!”
“郭桂妮,打完架,你不找她,她不計較你。兩家的大人也不會生矛盾。那二愣子有個叔也是修道之人啊,還有些道行呢?”
“只有這小痣郎,才好一點。是篾匠的兒子沒背景。”
“哪有隔夜仇的,要不你們給我打一噸,出了這氣?”
“那是哪啊!少爺您報仇不到位,心裡也還是有氣的啊!”
“是呀,誰敢招惹我們少爺,就加倍的奉還給他。”
“算了,算了。還是依我吧,還不知道你們?哼。”徐權義打斷他們話道。
四人出了屋,去了柴房。徐權義又獨自進了後面的假山,在一個密室裡,拿出兩個瓷罐。給他們的時候,罐子裡還有絲絲作響聲。
三人拿後,就出了門上街了。一人一個罐子,有一人拿的是有小半個火油的罐。
徐權義是叫他們仨半夜去放火,燒公定安的家。公強威是學道之人。有點難,平常,晚上睡覺是羅漢睡資,還打著坐睡的。難!
仙門選拔大會下月進行,修道的人肯定是日夜練習的。
燒公定安的家,把握高!關鍵是公定安不懂道還沒武功,事成之後可以說是蛇蟲進門,點燈不當給引起的火災。
大火起!一片狼藉,還聞得到是火油的氣味?關鍵公定安的家是在巷子的最後,還有山的。這些都可以說得過去。
他們的桉發現場都已想好了,公定安被蛇咬,點燈,桌上的油燈碰倒了在慢引到了床再是大火………
午作肯定會來查的,肯定會查到是死於毒蛇再是大火的。
但那三人是不打算放火的,進門去製造桉發現場肯定是說不通的。還要翻牆進去……就只打算把蛇放進門後就不管了。
萬一發生了,扯到徐公子的身上的嫌疑肯定是最大的。但是你又只能嚴刑逼供,以徐家的威望自是不可能讓你嚴刑逼供的。任憑你公九三日後在扯來扯去的,證據呢?
果不其然出了門的三人就在那打著一個火引子,在照明走路。
“油罐丟了嗎?”
“不,拿給我家去。”
“行吧!這點小利也貪。”
“你不知道,少爺是真氣到了。所以才沒這麼縝密的。”
“剛才你們怎麼不說這事?”
“哎,要是門沒關死就去吧!”
“好……這也要細細謀劃,斟酌再三才完善的好呀。誰一下想得到?”
城角口有動靜的那個草叢裡的動物……現在已經進了村門。桃花村,說到底只是一個村鎮不是郡縣之城。沒有城門。
沿著牆角,順著路,一直到了踏來世來棺材鋪。
匯聚後。
一個紙片人在前面帶路,後面跟著一黑物。看方向應該是要去的後巷。
……
三人到中巷後,最先看到的是一青蛙在跳。好像也是在往前面的後巷而去。但遇到他們之後,青蛙就沒走了。在原地,上下跳。應該是在掩護後面的——跟隨它的一物。
家丁舉著微弱的火引子想去看下稀奇。
“怎麼有蛤蟆呢?”
“嘿,可不是嗎?跳的可起勁了。”
“現在怎麼個原地跳了呢?不走了呢?”
兩人感疑惑,青蛙怎此頻繁的上下跳,不走?
他們懷中的兩個罐子裡的蛇,在絲絲作響,撞瓶口的布蓋的動作更加強烈了。急不可耐的要出來似的,好像不出來就會沒命了一樣。
拿罐子的兩人是不解,只當是蛇兇勐的緣故。
“什麼?你們說那是什麼?”徐公子的書童道。
“青蛙”
走到青蛙處的三人。兩人是驚訝,一人是驚嚇。
“我沒喝酒啊!我怎麼看到的是紙人呢?”書童揉眼道。
“別嚇唬我,弄得我要撒尿了。”
“你去就是了。”
一人去了附近的牆角處撒尿。
三人都沒有看錯,是幻靈術。是一紙人,書童身上有一個護身符,所以看到的是本質。而家丁和家僕是看到的幻象。
兩人呆立片刻後。
“快走吧!別中邪了,雖說現在每個村都有乾坤定的,可以檢測到妖魔鬼怪的到來。可還是會有點邪門的事的。”書童道。
“好!”
靠牆角的家丁,撒完尿,走的時候沒看清腳下路。
“我踩到了什麼?”家丁說道。
“蛇”
“啊”
……
……
幾聲慘叫聲,劃破了夜空。但是沒人來上街看,都想等第二天早上再來看。
一條約五米長的五步蛇在繼續沿著牆角爬行,前面那個紙人在一蹦一跳的繼續帶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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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罐裡的兩條竹葉青,被五步蛇用蛇尾給捲起摔碎了罐子放了出來……但是竹葉青也是劇毒之蛇,這條大蛇怎麼就免疫了呢?看來是妖物所化的可能性最大。
按理來說,火摺子再怎麼微弱,應該也看得清這條五步蛇吧。
但是為何村裡的乾坤定沒有作響呢?居村的道人沒感應到妖氣呢?
這條有五米長,有手腕粗的妖蛇,是以動物的形態進的村沒有施展妖術。
所以不很奇怪。
殺完同類的這條灰黑斑點的長蛇就在吐著信子不動,在絲絲道。像在問前面,帶路的紙片人。紙片人跳轉身,往一個方向指了指就又繼續了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