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險？不不不。”
女丑微笑搖頭：“其實這才是正常，不光是人類如此，其他的妖獸同樣如此，這，其實就是大自然給我們種群生存繁衍定下的數量限制和安全鎖。”
說著她看著王歡問道：“你能理解安全鎖的概念麼？”
王歡搖搖頭，想了想又道：“前輩您的意思是說，大自然會利用這種幼年體的弱小，限制住某個種群的數量，不叫其泛濫成災？”
“沒錯。”女丑點點頭：“龍族強大，生育能力卻是極其弱小，一個成年龍族，萬年才會繁衍一次，每一次也只能誕生出一枚龍卵，鳳族雖然略強於龍族，但也差不多是這麼回事，先天強大的種族，繁衍能力必定衰弱。”
她說著指指自己又指指王歡：“而我們，作為弱小的妖獸人類一族，在自己無力生存保護後代的情況下，最好的防止族群滅亡的方式是什麼？”
王歡略一思忖：“速生速死？”
“不錯，就是速生速死。”女丑點點頭：“人類的壽命其實很有限，劫窟內天生強大的人類，不用修煉就是修士的人類，壽命通常也只有三五百年罷了，除非是達到大尊級的層次方才能夠不繼續衰老。”
女丑嘆息道：“這，也是自然法則，快速的繁衍後代，在大量後代死亡的同時，保證我們族群的數量不至於降低到滅絕的邊緣，這，原本是平衡的。”
王歡沉默不語，這些訊息實在是太驚人了。
女丑繼續道：“然而可惜啊，自從龍漢祖劫以來，燭龍隕滅，大道隱遁，天地間的平衡被打破，之後又經歷了龍鳳大劫，龍鳳二族兩敗俱傷，導致巫族崛起。”
女丑嘆息道：“巫族啊，除了龍鳳之外，天地眷顧的第三種族，可惜，可惜他們太過傲慢了，依仗著自己先天強悍的力量，作為美好仙域的主人卻是絲毫沒有收斂，貪婪無比的攫取一切資源，若是再放任巫族這樣下去，天地間的靈氣怕是根本堅持不到今天，就要被消耗一空了。”
王歡沒言語，但是已經預感到將有不尋常的暴論被說出。
果然，女丑停頓片刻道：“所以，因為天地法則自我調整的緣故，劫窟和仙域間的通道終於被開啟，妖族，也就是妖獸一族，從劫窟內猶如潮水般滾滾而出，和巫族爭奪這自然環境優雅美妙的仙域，爆發了上一次天地大劫。”
王歡愕然道：“等，等等，上一次天地大劫不是古天庭抵抗劫窟嗎？可，可按照你的說法，我們人類那時候其實是劫窟入侵的一方？那，那麼那個所謂的古天庭其實是……”
“沒錯，古天庭是由巫族建立，和我們人類毫無關系。”女丑這話猶如雷霆，將王歡和沐嵐兩人都說得呆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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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邊一起聽著的鳳族沒有太大的驚訝表情。
見王歡朝自己看來，驚蟄笑道：“確實如此，我們鳳族做為古老的第一代天地眷族，也是如此記載這段歷史的。”
靠……
王歡道：“那麼鬥姆元君和西王母他們又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上一代天庭的古神麼？難道說他們其實……”
“不，鬥姆元君乃是先天神祇，是自然神，是天地法則孕育而成的，不過西王母……你可見過真正的西王母模樣嗎？”
王歡搖頭，他是聽過西王母的名聲，可沒見過她的面。
應該說，西王母就幾乎沒在仙域中露過面，好像……一次都沒有。
女丑道：“西王母身高十丈，是個巨人，本身就是巫族沒錯。”
臥槽……王歡已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了。
女丑道：“我們人類，作為入侵者，其實是從上一次天地大劫之後才出現在這仙域中的族群，我們就是當時入侵仙域的妖族一支，最有理性，最有智慧，最容易溝通和妥協，同樣和巫族血統最近的一支妖族，水猿，這才是我們人類的原本名字。”
水猿？水猴子？
王歡回憶了一下，確實，根據人類的身體結構來說，以前就有不少人推斷過，人類其實原本應該是生活在水中，或者起碼是水邊的半水生物種。
光滑沒有毛髮的皮膚就是證明。
當然，還有人類這顆欠揍的鼻子。
任何陸生動物，都不會長人類這樣一個欠揍的鼻子。
人類的鼻子凸出面孔，並且極為脆弱，內部都是軟骨構成，簡直就是天然的弱點，就像是告訴其他的獵食者攻擊自己的鼻子一樣。
這樣的結構，在陸地上生活顯然是極端不合理的。
不過如果換種思考方式，人類如果是水生動物，或者是半水生動物，那麼這鼻子就很合理了。
游泳的時候方便將鼻孔探出水面進行呼吸。
人類，其實就是水猴子，是龍族和巫族的混血產物，妖獸的一種。
王歡費解道：“如果真的是您說的這樣，那麼為什麼我們如今所知道的歷史不是如此？為什麼人類會篡改歷史，說上一次天地大劫是人類對抗劫窟？又為什麼供奉上一次天地大劫時候的天庭？那難道不該是巫族的天庭嗎？”
“為了表達正統性。”女丑淡淡道：“只有承認上一代的敵人，上一代的天庭巫族之正統性，才能證明現在人類統治仙域的合法性，才能將我們和劫窟的同類區分開來。”
王歡沉吟片刻，點頭。
這種行為並不奇怪，甚至並不罕見，其實以前歷史上的一個個朝代國家也是如此。
推翻了前朝後，後一代朝廷便會給前朝編撰官方史書，承認其正統地位，同時表達自己是接受繼承了前朝大統的正統。
女丑嘆息道：“其實這麼幹也還有個目的，那就是抹殺掉我們仙域人類，其實是整個人類中的叛徒這個事實。”
“叛徒？我們？”這一下沐嵐也無法淡定了，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師尊。
女丑笑道：“正是，我們仙域人類，其實就是當年背叛了同族，和巫族勾結一起，坑害算計了整個妖族的叛徒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