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飛翔自然想不通馬召是怎麼站起來的。
更為關鍵的是馬召不僅站起來了，而且表現出來的氣勢居然更甚當初，這才是讓柏飛翔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的一點。
“殺！”
曾經的馬召只是個匿跡於山林間的山賊，可被三叔收復之後馬召就一直跟在馬錚身邊，陪著馬錚進入樁字營，在邊界那廝殺場上拼命。應該說從那個時候起，馬召就已經開始發生蛻變，否則也不至於馬德途對他那麼感興趣了。
一聲“殺”字出口，馬召身上氣勢陡變，哪怕柏飛翔是先天武者也都不得不暫避其纓。普通人也好，先天武者也罷，“氣勢”這種東西帶來的效果都是一樣的，那種直衝靈魂的壓力帶來的感受也是相同的。
三叔專門為馬召找來的剝皮刀終於有亮相的機會，而馬召強悍的身體帶來的力量也不是柏飛翔用內力就能輕鬆阻擋的。
一道接一道的刀光在柏飛翔身邊閃現，重新站起來的馬召非但在力量方面有進步，就連速度和敏捷好像也上了一個臺階，除非柏飛翔拔腿就跑，否則只是在小範圍內躲閃的話，他竟然有些捉襟見肘的感覺！
“這不可能！”
柏飛翔心中竭力否認著眼前的事實，他無法相信一個專修外門的武者竟然會將他逼的手忙腳亂。
即便以馬召此時展現出來的實力，也僅僅只能是將柏飛翔逼到手忙腳亂而已，哪怕馬召施展的“剝玉刀法”已經快要臻至大成，但仍舊無法戰勝柏飛翔。或許對於馬召來說，他外門功夫已經達到最高境界，渾身上下堪比精鐵，但始終不是先天境界。
不入先天則是凡夫，這是任何一個武者都必須要承認的一點。
除非大大限制先天武者的活動環境，否則哪怕再多人也無法將一個先天武者圍殺，至少他要跑，就沒人能夠攆上。
馬召此時的情形便是如此。
憑藉著突然暴漲的外門功夫，柏飛翔那些招數的確很難傷到馬召，也不敢跟馬召手中的剝皮刀硬碰碰，但馬召想要趕上柏飛翔的速度，直接殺傷柏飛翔也不可能，兩人暫時陷入僵持當中。
如果說是馬召纏住了柏飛翔，倒不如說是柏飛翔纏住了馬召，身為先天武者的柏飛翔可是隨時都能抽身而逃。
如果馬錚的謀劃僅止於此的話，到最後的勝利者仍舊只可能是柏飛翔，外門武者縱然可以兇猛一時，卻不能兇猛一世。馬召體力終有耗盡的一刻，但柏飛翔作為先天武者體內氣息迴圈不息，只要輸入不超過極限，體力幾乎就是無窮無盡的。
在兩人身後，馬錚緩緩爬起來，他沒有拍打身上誤會的功夫，兩眼掃過暫時陷入僵持的戰局，一溜煙跑到李平身邊。
李平受傷之後整個人只能背靠著一個花壇坐起來，全身乏力七竅淌血的李平，以為自己這是完了，哪怕就算柏飛翔不殺他，將來李炳也不會放過他，更重要的是他吃了柏飛翔一掌，這一掌已經傷到了李平的經脈，搞不好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恢復，就更不用說在武道修行上的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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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有天才地寶之類的療傷聖藥。
可那種東西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到？別說孤家寡人的李平弄不到，就算他還在李家門下效力，李家也不可能將如此寶貴的藥物用在一個打手身上。
所以李平才會絕望。絕望到明明看見馬錚跑過來，他卻連求救的打算都沒有。
“喝下去！”
隨著馬錚的命令，一個小小的玉瓶出現在李平視線當中。
“這是......”
“救命的東西，喝下去吧，不僅可以療傷，還能提升你的功力！”
“真的？真的給我！”
如果不是有馬召滿血復活在前，又有中了一招之後若無其事的馬錚在後，恐怕李平怎麼也不會相信馬錚會真的將如此寶貴的藥物給自己用。
開啟瓶塞，一股清香就直透心扉。
那李平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幾乎是在嗅到那特殊的芬芳時，就忍不住向馬錚低喝道：“居然是玉髓？”
玉髓這種寶物對於李家來說並不是太過於稀缺，至少低階玉髓不會少，但還真就用不到李平這種外人的身上。李平有幸見識玉髓，那還是在李洪身邊的效命的時候，在見識過李洪服用玉髓前後的差別後李平就曾經發誓，將來若是有人願意給他吃玉髓的話，那他這條命就可以賣給誰了！
遺憾的是李家一直沒有這樣幹過，畢竟對於李家來說，區區一個李平甚至還不如一瓶上好的玉髓有價值。
“真的是給我的？”
李平再度開口向馬錚確定這點。
“廢話，趕緊喝，你若不要我就留著給那憨貨！”
聽馬錚口氣，李平心中其實是驚喜若狂的。正如馬錚所說，即便此時李平因為身上有傷，玉髓的功效會有一部分用在療傷上，但總歸還是會剩下很大一部分精髓，對於提升他的功力有極大的幫助。
哪怕馬錚拿出來的只是低階玉髓，可架不住李平這輩子都還沒機會用過，如果不是因為柏飛翔，李平甚至願意等到自己傷勢養好之後再用。
當然這種想法只是在李平腦海中一閃而過，他也知道若不是因為柏飛翔，馬錚未必就會將如此寶貴的玉髓給他。
一口將玉瓶裡的玉髓飲盡後，李平當即就盤膝打坐，臉色瞬間變得如同火燒！
別看服用玉髓的副作用對於馬錚和馬召來說好像都可以忽略，那是因為這兩個傢伙都有不同於常人之處，對於正常武者譬如李平這種，服用玉髓都必須要竭力去抵抗其後遺症，這種後遺症有時候甚至會給服用者帶來心理陰影的。
品級越高的玉髓，服用帶來的痛苦就會越明顯，就算以馬錚的特殊情況，當初喝下那大半瓶中級玉髓時，不也差點痛苦的死去活來？
這邊李平開始強忍痛楚和心中的狂喜，打坐吸收玉髓，那邊馬召跟柏飛翔之間的戰鬥也進入白熱化程度。
或者準確的說，是馬召已經進入白熱化程度了。他那張充滿獸性氣息的臉色開始發白，頭髮和皮膚上升騰起嫋嫋蒸汽，哪怕就是高速運動，這層濛濛蒸汽竟然也清晰可辨。
在外門武者身上出現水蒸氣，則證明其體能已經快到極限。
滿臉陰沉的柏飛翔，此時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笑意。馬召頂不住了，他就不信馬錚還有什麼後手。
哪怕他明明知道馬錚去幫助李平療傷，他也沒有放在心上。既然他能一招重傷李平，就算李平恢復過來，那也就是一招的麻煩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