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驚愕的望著這一人一狗,林悠悠愣在原地,一時間有些呆滯,腦子也轉不太過來了。
把門關上,再重新開啟,還是一樣的場景,還是一樣的畫面。
李哲和懷裡那只小狗一起歪頭,眨著眼睛盯她。
“生日快樂。”
捏著狗爪子晃了晃,察覺到它有些抗拒與僵硬,李哲彎身給它放到了地上,把狗籠子哐啷啷的搬了回來,順便把狗糧、牽引繩一系列雜七雜八的小物件一起從籠子裡取出來,隨便找了個地方放下。
林悠悠給他們倆讓了路,宕機的大腦在一點點甦醒:“你這都是哪兒來的?你不是去買、買……買打火機了嗎?”
李哲在客廳裡望來望去,試圖找一個空地方安置狗籠,反問她:“你不是想養狗嗎?”
“你不是不想養嗎?”
“今天你生日,生日自然是壽星最大。”
選來選去,最終還是將那個大狗籠放在了陽臺上,然後又找了塊空地圈出來,按照陳二狗給的攻略,鋪了個還算厚實的墊子,周邊圍上鐵欄,作為這只小狗的臨時居所。
做完這一切,他又跑去衛生間裡找了個地方放置廁所板,作為它日後的專用狗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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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陳全所說,這狗現在腦子還不太靈光,時不時會管不住自己拉撒的地方,想要定點入廁的話,還得先訓練幾天。
而且它現在還太小了,不適合牽出去熘,等再長大一點,就可以每天在外面方便了。
李哲在那邊忙活著,林悠悠深吸一口氣在自己小臉蛋上捏了捏,還有些不太敢相信這個事情。
但是聽著李哲那咣啷啷的動靜,那鐵欄的每一次聲響,都像是在重複不斷的提醒著她——真的,全都是真的。
扭身望了望,那小狗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只留下一地的爪印子。
“!
!”
剛剛拖完地的林悠悠頓時從喜悅中脫離出來,感覺自己毛都要炸起來了:“它往臥室跑了!李哥你快給它抓回來!
”
李哲扭頭望她,毫不在意:“跑就跑唄,抓回來幹什麼?”
“它腳好髒!
”
“……”
看著那一地的爪子印,李哲也覺得有必要處理一下:“你直接去抓就好,我在這裝籠子呢……那狗脾氣挺好的,不咬人。”
“不行,我有點怕。”
“……?”
不是很懂她在怕什麼,再三催促之下,李哲只好先放下手裡的活兒,跑去臥室裡抓狗。
還好他來的及時,那小金毛正坐在地上,躍躍欲試的想要往床上跳。
拿了個毛巾過來擦了擦,四隻爪子一個也跑不了,林悠悠蹲在一旁想伸手卻又不敢伸,歪著小腦袋在一旁幹看:“它好像不怎麼怕生誒。”
“這是它們那一窩裡最皮的一個,妥妥的社牛。”
伸出一根手指頭偷偷戳過去,林悠悠的手才剛一靠近,那狗就揚起腦袋盯著它一起轉悠,伸著脖子想去蹭她。
小手懸在半空來回試探,光是角度就找了不下十幾個,但不論她從哪個角度伸過去,那只小金毛的眼睛都是緊盯不放。
盯的她始終不敢將手落下去。
李哲看著好笑,一邊擦著狗爪子一邊說:“你直接摸就好了,它不敢咬你的。”
“要是咬了怎麼辦?”
“咬了就連夜帶你去打針。”
瞪眼哼了哼,小妮子悄悄將手搭上去摸了摸,眸子亮晶晶的像是藏著兩顆星星,滿足的很。
然後在它腦袋抬起的一瞬間哆嗦了一下,快如閃電的縮了回去。
李哲看在眼裡,搖頭失笑:“你怎麼這麼怕呢……之前不是你嚷嚷著要養狗的麼?”
林悠悠盯著狗狗不理他,越看越喜歡:“這狗你是從哪兒弄來的?你剛才下樓幹嘛去了?”
“剛才就是去領狗啊。”
擦完狗爪子,李哲站起身,繼續去搗鼓它的臨時基地:“陳二狗你還記得吧?我上次跟你說他認識一個女生來著。”
“哪個?”
“陳二狗啊,陳全……就我那個大學室友。”
“我知道他,我是說哪個女生?”
林悠悠懵懵眨眼,沒辦法,那個叫陳全的人認識的女生實在太多了,光是李哲給她講的各種八卦就有一大堆,她每次聽著聽著,都生怕李哥哪天也被他給帶壞了。
“就那個養了很多流浪貓流浪狗的。”
感覺這圍欄裝的有些不太對勁,李哲快速的瞄了一眼安裝說明,然後迅速丟到一旁,發了會兒呆後又遠遠地偷瞄兩眼:“她家的狗生了一窩狗崽子,好像是多到養不下了,然後陳全就幫我也要了一隻過來。”
“沒要錢嗎?”
“沒要,他不說,我也不知道該給多少合適。”扶著鐵欄,李哲還在糾結著安裝步驟:“回頭有機會的話,請他們多吃幾頓。”
“他們倆在一起了?”
“沒呢。”
“哦……”想聽八卦的心頓時落空,林悠悠重新將目光挪回了那只小金毛身上,喃喃道:“生了一窩……她沒有給狗狗做絕育嗎?”
“什麼絕育?”
“絕育手術,摘掉卵巢什麼的……做了就不會生寶寶了。”
李哲聽著忍不住直皺眉:“聽著感覺怪殘忍的……生就生唄,繁衍生命不是大自然的天然法則嗎?”
“因為還可以避免它們發情,而且據說不做絕育的話,狗狗老了可能會生病什麼的。”
聽到這說法,李哲不由得愣了愣。拿掉一部分器官,難道還能預防疾病?
不是應該更容易生病麼?畢竟身體都不完整了……
“那你要給它也做絕育嗎?”指了指那只小金毛,李哲直接問道。
林悠悠搖搖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才回過神來:“晚點我去好好查查,要是不必要的話我不想做。”
她說的很堅決,作為一個常年選擇困難的人,這樣的堅決很是少見,李哲輕輕頷首,沒有去追問她背後的原因。
見那只小金毛擦乾爪子後又跑遠了,林悠悠抬手想要去叫住它,張了張嘴又頓住了:“李哥,它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
不懂她為何驚訝,李哲聳了聳肩:“很奇怪嗎?這是你的狗,你都還沒起呢,它哪來的名字?”
我的狗……林悠悠咬了咬嘴巴,突然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那它是男生還是女生啊?”
“母狗。”
“哦……”長長的應了一聲,林悠悠杵著下巴苦苦思索,想著該給它起個什麼名字,卻又沒什麼頭緒。
“李哥,你覺得叫什麼比較好?”
“叫傻狗。”
“……?”眉頭蹙了起來,林悠悠嗔道:“人家可是女孩子誒,怎麼能叫個這麼粗魯的名字。
要給它取個可愛一點的。”
“小傻狗。”
“……”
一整個大無語。
放棄了讓他起名的想法,林悠悠鼓起包子臉吹了吹自己額頭的劉海,想了幾個名字出來卻又都覺得有些不太好,最後去陽臺看狗籠的時候,無意中瞥到了窗外的夜空,小手一拍:“要不就叫月月吧?”
“月月?”
“月亮呀,多浪漫,多安靜,多溫柔。”
林悠悠仰頭仰望夜空,感覺自己真是個小天才,李哲蹲在客廳裡逗狗,不由得提醒道:“剛才陳全給我送過來的時候,特地說了一句,它是整窩狗崽子裡面最鬧騰的那一隻。”
“……我不管!就叫月月!”林悠悠眉毛一豎,插著腰拍板:“名字,就是用來寄託希望的,說不定它叫了這個名字之後,就變得安靜溫順了呢?
——是吧月月?”
“……”
“月月?……”
林悠悠接連叫喚幾次,那只狗看都沒去看她,反倒是李哲喊了一句傻狗,小金毛抬著前爪衝他“汪汪”兩聲。
“……”
人與狗的悲歡並不相通,那一刻,林悠悠只覺得它們吵鬧。
“就叫月月了,你再給它取個英文名吧。”
聽她這個提議,李哲不由得撓撓頭:“怎麼還要取英文名?”
“讓你也有點參與感啊,這樣我們一人給它取一個名兒。”
“Stupid.”李哲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林悠悠嘆口氣,直接止住了他的嘴:“好了,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起什麼英文名了。”
她現在隱隱擔憂,總覺得以後要是生小孩了,這男人會給自家小孩起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
又嘆一口氣,小妮子站起身,眼角餘光瞥到了桌上那個放置已久的蛋糕,頓時叫道:“哎!那蛋糕都要化了,我生日願望還沒許呢……”
“哦對對對,今天的正事兒還沒幹呢。”
將狗關進自己剛搭建完的小狗圈裡,李哲將圍欄的門給關上,洗了個手去餐桌旁坐下:“要去關燈不?”
“先把蠟燭點了再關。”
拉住包裝盒上的綢帶輕輕一扯,林悠悠將蛋糕取出,再把兩支蠟燭也拆出來插上,衝著李哲一攤手:“打火機。”
“……”
“?”
“……忘了買了。”
“……你剛才下去了那麼久!”
“這不是光顧著去領狗了麼……”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李哲轉身去穿鞋子:“等我,最多五分鐘!”
林悠悠剛想攔住他,想說就用煤氣灶湊合湊合算了,結果這男人已經衝了出去,連電梯都沒摁,直接從樓梯飛奔了下去,回聲踩的鼕鼕響。
一步三跳的越下樓梯,李哲藉著慣性飛奔而下,跑到一樓的時候順便摁了下電梯,讓它先降下來等自己,然後直沖沖的朝著小賣部跑去,跟搶劫似的買了個火機。
回來時候電梯正停在一樓,開門即走。
看他拿著打火機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林悠悠抬頭看了眼時間,感覺那分針都沒怎麼動彈。
“你看你跑的一身汗,也不急這一分鐘兩分鍾……”
給他倒了杯水,林悠悠接過打火機隨手一放,踮著腳先親了上去。
今天生了他大半天的悶氣,現在想想真是不應該。
都怪這狗男人保密工作做的太好,還太能演。
哼。
銀牙輕輕咬了他一口才鬆開,林悠悠點上蠟燭,突然有些小激動。
她也有好些年沒有認真過過生日了,而這一次與以往的任何一次相比,都是顯得那麼的與眾不同——哪怕周邊圍了再多人、哪怕再熱鬧,也都不如現在這樣,和李哲兩個人安安靜靜的望著對方來的溫馨。
客廳的燈吧嗒一下被熄滅,整個房間暗了下來,只剩下月色以及蠟燭溫暖的光。
林悠悠一臉緊張的坐在桌邊,抿著嘴、揪著手,滿是期待的等著李哲坐回來。
面對著面,小小的燭火映在兩個人的臉上,於彼此之間悄聲搖曳,異常靜謐。
李哲拍著手,輕輕哼唱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林悠悠捧著臉望他,生怕他突然來一句‘和所有的煩惱說拜拜……’
好在並沒有。
歌聲很輕,像是飄在這個溫馨又安靜的夜裡,輕輕柔柔的撞了過來,林悠悠閉上眸子,兩隻手十指交叉握在身前,燭火中嘴角微翹。
許了一個簡單又美好的願望。
然後鼓起腮幫子,一口氣將蠟燭吹滅。
兩人慶祝式的鼓了鼓掌,李哲起身去開燈,一臉好奇:“你許了個什麼願望?”
“不告訴你。”
小丫頭彎著眉眼,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開心:“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幫她把蠟燭拔下來,李哲握著她的小手,一起執刀切了下去,篤定道:“一定會實現的。”
“你知道我許的是什麼嘛?就一定會實現。”
對此,李哲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雖然不是一字不差,但他覺得自己應該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
蛋糕很小,但兩個人依舊是沒能吃完,還剩下一點,打算放進冰箱裡明天再吃。
趁著她收拾的功夫,李哲拿著自己那一碟沒能吃完的蛋糕,指尖勾了一抹奶油朝她臉上抹去,戰火一觸即發,你來我往的,誰也沒能倖免。
像只小花貓一般柳眉一挑,林悠悠兩手藏在身後,指尖抹著奶油,仍在找機會反擊:“浪費可恥!”
“那你把臉湊過來,我給你舔乾淨。”
“???”
“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