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之上已經擺放了精緻的菜餚,莫伊露手中握了玉箸,卻無意識般不停的敲打在碗碟之上,發出清脆的撞擊之聲。樂天雖是儘量不驚動任何人走到了皇上身邊,然而卻並沒有逃過莫伊露的眼睛。瞬間的喜悅過後是濃濃的疑惑,注視著樂公公的眼神一瞬不瞬,讓她想要忽視都難。
皇上見得樂天回來,便又招了招手,便有早已備好的舞姬緩緩步入場中央,一時之間絲竹聲聲,觥籌交錯。莫伊露仍舊懨懨的,雙眼落在錦華亭外,卻被不斷舞動的舞姬擋了視眼,怎麼都看不清心中牽掛那人的身影。她心中不禁一陣煩悶,與箸敲擊的聲音越來越快。皇太后不悅的冷哼一聲,將目光移到了翩翩起舞的舞姬身上。
"露兒,今日有不少夫人小姐,你不妨去尋她們玩耍一番,省得在這兒拘著難受。"此時不宜多說其他,苜菱皇卻實在不願看著莫伊露那般模樣。
"今日起的早了些,爹爹若是不建議,露兒想要先去休息。"
"既然累了,就去休息吧。"
"是。"
絲竹聲早已落入身後,微風習習,甚是舒適。莫伊露身邊雖有瑞香、鳶尾相伴,但周身的落寞孤寂卻是讓瑞香甚是心疼。
"鳶尾,去打聽一下戶部尚書吳大人的夫人今日可曾進宮?"
"是,公主,我這就去。"
夕陽西斜,將這皇宮更映襯的金碧輝煌。石竹含笑坐於百花叢中,手拿繡棚,手指不斷翻飛,如畫般美好。莫伊露的迴轉,將這靜謐的氣氛打破。
"公主,今兒不是有宴嗎?怎的這麼早就回來了?"石竹不顧瑞香反覆使出的眼色,放下繡棚子,趕到莫伊露身邊,扶著她的胳膊說到。
"公主,吳夫人攜了愛女就在錦華苑中呢!"鳶尾片刻之後便來稟報,這樣的訊息稍一打聽就會知曉,她心中明白公主必是為了今日街上之事,心中充斥著濃濃的暖意。宮女雖說比一般人家的丫鬟地位高些,但性命卻更不值錢些,宮中每年不知要有多少宮女無故消失,她們能跟著公主真是萬幸。
"嗯!叫小桌子過來。"
"哎,卑奴在這兒呢!公主您有事吩咐。"一個藍色的身影就匆匆的竄到了莫伊露身邊。
"去庫房拿個治外傷的膏藥,給吳夫人送去,就說是我賞的,算做今日侍衛錯手傷了吳公子,這算是賠禮。另外,若是看到哥哥了,和他說上一聲,讓他莫要被那些人纏住了,少貪些杯中物,早些回來。"
"卑奴記得了,卑奴這就去。"
天色一點一點暗了下來,莫伊露換了輕便的衣衫,坐在了梅樹之下的鞦韆之上,不住的晃悠著兩條腿,蕩起不大的弧度,就像她的心情一般,怎麼都飛揚不起來。都戌時初了,月亮都掛在枝頭了,哥哥卻還是不曾迴轉,雖已派了小桌子盯著,但她卻始終放不下心來。今日有那老婆子在,還不知道會不會刻意為難哥哥,早知如此,自己便該留下的。
身後忽的受到一個推力,鞦韆順勢飛起,達到最高後又落下,向後擺起一點點,便又受到一個力,再次向前攀起。微微偏轉的頭便瞥見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立於樹下,滿眼寵溺的看著她。
"哥哥回來了,怎麼沒個人喚我一聲。"
"是我不讓她們喚你的,露兒今兒不高興了?"莫凌天腦中浮現出自己剛進園子時的那個場景,不禁一陣心疼。纖細的身影倚在鞦韆之上,微微晃動著,是說不出的孤寂與落寞。
"只是那老婆子老是挑刺,我實在不願意看她那個樣子。哥哥,今日可有人為難於你?"莫伊露滿是擔憂的問到。
"露兒多慮了,便是有人為難,哥哥難道就是豆腐做的嗎?"莫凌天心中暖意濃濃,這般有人關懷的時刻,自己許久都未曾體會過了。
"哥哥,快些讓我停下,我看看哥哥是什麼做的?可莫要我一碰就掉豆腐渣渣!"莫伊露重新恢復了活潑好動的性子,笑著對莫凌天說到。
"露兒可敢玩兒個好玩的?"莫凌天從莫伊露背後轉到身前,嘴角微彎,目光灼灼的說到。
"既是好玩兒的,又有什麼不敢的,哥哥快些說吧,這般吊著我,可是讓我心癢難耐啊!"
"露兒,跳下來吧。"鞦韆攀到最高點時,莫凌天忽然說到。
"什麼,哥哥可別拿我尋開心,莫不是哥哥嫌我煩了,想讓我在在床上躺上月餘?"機會稍縱即逝,鞦韆緩緩落下,待得話畢,已經向高高的擺起了。
"露兒不相信哥哥?"莫凌天雙臂伸展,雙眼灼灼,盡是期盼。
在莫凌天的眼裡,莫伊露似乎感受到了莫大的信心,鞦韆飛到最高點時,猛地放開了緊握的雙手,身體便順著鞦韆的方向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穩穩的落在了莫凌天懷裡。莫伊露再次揚起的小臉之上便佈滿了笑意,眼中的興奮之色,哪裡還有之前的黯然呢?
"哥哥,再一次,再一次,好不好?"
"高興了?今日累了,早些休息吧,想玩兒,以後多得是機會。"莫凌天仍舊抱著莫伊露,向著正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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