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臉上滿是苦澀，流露出害怕的神情，聲音都有些顫抖，“那地方，有數百人都在修煉朱虛聖典，而且全都只是第一卷。修煉完了之後，就會讓所有人比試，最終贏了的十個，才能晉級到下一輪，修煉第二卷。”
阿德驚道：“這怎麼可能？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煉聖典的，必須要有莫大的機緣。”
芙一下就流出淚來，掩嘴泣道：“他們用各種方法改造我們，有的被強行注入上古血液，有的被灌入各種丹藥，有的被逼修煉一些秘術，等等不一而論。透過改造後，很多人都可以修煉朱虛聖典了，包括我也是，被他們注入了不知道什麼血液，全身都變成了紅色。”
楊青玄和阿德都是暗想道：“原來她以前不是紅的。”
芙掩嘴哭了一陣，情緒才稍微穩定了些，繼續說道：“可是很多人，即便被改造成可以修煉聖典後，也出了很多的問題。不是性情大變，就是走火入魔，還有一些，修煉著修煉著，就直接爆體而亡了。”
楊青玄和阿德，還有花解語和古蠍，都是神情凜然，有種心驚肉跳之感。那場景之可怕，很難想象。
阿德駭然道：“那是什麼地方？地獄嗎？！”
芙搖了搖頭，流淚道：“不知道，從他們口中聽到的就是‘朱雀養殖場’。”
楊青玄只覺得手腳冰涼，突然內心湧起莫大的怒火，一圈圈真元在拳頭上爆開。
雖說朱雀跟他沒什麼關係，但同為四靈之一，有種尊嚴被踐踏的憤怒，以及兔死狐悲般的淒涼。
楊青玄沉聲道：“具體在星域的什麼地方？”
芙搖了搖頭。
楊青玄又道：“那你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
芙還是搖頭。
阿德驚道：“好嚴密的組織。看樣子，他們是想透過後天的方法，培養出朱雀聖靈來，只是……這可能嗎？”
若放在以前，他肯定會認為絕無可能。但芙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自己面前，的確透過改造後，可以修煉朱虛聖典。
雖然只有第一卷，但這已經是難以想象的突破，勝出者就能修煉第二卷，同理下，肯定也有能夠修煉第三卷，直至第十卷的存在。
若是整部朱虛聖典都修煉了，那不就是朱雀聖靈了麼？
而且這樣的存在，極有可能不止一個。
難道朱雀聖靈可以批次製造出來？
一想到這個問題，阿德只覺得無比荒謬，但卻笑不出來。
楊青玄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芙哭道：“是朱牙幫我，朱牙幫我逃出來的，然後……然後朱牙就被抓住了，他肯定已經被他們殺了，嗚嗚嗚。”
說著，便泣不成聲。
楊青玄沉聲道：“朱牙，也是跟你一樣，被圈起來進行……養殖……的嗎？”
“養殖”這兩個字，楊青玄費了好大的氣力才說出來，內心湧起極大的悲哀。
芙點了點頭，繼續哽咽著。
楊青玄嘆了口氣，道：“天下之大，難以估量。強者之多，更是無法計數。在這浩瀚的星域內，有光就有影，而芙你，一直都生存在影中啊。”
芙強咬著牙，止住流淚，“若是有一天我擁有力量的話，我一定要將他們全都救出來，將那個地方毀去。”
楊青玄重重的點了點頭。
想到和芙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個少女負責租賃修煉密室，卻安靜的在那打坐修煉，一丁點時間都不肯浪費。
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竟揹負了如此沉重的命運。
芙將內心的壓抑全都說出來後，也就沒什麼忌諱了，哀求道：“我希望你們能幫我，幫我活下去。據說修煉了朱虛聖典第一卷的話，若是不能修煉第二卷，遲早會走火入魔的。”
楊青玄心中一震，立即想到了自己。
九卿說青陽武經的下半部在九重天都內，而這九重天都是什麼地方他都不知道。找尋了太多的資料，都從來沒見過“九重天都”這幾個字。
他想了下，開口道：“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幫你？”
芙悲傷的搖頭，難受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死。我想過很多辦法，也許只有兩個辦法管用。要麼廢掉這一身功體，重新修煉，但我捨不得。要麼就是找到朱虛聖典後面的九卷。”
楊青玄和阿德都沉默起來，並非他們不想幫。大家一同出生入死，已經積累了較深的友誼，而是實在沒辦法幫。
兩人都低著頭，不敢看這個紅膚少女那渴求的眼睛。
楊青玄突然抬起頭來，雙眸中一片清明，望著芙，道：“我告訴你一件事，我修煉的青陽武經，也只有半部。”
“什麼？”
這下輪到芙大吃一驚了，阿德也是微微一愣，雙眉就皺了起來。
楊青玄點頭道：“我也一直在尋找下半部，據說只修煉一半，會走火入魔，或者廢掉功體，我也不想死，我們一起努力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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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雙手捂著嘴巴，又忍不住的哭了出來，然後重重的點頭。
楊青玄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道：“不會有事的，我一直都相信，只要你努力去奮鬥，道路終究會在你腳下開啟，延生到你想要達到的地方。”
阿德聞言，內心莫名的一顫，似乎觸到了他的某些心緒，暗忖道：“終究能達到嗎？或許吧，至少我自己相信。”
他雙眼中放出異彩來，看著眼前的兩人，目光更是落在楊青玄身上，暗想道：“或許正因為我一直都在堅信，所以上天派了你過來，帶著我一起完成那個夢想。”
“走吧，我們去內海。”
三人整理了下情緒，楊青玄便說道：“出發了。”
阿德道：“我拖著你們走吧，這樣可以節約不少時間，而你們在我真元的守護下，也能空出精力來修煉。”
說著，便身影一晃，當空變化起來。
黃色的光芒體內射出，直達千丈，一頭鵷鶵便出現在荒島上空，遨遊九天。
若是在之前，哪怕楊青玄救了他的性命，也不會願意變身鵷鶵，被人當坐騎。但此時此刻，內心卻起了微妙的變化，對這種事並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