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當然也知道楊博堂此時此刻的黯然想法，卻是說道。“人生路遠，不就如此嗎。”
此時此刻，李雲思慮了片刻後，笑著說道。
“楊博堂，今日可有閒空？”
“上仙有什麼事兒吩咐嗎？”楊博堂疑惑道：“倒是沒什麼問題，沒有什麼重大事件的話我請假個一兩天也沒關係的。”
“貧道想去長江，那裡有一位擁有肉身的人道玄黃靈神，你可有興趣去看看？”
“人道玄黃靈神？！是我們人類意志所授生的靈神？”
楊博堂脫口而出道。
他這脫口而出，既是道出自己已知人道玄黃靈神之事了。
這讓李雲暗道這古董調查局調查的觸手也是有些深刻，居然是知曉人道玄黃靈神之事。
應人道意志而生之靈神，是僅為人類服務的靈神。
這麼些年裡，古董調查局對於靈幻異事兒的研究是越來越深刻，越來越透徹了，李雲也越來越明白為何仙道文明會被人道文明所替代，也越來越明白如今，欲生魔念為何會捲土重來，應對越發強大的人類文明了。
而李雲心中一片感慨，隨後則是笑著說道。
“的確是應人道玄黃而生的靈神，他應該是此世最後的白江豚了吧。”
“白江豚，白江豚不是已經確定滅絕了嗎？”楊博堂驚呼道。
“白江豚卻是沒有滅絕啊。”
李雲將長江上事兒給楊博堂娓娓道來。
楊博堂聽聞從一開始的震驚，驚訝，到後來的複雜。
“這白江豚...因人類而滅絕，而他最後的末代居然在保護著人類，這確實是有些諷刺之處啊。”
既然李雲都說到了這個份子上了，楊博堂自然也想去看看的，去看看這位人類的‘同盟’。
應玄黃人道而生的靈神，和人類是‘絕對’站在同一立場上的。
也算是去見見盟友，而不是‘消極怠工’?
楊博堂為自己內心找理由的想法弄的笑了一下。
也許，這也是為了去散散心吧...
...
再一次被李雲裹行飛遁之法時，楊博堂已經沒有那麼恐懼肉身飛行了，甚至這一次的飛行讓楊博堂有些享受飛翔之意在裡面。
“像這樣肉身飛行的機會以後恐怕也不會有很多的，倒不如這時候享受享受。”
楊博堂一臉舒爽的感受著這騰空之意。
不久後，便落到了這長江一帶。
滾滾江河濤濤流。
看著這大江濤濤之意，楊博堂也感受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撼動之感。
“這就是滋潤土地的長江啊，生養了不知多少生命。”
“是吧。”
李雲笑了笑，帶著楊博堂降落下。
此時，李雲降下的地點是一處正在興建的廟宇，這廟宇供奉的神像還和李雲有些許相似之處。
“這...”
楊博堂看著這正在興建的廟宇，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忍不住小聲道：“怎麼那麼像上仙呢。”
“額...這裡的人還真是胡來啊。”
李雲看著這興建廟宇內的石像，頓時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內心已經想了個七七八八了，隨後李雲便將之前在長江上救人的事情給楊博堂娓娓道來。
此時，楊博堂頓時感覺恍然大悟：“原來這些當地民眾是將你認為是江公了啊。”
“確實是的，不過這裡救人無數的並非是貧道，而是這裡的白江豚啊。”李雲搖頭道。
而這石像上確實纏繞著不少功德願力法理凝聚，不過這些法理願力並非李雲所想，也並非李雲所做，故而這些無主的功德願力只能停滯環繞在石像旁。
功德願景孕真法靈力，讓這功德法理呈出一種孕真之意，環繞在這李雲的‘石像’旁。
“若是假以時日的話，這石像孕育真意，或許能將意識孕育出來...”
自己的雕像孕育出意識來，這怎麼聽都有些怪怪的。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李雲輕手揮舞，一陣輕風吹拂而過，將這無主的功德願法吹散。
想了一下，又將這功德願力聚攏起來，只是聚攏起來後也沒有加持於自身，而是懸於手中。
“且隨我來，我們去見見這護一地生靈的真正江公吧。”
此時，李雲對著楊博堂施加匿身幻法還有水上行走的法門。
“你可以下來了。”李雲施完法後，站在江面對楊博堂說道。
“我...下去？”
楊博堂看著這奔流的江河，心中有一股畏懼之意，但還是出於對李雲的信任一腳踏上去。
對於楊博堂而言神奇的事情發生，踩踏在江河上居然有一種腳踏實地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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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可思議啊...”
李雲帶著楊博堂悠然行於江面之上，周圍盡是江浪濤濤。
“我能拍個照嗎。”
“隨意。”
這種行於江面上的韻味和神異體驗應當是不會體驗第二次了...
當李雲行走之時，江面湧動，有一白色江豚魚躍而出。
“白江豚！”
楊博堂縱然是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這理應早已滅絕的動物時，還是免不得內心驚訝無比。
“嗷嗚——”
這白江豚見到李雲的時候，表現的相當的高興喜悅。
免不了湊過頭來求蹭蹭。
“好好好，蹭蹭就蹭蹭。”
李雲蹲下身子，就好像在擼貓狗一樣子蹭著，相當的乖巧。
這白江豚蹭完李雲後，略微有些好奇的看著楊博堂。
此時，楊博堂也得以端詳這最後的白江豚，看著他身上傷痕累累，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他不是靈神嗎，怎麼身上那麼多的傷口...”
對於楊博堂而言，白江豚也是教科書還有網路上才能見的到的物種，而在現實裡見到的時候卻免不得心中有些震撼，他身上表皮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
“你不要把人道玄黃靈神當成了無所不能的存在，特別還是有血肉之身的情況下。”李雲摸著白江豚的腦袋柔和道：“他被船底的螺旋槳擊到也會受傷，吃到人類遺棄的塑膠垃圾也會絞痛，被廢棄的化學料汙染也會感到疼痛。”
而楊博堂在看著這白江豚的時候，心情卻是相當的複雜。
神不是神，也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