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明顯在天道境界之上的黑魘聖人，簽到系統判定的卻是天道聖人。
現在黑魘魔山也是，明明是一件遠超混沌至寶的強大法寶，簽到系統竟然判斷還是混沌至寶。
“同一個原因，都是被某種未知的存在影響了？遮掩了真實的資訊？”姬九虛心中猜測，然後又搖搖頭。
或許是某個無法揣度的無上存在，也或許是某種不可捉摸的強大規則，
總之，都不是他現在的實力所能觸及的。
“黑魘魔山的器靈或許知道。”姬九虛站在虛化的三秋塔內，目光轉向十里外的黑色山峰，卻沒有開口詢問，因為他剛才簽到的黑魘魔山，也有器靈。
……
此時此刻，混沌珠內部的灰霧空間中，尚未完成第二階段演化的九元界，還在吸收聖人本源，不斷的擴張。
姬九虛心念一動，就將簽到的黑魘魔山從系統倉庫轉移到了九元界內。
轟！
一座巍峨的黑色山峰，憑空出現在荒涼的蒼莽大地上。
並非九百光年高，而是縮小版的九萬裡高。
不過，在一片直徑接近千萬裡的陸地上，憑空出現一座九萬裡高的山，還是很突兀。
魘九真身來到這座黑魘魔山前，臉上帶著邪異的笑容，喊了一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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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九萬裡高的黑色山峰，表面幽光流轉匯聚，很快凝成了一個滄桑的黑衣老者，正是簽到版黑魘魔山的器靈。
“拜見主人。”黑衣老者躬身行禮。
被簽到之後，姬九虛就是它的主人，不存在收服認主的過程，這也是簽到系統的霸道之處。
“我問你，黑魘魔山是混沌至寶嗎？”魘九直接問。
“是。”黑衣老者回答，然後好奇的問：“主人是在疑惑法寶的品級？”
“不錯。”魘九點點頭，“混沌至寶也有強弱之分？還是說上面有更高的法寶品級？”
“是有強弱之分，也可以說是有更高的品級。”黑衣老者道，“但混沌海有無處不在的大道規則，所有天道聖人和混沌至寶之上的資訊，都被大道規則遮掩，
我雖然知道，卻也無法告知主人，否則就會被大道規則抹去，
除非主人能打破天道極限，成為大道聖人，才有資格知道這些。”
……
三秋塔內，姬九虛陷入沉思。
他沒有追問下去，不過剛才簽到版黑魘魔山器靈的問答，已經為他解開了心中疑惑。
的確有一種未知的存在，影響了簽到系統、遮掩了黑魘聖人和黑魘魔山真實資訊。
不是上界，而是大道規則。
“大道規則嗎？”姬九虛眼中神光明滅。
快了！
他有信心，一旦修為突破混元巔峰，成為天道聖人，那他的實際戰力就有可能提升至大道聖人層次！
“這裡的玄妙殘餘尚未耗盡，還能簽到黒魘祖血，提升魘九的實力。”
“而且這些黑色霧狀生靈散發的意志衝擊，對我的魂魄還有一定的錘鍊效果，也可以繼續修煉下去。”
簽到版的黑魘魔山雖然也有器靈，內部空間也有一座虛幻的黑色山峰，但裡面並沒有無窮無盡的意志衝擊。
關於這一點，姬九虛已經向器靈問清了原因。
那些瘋狂的意志衝擊，其實是黑魘聖人隕落後，殘存在法寶中的意志。
而簽到版的黑魘魔山，是一件全新的法寶，自然不會有黑魘聖人的意志。
……
時間流逝，轉眼又兩年過去。
如同灰塵一般的三秋塔，依舊靜靜的漂浮在虛幻的黑色山峰前。
三秋塔內，姬九虛盤膝而坐，眉心的魂光在不斷跳動，散發著玄妙且強大的氣息。
嗡！
忽然，魂光大放，強度明顯上升了一個臺階。
“堪比天道巔峰的魂魄強度！”姬九虛睜開眼睛，雙眸中神芒流轉，身體表面也有電光閃爍，撕裂虛空。
不僅是魂魄，就在前不久，他的肉身強度也得到了提升，堪比天道巔峰。
雖然這裡的意志衝擊只對魂魄有錘鍊效果，無法錘鍊肉身，
但他在三秋塔的千倍時間加速下，一直都有在修煉《混羅天經》，融煉大量的法寶。
外面過去了五年，而三秋塔內卻過去了五千年，再加上之前十萬年的積累，他的肉身強度也終於得到蛻變。
“可惜，修為還是沒有辦法突破。”姬九虛又搖搖頭。
他的修為依舊是混元巔峰，以力證道的混元巔峰，只是肉身和魂魄強度堪比其他兩條路的天道巔峰。
沒有突破，自然是因為大道規則的存在。
天道和大道之間的巨大鴻溝，沒有那麼容易越過去。
混沌海的這個混沌時代，已經過去了無盡歲月，但至今都沒有大道聖人出現，問題就出在這裡。
“或許不止是大道規則的原因，可能和那一戰也有關係。”姬九虛輕嘆。
五玄之主透過信物留下的自述留影，有提到一點，他們與上界的那一戰，觸怒了上界，引來懲罰，大道盡頭的永生之路，變成了詭異。
既然上界能影響大道盡頭，想必也會增加天道聖人修煉至大道聖人的難度，甚至直接斷絕這個可能性，讓混沌海永遠不會再出現大道聖人。
“以力證道，不修道法，修的是己身，所以我應該不受這個限制。”姬九虛並沒有氣餒之類的，依舊充滿信心。
“該離開了。”
這裡的意志衝擊，對他的魂魄已經沒有什麼錘鍊效果。
恰在此時，黑魘魔山的器靈，似乎也察覺到了姬九虛的變化，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始元人族的小輩，你想好了嗎？”
姬九虛笑了笑，“我想了一下，還是等成為大道聖人之後，再來認主吧。”
器靈陷入短暫的沉默，然後聲音低沉道：“你怎麼發現的？”
姬九虛沒有隱瞞，笑道：“我是人族，卻不是你說的始元人族，而且你認主是有條件的，煉化你的人，魂魄強度必須達到大道聖人層次，否則必死無疑！”
強行煉化認主的條件，是簽到版的黑魘魔山器靈告訴他的，這也是他果斷離開的原因之一。
器靈再次陷入沉默，忽然又瘋狂咆哮：“不可能，混沌海的大道規則掩蓋一切，你怎麼可能發現這等隱秘之事？！”
“沒什麼不可能，別掙扎了，老老實實的認我為主，”姬九虛道，“你終究需要一個主人的，否則就會永遠困在這裡。”
如果器靈願意主動讓他煉化，就不存在認主條件的限制。
“就你？”器靈怒笑，“你差遠了！想要成為我的主人，必須是這片混沌海最頂尖的存在，
你當我的主人，怕是無盡歲月都發揮不出我全部的威力，
那是我的恥辱，更是我前主人的恥辱！”
“我給過你機會了。”姬九虛搖搖頭，“希望下次再見時，你還能這麼硬氣。”
“小輩，你會後悔的！”器靈瘋狂咆哮的聲音，在這片空間迴盪。
“呵……”
……
黑魘魔山，第一安全空間深處，在山壁前，有兩道化作人形的龐大身影相對而坐。
一個是威嚴的魁梧老者，一個是妖嬈的絕美女子。
前者正是散修出身的雪孛老祖，後者則是萬神玄界的夜叉真祖。
絕地黑魘魔山，有三大不可招惹的存在，現在有兩個齊聚此處。
其實在五年前，冥鶴真聖被殺之後沒多久，夜叉真祖就趕來了。
因為據萬神玄界探查的訊息得知，那位九虛聖人被一道空間裂縫吞噬之後，並未隕落。
一個天賦如此逆天的存在，本就是一個大威脅，
現在又關乎黑魘魔山這些空間裂縫後面的秘密，
所以夜叉真祖就得了命令，來這裡守著，等徐九虛聖人出來。
“雪孛，考慮清楚沒有？”夜叉真祖嬌笑道，完美的身姿充滿了誘惑。
“和你萬神玄界聯手探索始元遺蹟，當然沒問題。”雪孛老祖面色不變，“但我還是那句話，遇到機緣之後，誰得到就是誰的。”
“應當如此。”夜叉真祖笑著點頭，“我們聯手是為了對付其他勢力，內部自然不能出現紛爭。”
“另外……嗯？”雪孛老祖還要再說什麼，卻突然停下，目光轉向遠處的一道可怕的空間裂縫。
夜叉真祖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同樣看過去。
正是那道空間裂縫吞噬了九虛聖人。
而現在正有一陣氣息波動，從空間裂縫中傳出來，且越來越強。
“他出來了。”夜叉真祖嬌媚的面龐上，佈滿了殺意。
“九虛聖人，你果然還活著。”雪孛老祖輕聲道，眼中閃過驚異和貪婪的色彩。
在黑魘魔山修煉的眾多混元聖人眼中，他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天道聖人。
實際上，是那些混元聖人身上沒有價值，不值得他出手。
一旦有令人心動的好處出現，才不會有什麼老好人！
很快，唰！
一座古樸的灰色石塔，從各色雷霆閃爍的空間裂縫中，一閃而出。
“動手！”
兩位天道聖人同時出手，他們的修為分別是天道巔峰和天道後期，出手的動靜自然恐怖至極。
雪孛老祖抬手凝聚出一個龐大的巨錘虛影，帶著無盡威勢，出現在灰色石塔上空，碾壓一切。
夜叉真祖則是手持陰森無比的黑色鋼叉，直接奔向灰色石塔。
而且，他們也同時禁錮了這片空間，杜絕了對手遁逃的機會。
轟！
威力達到天道極限的巨錘虛影落下，砸在混沌至寶三秋塔的塔尖上。
虛空崩塌，可怕的力量瞬間爆發，穿過塔身的阻隔，直接湧入塔內，想要逼姬九虛出來。
“二打一？”一聲輕笑響起，
緊接著，三道身影從三秋塔內走出，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並沒有被雪孛老祖的神通攻擊傷到。
正是姬九虛、魘九、鯤九。
“兩個天道巔峰，一個天道後期！”雪孛老祖和夜叉真祖皆是大驚，“這不可能！”
尤其是夜叉真祖，她所知道的姬九虛，是此人的實力堪比天道初期，同時擁有數道以九字為名的化身，其中最強的是混元層次的鯤九和魘九。
並沒有訊息顯示，姬九虛擁有天道聖人層次的身外化身，而且如此強橫！
但眼下的情況，已經容不得她再去想為什麼。
她剛才是手持鋼叉主動衝上來，現在已經衝到近前。
危險！
果然，就聽見三道重疊的聲音同時響起，且念得是同一個字：“縛！”
伴著這個聲音，有三張金色的大網憑空出現，向夜叉真祖蓋過來。
第一神通因果印的另一種應用，因果之網！
呼！
幾乎瞬間，三張因果之網就將夜叉真祖束縛住，因果相連，讓她破不開、掙不脫。
她的確是天道後期的聖人，是混沌海最頂尖的強者之一，可對她施法的，卻是三個最頂尖的存在。
“九虛道友，姬九虛！”夜叉真祖嬌媚的面龐上充滿了惶恐之色，急忙道：“且放過我，從此你與我萬神玄界的恩怨一筆勾銷！”
“晚了。”姬九虛面帶微笑，攻擊卻未停下，心念一動，一杆黑色長槍出現在手中。
簽到版黑魘魔山所化的長槍！
即便不是攻擊至寶，威力也能超過幾乎所有的攻擊類混沌至寶！
嗖！
姬九虛沒有施展任何神通戰法，完全是力量爆發，一槍帶著可怕的毀滅之意，一閃而逝，穿透了虛空，穿透了被因果束縛的夜叉真祖。
“你……”夜叉真祖睜大了眼睛，憤怒、驚恐、絕望、後悔等各種情緒，在這一瞬間全部出現在攝人心魄的眼眸中。
咔咔！
這位萬神玄界的第四強者，天道後期的存在，就如光幕破裂，身體佈滿了一道道釋放熾烈光芒的裂縫，然後轟然炸裂。
形神俱滅！
“想跑？”姬九虛又面無表情的看向遠處，雪孛老祖見勢不妙，已經在向第一安全空間外急速遁逃。
“怎麼會，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雪孛老祖驚駭不已。
夜叉真祖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了。
五年前，九虛聖人是什麼實力？連他的一擊都擋不住。
可現在，僅僅一槍，九虛聖人就瞬間滅殺了夜叉真祖！
“那是什麼至寶？天道後期都擋不住一擊？”雪孛老祖心中惶惶，全力飛行。
但此刻，這裡的空間已經被禁錮，不能施展遁法，單靠飛行，他很難迅速拉開距離。
嗡！
下一刻，一陣無形的玄妙波動，帶著恐怖的鎮封禁錮之力，直接席捲四方。
正在急速遁逃的雪孛老祖，也被覆蓋其中，他頓時覺得有一座巍峨的山峰壓在了身上，寸步難行！
“道友，道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雪孛老祖連忙求饒。
生死面前，任他是天道極限的強者，也得低頭。
“我只會以理服人。”姬九虛搖頭，拎著黑魘魔山所化的黑色長槍，虛空而行，幾步就走到雪孛老祖面前。
剛才的鎮封禁錮之力，就是黑魘魔山的能力。
一座九百光年高的巍峨大山壓在身上，是什麼感覺？
雪孛老祖最清楚，可他沒空想這個，他現在最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死問題。
“以理服人？”他頓時松了口氣，“九虛道友仁義，還請放開禁錮，我願奉上所有寶物、”
“嘿！”然而，姬九虛又動了，堪比天道巔峰的肉身之力和魂魄之力，全部灌注到黑魘魔山所化的長槍內。
長槍連續刺出，幻影一般，
嗤嗤嗤！
全部穿透了雪孛老祖的身體，湮滅一切！
“你說好的……”雪孛老祖懵了，滿是不解。
“拳頭也是道理。”姬九虛輕笑道。
饒過對手的性命？
抱歉，他這輩子都沒做過。
五年前，雪孛老祖幫著冥鶴真聖，對他出了一錘，今天的結局在那時就定下了！
“我恨啊！”雪孛老祖絕望之餘，卻又很憋屈。
他可是天道極限的聖人，整個混沌海實力能超過他的，不超過十個！
竟然就這樣死了？
死得如此荒誕，只是因為一次毫不在意的出手，就惹來了殺身之禍，一生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