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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飛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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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之事,自是要行非常手段。”

雕花的窗扇在夜風中喑啞,清涼的晚風慢慢止息,只是卻慢慢染上夜的寒涼。嫋娜的清煙自鎏金獸頭燻爐悠悠騰起。泠泠冷香無聲的溶入寒涼的殿中,愈發顯出幾分凜冽的味道。

老人暗啞粗糲的話語,在空寂的殿中響起,透出幾分晦澀與森冷。

太清側頭盯著逐漸平緩下來的燭火,漠然道:“那崑崙天光,卻是在瓊華頂端極高處,便是劫渡修士,單單御劍也是不能到達。若能用一對犀利無匹的陰陽神劍,以巨大靈氣做成劍柱。然後,劍柱直衝天際,我瓊華弟子可經劍柱,抵達崑崙天光之中。”

“巨大……靈氣?”男子語意不明的重複道,修長晶瑩的手擱在几案上,食指輕點桌面。半透明的指甲,修剪的圓潤整齊,敲在實木的桌面上發出空沁的聲響。玄瑾削薄的唇角微抿道:“既是非常手段,想來大抵是不會簡單的粗糙的以靈石堆積才是。”

老者海水藍色的大袖輕振,在沁人的夜風中舒展,流螢一般飛舞的光華自袖中瀉出,緩緩湧動如炫麗的星雲流轉,浮在師徒兩人上空。星雲中間兩點流光,一個染著瑩瑩藍光,如同瓊華海藍的雲紋,而另一個紫氣氤氳。那些點點輝光轉動的軌跡竟與瓊華上空星辰的軌跡相同。

清瑩瑩的輝光籠罩著玄瑾師徒,老者面如霜染,目無表情的看著望著不遠處,流光飛舞,如同一個飄渺虛幻的迷夢。他左手微抬,韌直的手指在虛空中輕彈。一道藍色,一道紫色的流光託著長長的焰尾在半空中蔓延。顯然那就是紫色和藍色兩點執行的星軌。

太清淡漠的聲音空寂的大殿中響起。

“那暈著紫氣的代表的就是妖星——幻暝。藍色的則是瓊華。”老者修長的手指輕點,指著兩道軌跡的交匯處道:“幻暝妖星,每十九年,自我瓊華上空劃過。”

老人徑自淡漠的述說著每十九年便會自瓊華上空經過的妖星。

“幻暝……《瓊華志》中所錄,妖獸夢貘聚居之地……”玄瑾輕輕摩挲著几案邊緣雕花木刻,沉吟片刻,便記起記起之前曾經翻閱過的典籍。其實,那些還是他煉氣到初初築基那會翻閱過的典籍。時至今日,也十多年了。之所以記憶深刻,還是因為這幻暝夢貘,有些怪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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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玄瑾進入瓊華以來,他所接觸道的瓊華修士,或是古時遺留的典籍,對待妖物的態度皆是“見妖即斬”。現在很大一部分弟子,修行劍術時,還帶著降妖除魔的願望。

玄瑾入門以來,曾經詳細研究過瓊華建立和發展漫長的歷史。

根據最早的古籍記載,初時九天玄女定居與崑崙之巔。玄女乃上古時期就形成的仙神。周圍妖獸攝於玄女法術修為,也不敢來犯,一時之間相處也還算和諧。

玄女遇一受傷龍族,心下不忍,救之。此龍乃是上古異種,通曉人性,與玄女弟子——息衍、霜華,相處倒也甚為和睦。

只是……後來玄女及其弟子息衍出遊,小弟子霜華獨自留守。孽龍兇性未平,乘機作亂於崑崙,霜華戰死。

他尚記得,那時與師弟晚間一同倚在榻上,翻閱瓊華舊事秘典。師弟讀到此處,摔掉手中書卷,憤懣道,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玄霄幼時,第一次隨父出行就遭遇兇戾妖獸,親眼見到父親被妖獸所傷,以至於壽元縮短。

那孩子,話雖不多,但此事只怕一直記在心上,耿耿於懷。

而上古時期,玄女、息衍、霜華師徒三人,於崑崙山巔相依為命,不知多少元會。一朝親人猝死,其中傷痛苦楚,自非旁人能懂。

至此,瓊華留有仙人遺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幾十萬年來,瓊華先輩也皆是按此古訓行事。

而幻暝妖星,怪就怪在此處。

瓊華志,異獸篇對它有明確、詳細的記載。

可是,千萬年來,瓊華歷代與妖族不死不休的先輩們,竟像是集體失明了一般。任由幻暝妖星,每十九年自瓊華上口呼嘯而過。

“幻暝妖星……”卻聽太清漠然的聲音,寒冽如霜結萬年的冰晶,只是語意不明道:“……夢貘身死,化為紫晶。每十九年,星軌交與瓊華上空,靈氣氤氳,儲藏豐厚……”

老者倏然冷哼一聲,緩緩道:“《瓊華志》上便是如此記載,是也不是?”他凝著面前杯中碧色的茶水,玄瑾能夠清晰的見到太清眼角如同刀刻一般的細紋,彷彿還透著凌厲森寒的劍氣。

“且看這個。”他長袖輕揮,那些星雲流轉一般的光華,瞬間化作一行行閃著銀輝的字跡。

霜華手札,妖將篇

……妖將幻暝,夢貘族族長,妖主,上神神農座下四大妖將之一。

神農協蚩尤戰伏羲女媧於長野,重傷於羲皇之手。後卒,不知所蹤。

其後,天地靈氣淡薄,妖族繁衍不利。然,夢貘身死後,化為紫晶,靈氣蘊含豐厚。夢貘族發展迅速。

積澱底蘊尚淺小族多有滅亡,其他三妖將與幻暝商討,出借紫晶。

幻暝不允,與眾人裂。獨率所有族人於一處妖星定居。謂之幻暝,自稱妖主。至此,與它族再無聯絡。

今餘與師兄息衍,於觀星臺,偶得妖星幻暝蹤跡。記之,以資後人參考。

……

須臾(瓊華二代掌門)札記

……今與兇獸戰於瓊華宮前,滅獸潮,血染宮牆。

勝!

餘之師弟重傷。夜有妖獸入夢,師弟魘於幻夢,永墮夢中。

痛失吾弟!

欲血染幻暝,然,師妹阻吾於瓊華山門。

瓊華尚危,不可擅起戰端。

乃棄。

餘每思及吾弟,夙夜輾轉,心痛如絞。

唯錄於此,千萬年莫敢忘矣。

……

寧寂(瓊華七代長老)手札

……妖獸潮來襲,掌門與執劍長老夫妻密議。後計劃遭洩,瓊華宮毀。掌門斬相知千年愛侶於劍下。後執劍自刎,臨終傳掌門之位與其師弟墨淵。

後經查,正值幻暝妖星臨於瓊華上空。貘入夢中,洩機密於妖獸。

幻暝夢貘,可自由往返於所有生靈睡夢之中。

我瓊華後世子孫,切記,切記!

……

墨淵(瓊華八代掌門)與後人書

……妖星幻暝,每十九年,臨於我瓊華上空。後代之人莫可擅動。幻暝以紫晶,幻術為長。然幻術之流,於我劍修,不過微末之技。若是危機存亡之刻,瓊華於靈氣有須,自取之。

日前,修結界完畢。但凡夢貘入侵結界,掌門可知。若是以夢境攻擊我瓊華中人,必遭反噬。配有劍典核心弟子,夢境皆不可擅入。

道胤錄書

……今餘元神出竅,多次探於幻暝。幻暝以女子為主。座下設六位妖將。

此帶妖主及幻暝六將,修為遠非一般劫渡期能敵。然,周身妖氣,未經雷劫,無法轉換為仙元。雖可比神魔,然終是不及先祖遠矣。

我輩劍修,莫不是一劍破萬法,幻術之流亦是不懼。

我瓊華劍修攻擊犀利,更是劍修中翹楚。加之步入劫渡期也甚早。於我瓊華修士,倒也無礙。

幼主嬋幽初誕,妖主記事極早,嬋幽妖族血統濃厚,靈智極高。此妖性情剛強,詭譎多智,頗似其祖幻暝。然,終是女子,手段過於綿軟。

……

渺渺數言,血腥之氣,鋪面而來。

玄瑾瞳仁倏然縮緊,只覺面前飄渺流光的文字,森冷如瑩瑩冰晶結成。

原來,安然自瓊華上空劃過幾十萬年的幻暝,不過是先人特意留於後世。而整個瓊華萬年來私密的夢境,皆曝與妖獸之眼。

“瓊華歷代掌門手書,從來都是交予劍典之中清霜保管。只有歷代掌門及掌門所允之人方能檢視。”

太清面上浮出一個笑容,只是眼底冰寒,哪有半分笑意,暗啞的聲音,如同冰凌。

“幻暝妖主,多有目光短淺之輩。幾十萬年了,從來都是離群索居,竟未曾試圖與居巢妖界與裡蜀山妖界修好過。”

老者嘴角微翹,眼底譏誚道:“真當是自己是妖界之主,高枕無憂不成?千萬年來,那些個離群隱居的妖族不知滅亡的多少!”

玄瑾垂眼,淡淡地看著杯上騰起嫋嫋茶霧道:“居安思危……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古來如此。”

老者玄黑的眼眸,默然看著弟子寒鐫淡漠的面容,眸中閃過一絲欣慰之意。

太清背後不遠,立著一座鎏金柱。張牙舞爪的螭龍,與猙獰的兇獸盤踞其上,雕鏤著繁密雍容的花紋。

莊嚴肅穆。

暗金色的兇獸,根根金色的尖牙,森冷猙獰,蟄伏在燭火的暗影中,通身瀰漫著兇戾的氣息。

伺機而動,彷彿即將破柱而出。

太清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雪色的長眉挑起,勾出一個清淺的笑容道:“這些年,倒是有幾隻小夢貘總喜在瓊華嬉鬧玩耍。”他輕輕撫著漸漸冷卻的瓷杯,面容平靜,竟如同安詳慈和的祖父,唸叨自己頑皮的孫兒一般,道:“修為比他低的弟子的夢境,都叫他們去了個遍。便是你與玄霄,身配劍典,進不去,也將你們倆夢境聯通了一番。”

老者撫須,嘴角微翹,笑容似煙,說不出的寒涼:“我自不知,瓊華何時已成妖獸嬉鬧之所。這進進出出地,好不熱鬧。只是……甚是扎眼。”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玄瑾如同冰晶一般的手指自袖中伸出,為太清將面前茶水續滿,淡淡道:“瓊華本就不是什麼任人來去之地。”

男子擱在暗色紫砂上的手指,愈發白皙,如同玉琢而成。漆黑的眉如同墨染,斜飛入鬢,鋒銳凌厲恍若刀裁。他低沉寒冽的聲音,似冰珠落盤凜凜寒意四溢,一字字,緩慢又篤定。

“既是來了,自然,要做好有來無回的準備。”

他將面前微涼的殘茶一口飲盡,修長的手指拈著瓷杯,在杯壁摩挲,靜默片刻方才道:“現下,於幻暝,似乎該是試探居多。若是打草驚蛇,反倒不好了。”

男子提起起茶壺,將自己的茶水續滿,寬大繁複的袖擺,傾瀉在暗色的几案上。玄瑾似若有所思,眉巒疊起,靜默不言。

一時間,師徒倆都沉默下來。大殿中僅餘茶水傾瀉的聲音。

半響,玄瑾才抬眼,淡淡地複述《瓊華志》中所言:“夢貘,以夢為食,吞噬夢境,可使夢境復甦。可隨意往返於生靈夢中。”玄瑾意味不明的重複道:“……自由往返於但凡有夢生靈夢中。”男子墨色的眉峰微挑,淡然道:“這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私窺他人夢境……”男子黑沉的眼眸寒氣凍結,漠然道:“夢貘一族,上古時期存到至今。知道的……未免,也太多。”

“幾十萬年了,從未有過崑崙天光所在之處記載,怎麼就這麼巧,兩千年前,偶得之。”玄瑾指尖輕磕了一下骨瓷雪白的杯壁,指甲片片如貝,他慢慢道:“只是不知,是哪位的手筆?”

男子隔窗眺望,蓊鬱的樹冠後隱者的觀星臺的稜角,沉吟許久,方道:“不管是出自哪位的手筆,既然是從觀星臺,推算得出。想來大抵是博弈的最後結果。天界的前輩們,默許了。”

“不錯,正是如此!”太清望著對坐悠遠雍容的弟子,心中欣慰。

這便是我瓊華的繼承人——心機、智慧、手段、修為,無一不臻於完美。

太清垂眸,面前茶水青碧,眉心擰起道:“天上是什麼態度,都不重要。關鍵是,面前這晃動的香餌,我瓊華不得不吞。”

他慢慢對面前的愛徒道:“修為到了為師現下的境地,若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是這些年來,我瓊華找到地唯一飛昇之法。唯有一搏!倘若,舉箸不前……道心有虧,往後,則再無瓊華劍修!”

玄瑾漆黑的眼眸沉寂有如萬年冰晶,面上仍是水波不驚,緩緩道:“縱是前途冥冥,不過是揮劍一戰!”

“吾輩,何懼?”

太清聞言,看著弟子寒鐫疏淡的面容怔忡了片刻,朗聲長笑。

“好,好,何懼……吾輩,何懼矣!”

太清揉了揉額角,略略放鬆,靠在寬厚的椅背上,長袖微抬,擺擺道:“好了,不說這些。”他嘴角勾出個清淺的弧度道:“前兒才聽說,你面色如霜,將玄霄罰到思返谷面壁。今兒似又和好了,很是擔心?”

雪衣男子並未答話,只是端起香茗,輕呷一口,才淡淡道:“前日,他劍法也太燥了些。”男子面上,還是清雋冷肅,一如初時,唯有漆黑的眸底,暗自柔光閃動。

老者從小看著男子長大,已近二十年,自是明白弟子眼底的柔和。他抿了下唇角,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雪色的長眉蹙緊道:“原先,我覺得玄霄他,實在太過依賴於你。這樣,對你與玄霄,終是不妥。與修行也無半分好處。便想趁著你閉關,疏遠一些也好。只是……”

男子聞言,耳邊彷彿又劃過少年清朗聲音。

“師兄,你難道不信我麼?”

少年眉目桀驁的眼色,那些獨立傲然的言語,如同一彎初初消融的雪水,流淌而過。

明明是那樣靜默的流淌,卻纏繞在心間,久久不曾散去。

那些消散不去的,是泠泠沁人的溫度,還是溼氣潤澤的水痕?

玄瑾斂目神色不明,握緊手中薄如蟬翼的瓷杯,沉聲道:“怎會如此?師弟他,最是獨立自傲,豈會軟弱依賴旁人。而我,我也不會……”

老者望著燈下白衣孑立的男子。白衣瑩然,如亙古不化的皚皚白雪。

清寒冷寂。

太清長嘆一聲,像是妥協了一般道:“如你這般清冷淡漠,像是萬事不過於心的性子。為師總怕你,終究是逃不過一生孤寂。我輩修道之士,一生追逐道法,千年孤寂之人,也是大有人在。可是,你自小都是為師看著長大,還這麼年輕,為師怎麼忍心你今後都是如此。若是你們,你們一直是相互扶持若此。其實,也是很好的。”

太清起身,輕拍現下玄瑾已是寬厚的肩頭,溫和道:“這次下山,別太拘著自己。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多去見識一些。”

“至於,飛昇事宜,別擔心,為師這把老骨頭還在呢!定然不會讓人隨意拿捏我瓊華修士!”老者一點也不見傴僂的身軀,在燈下佇立,筆直挺拔,高大健實。長眉輕挑,傲然恣意。

暈黃的燈光,將老者雪色的鬍鬚鍍上一層柔黃。

溫暖的色澤。

男子冰冽的眼眸略微鬆動,並未出聲,雙袖垂攏,只是輕輕頷首。

太清掃了眼窗外的天色,微微抬手道:“時間也不早,你如今雜事繁多,便先下去吧。”

玄瑾嘴唇微動,終是無話,轉身步出殿內。

沉重的殿門,緩緩閉合。

太清望著男子頎長健實的背影,微微出神。寬大的掌心,合在眼上。

師尊,您看見了沒有?

這便是徒兒的弟子,瓊華只有交到他手上,徒兒才放心。

玄瑾他,果決狠厲,如磐石一般冷硬堅強、無可轉圜的意志。

師尊,您,是不是也安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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