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痛苦
肖凌看著眼前玉瓶中的黑綠色的烏蟾獸精血，眼中滿是凝重，哪怕是小小的一滴烏蟾獸的精血也足夠毒死一個聚氣期頂峰的修士，所以肖凌不得不謹慎起來。
肖凌喚來了紫火蟻后，讓紫火蟻后將精血用精元之火包裹，焚燒。烏蟾獸的精血必須用精元之火焚燒，將裡面的狂暴因子剔除，才可以用，而這步只能讓紫火蟻後來代勞了。
精血在紫火中不斷的翻滾，只是片刻功夫，就變得像開水一般沸騰不已。而隨著紫火的不斷灼燒，精血之中有著一絲絲的火紅之氣冒出，這些火紅的氣體冒出時，一股狂暴氣息瞬間瀰漫在了了整個偏殿。
肖凌感受到了這股狂暴氣息，哪怕只是一絲進入身體，自己就會馬上變為一個殺人狂魔，還好有紫火蟻后的精元之火的焚燒。
火紅的狂暴之氣不斷的冒出，不斷的被紫火燒為虛無，足足兩個時辰，精血之中不再有狂暴之氣冒出。而此時肖凌讓紫火蟻后將精元之火加強，繼續焚燒著精血，好像一點停下來的意識都沒有。
過了頓飯功夫，精血之中傳來了低低的獸吼聲，如蛙鳴，如犬嘯。接著一縷縷的黑氣從精血之中冒出，黑氣在紫火之中凝聚為一頭有些虛幻的妖獸模樣。
此妖獸彷彿蟾蜍，但背上生有一對肉翅。肖凌淡淡的看著紫火中的妖獸，而妖獸有些虛幻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肖凌，不過肖凌對此毫不在意，這不過是烏蟾獸隱藏在精血之中的一道殘缺不全的獸魂而已，有紫火蟻后在，這道獸魂還成不了氣候。
不過下一刻讓肖凌有些意外的是，紫火蟻后居然直撲過去，一口將這道獸魂直接吞噬掉。肖凌想了想，妖獸在沒有聚智前，很多時候是憑本能做事，既然紫火蟻后吞噬妖獸的獸魂，那就是獸魂對其有益或者紫火蟻后和烏蟾獸是天敵。不過看來還是前一種可能大一些，要不然在焚燒精血前就會表現出異樣來。
看來以後可以讓紫火蟻后多吞噬一些妖獸的獸魂，這樣說不定什麼紫火蟻后的進階會更快一些，不過就現在的肖凌來說，只要是妖獸，自己都不是對手。想到這肖凌心裡冒出一絲堅定意念來，一定要在修道之路上走的更遠。
當獸魂被紫火蟻后吞噬之後，精血在紫火之中變得平靜下來，顏色也變得更加深邃。不過肖凌可以感覺到精血之中凝聚著相當濃厚的精元之氣，不過這些精元之氣無法直接吸收，因為這是已經被烏蟾獸煉化了的，要想吸收，必須要煉製成一些丹藥才行，不過烏蟾獸精血之中還含有毒，就是煉丹也只有那些修煉毒道功夫的人可以服用，其他人服用就是找死。
肖凌將精血收入一個玉瓶之中，從中倒出一滴到玉碗裡面，仔細的檢視一番。
精血在玉碗裡呈現出宛如深綠色翡翠，滴溜溜的在玉碗裡轉動，如玉珠落玉盤，時不時的有著叮噹響聲傳出。
此時的肖凌完全是赤身裸體，思量了頓飯功夫，將煉體法決仔細的回想數遍，眼中露出堅定之色，這是一個考驗，過了那以後就容易多了，要是過不了，可能真的就命喪於此了。
肖凌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觸動玉碗中的這滴精血。而肖凌手指剛剛觸碰到精血時，一股白煙從手指上冒出，同時發出嗤啦聲，就像在水入熱油一般。
"嗷!"
肖凌忍不住的大叫起來，一股難言的鑽心之痛深入肖凌的腦海之中，一時意識都有些崩潰的模樣。肖凌忍不住的甩動手指，想將手指上的精血甩掉，不過精血如跗骨之蛆般，粘附在手指上，不斷的往上侵蝕。
不過這滴精血彷彿有靈性一般，順著肖凌的手指不斷的往上走動，所過之處白煙四起。而肖凌有些壓抑的嗷嗷聲不斷發出，很快，肖凌整個右手被精血爬了一遍，而精血繼續順著手臂往上爬動。疼痛不斷的延伸，強烈的疼痛刺激也不斷的加大，有種超越肖凌承受極限的模樣。
肖凌的整個手掌已經變為白玉之色，經脈清晰可見。透過白玉般的肌膚，可以看見墨綠色的氣體在不斷的滲入到手掌的肌肉和骨骼。這些綠氣過處，肌肉和骨骼之中會冒出絲絲白氣。
綠氣滲入到肌肉和骨骼時，有一種萬蟻蝕骨般的劇痛傳遍全身。此時肖凌的吼聲顯然有些壓抑不住，而此時精血不過剛剛才到手臂而已，要是精血走遍全身的話，這般疼痛很可能會讓肖凌的意識崩潰掉的。
痛，痛，痛！！！還是痛！
肖凌意識中現在只有一個字——痛，無法言明的痛。這還是肖凌前面已經做了洗髓易經，要不然的話，恐怕一個手指被精血淬鍊都會讓肖凌意識崩潰掉的。
肖凌死命的壓制意念中的那鑽心的疼痛，而隨著精血順著手臂不斷的上爬，疼痛的面積也在不斷的擴大。豆粒般的汗珠不斷從肖凌的額頭上滾落下來。
肖凌的雙目已經變為赤紅之色，有種鮮血欲滴的感覺。不過肖凌還是在死死的壓制著不斷對意念侵蝕而去的疼痛感，而這時精血才剛剛走過一條胳膊，肖凌已經有些堅持不下去的感覺，意識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而此時手掌已經沒有白煙冒出，不過一種麻癢的感覺卻從手掌上傳來出來，這種麻癢就像無數的螞蟻在自己的肌肉和骨骼上爬行，癢到心裡，肖凌有種拿刀砍手的衝動。
"煉體之術真不是人做的！"
這就是肖凌心底深處突然冒出的一絲想法，不過此想法剛剛冒出，就被疼痛和麻癢給絞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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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凌的手掌上青筋繃起，皮膚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跳動，不斷的鼓起和平復，如此往復跳動不已。不過肖凌根本沒有時間看手掌上的變化，此時滿心都是疼痛和麻癢。
一個時辰之後，精血開始往肖凌的頭上蔓延開來，這是最危險的，往往有很多人就是在此時失敗的，因為精血連大腦都會淬鍊一遍，要是不能守住意念的話，大腦就會被破壞，那就將生機不存了。
肖凌死死的守著自己那還算清明的意念，努力想著與疼痛無關的事，雖然很難，但肖凌必須這樣做因為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可以忍過這關的機會，他一定要堅持！
如果淬鍊大腦堅持住了的話，那後面就比較容易些，肖凌死命的壓制即將崩潰的意識，努力的讓自己還有些清明的意識遠離疼痛，努力的將疼痛驅逐出自己的意識。
慢慢的，肖凌意識深處變為一片空明，彷彿另一個天地，在這個天地中自己就是一切，自己可以主宰一切，自己可以感應一切。
此時肖凌意識之中冒出了一絲意念，一切皆是虛妄，一切皆是幻覺。一種愉快的感覺在瞬間將肖凌的意識包裹而進，快樂瞬間瀰漫在肖凌整個意識之中，疼痛反而微不足道。
痛到極致反而產生了絲絲的快感，這大概就是物極必反吧，適應之後疼痛也可以變為快樂之源。不過肖凌知道，這並不是純粹的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此時要是從外面看，可以看見在肖凌的頭部上空，有一道虛幻的身影在盤膝而坐，身影有些像肖凌，不過身影上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只有濃厚的意念之力傳出。
這道有些虛幻的身影，看起來隨時都會消散，但感覺上又有些強大，好像可以撼動天地。而此時，肖凌面部和頭髮五官等處都被墨綠色的精血覆蓋，絲絲白煙不斷的冒出，肖凌的雙目緊閉，口中卻不在發出吼叫聲。
肖凌彷彿一具屍體般的盤坐，要不是有著氣流從鼻孔中進出，真與死人無兩樣。
肖凌的右手手掌已經變為原來的模樣，看起來好像更秀氣些，皮膚也變得更為細密，有著淡淡金屬般的光澤。直覺手掌要比原來強壯很多，力量感也大了很多。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精血覆蓋了更多的地方，也有越來越多的肌膚變為原來模樣，而肖凌頭頂上的那道有些虛幻的身影也厚實了一些，傳出的意念之力也大上不少。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一天，兩天，三天
整整三天時間，肖凌身體上的墨綠色精血消失不見，而肖凌的身體也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不過看起來好像肌膚變白了些許，皮膚也細膩了不少，皮膚上隱隱有著淡淡的光澤，光澤如金鐵般。
肖凌頭頂上的那道身影睜開雙眼，一股強大的意念之力在偏殿四散而開，片刻延伸到了殿外，看見了滿臉緊張和焦慮之色的梅珏，肖凌有些愕然，難道自己煉體造成什麼動靜讓大家知道了，要不然，梅珏怎麼會到這偏殿外的，而且看得到梅珏已經在殿外有幾天了，連鍛體之物都被搬過來了。肖凌心底有絲異樣的感覺。
看著自己的身體，肖凌嚇了一跳，再看自己有些虛幻的樣子，心裡不由的一喜，沒想到自己的意念之力居然可以凝形外放，這可有些不可思議，難道是自己當時一片空明時發生的？肖凌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罷，將有些虛幻的身影沒入自己的身體，下一刻肖凌睜開雙眼，目中有著精光射出。
肖凌站起身來，活動四肢，感覺到四肢充滿了力量，這些遠遠不是以前可比，按照肖凌所想，自己現在四肢的力量都能與一些低階的妖獸相比了。
肖凌意念內視，仔細的檢視身體的每個部分，肌肉纖細了些，骨骼由原來的白色，現在上面有著淡淡的黃色浮現，而且骨骼也變得細密了許多，五臟六腑都變得比以前要結實許多，經脈和血管粗大了些許，而肌膚上淡淡的金屬光澤讓肖凌感覺到很是強大，按照肖凌所想，恐怕利刃都難以割破自己的肌膚，當然法器的話肖凌就不知道了，自己還沒有接觸。青凌老祖雖然給了肖凌一件，但肖凌還不會用，無法評估。
足足半個時辰肖凌方才停下檢查，面露滿意之色，煉體雖然痛苦難忍，但一旦忍下來，好處遠超肖凌想象。
這近十天的煉體，不僅肉體得到極大的強化，意念之力也增強許多，現在肖凌基本可以靠意念之力感應方圓百餘丈內的一切，這是鍛體頂峰才可能達到的。
而肖凌的收穫不僅於此，此時肖凌身體對天地精元之氣的吸收煉化速度要快上三成，這三成足足可以將鍛體殿的那些天才遠遠的甩開。
肖凌最大的收穫是，最後精血淬體時，肖凌居然莫名其妙的突破到了鍛體第三重，原來按照肖凌的估計至少還需要一個多月才可能突破，沒想到現在就突破了，這也更加堅定了肖凌對煉體之術的依賴。
肖凌收拾了心情，心底有絲暖意湧上，面帶愧疚之色，開啟偏殿大門，走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