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到了。”謝明磊悶聲答道。
“他說什麼?”易思莜聽他這樣說話,馬上就聯想到了不大好的結果,因此,他話音剛落,她就追問起來。
謝明磊皺了皺眉頭,似乎是覺得躺著說事很彆扭。
他微微翻了個身,左手肘部撐在床邊,用力一頂,將半個身子帶了起來,眼看就要坐起來,結果身子一虛,整個人晃了一下,他習慣性地用右手按住床,結果身體重重倒了下去,壓在了右手上!
易思莜愣了一下,連忙上前幫他把右手抽出來。
她的手碰到他胳膊的一剎那,才發現他痛得整個人都在發抖,額頭上的汗珠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落了下來,他緊咬著下唇,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易思莜費了好大力氣才幫他把右手從身體下面抽回來,那只原本包得嚴嚴實實的右手上,已經有淺色的血跡透了出來,胡醫生之前就說過,那隻手不能再受傷了,沒想到......
“你等著,我馬上叫胡醫生來給你處理。”易思莜皺著眉頭急急地說道。
她一走,謝明磊就微微翻了個身,將半張臉埋在了枕頭裡。
汗水的鹹味和酸澀的淚水很快混在了一起,一種沒頂的絕望從腳底緩慢地蔓延到了全身。
醒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右手沒有知覺,情況不妙,但那時候,他還要想辦法救蕭漫,沒有時間悲傷。
熬到了今天,他忽然覺得心神俱疲。
他的右手,切菜很快很勻稱,揮動鏟子總是遊刃有餘的右手,怕是廢了。
他閉了閉眼睛,任所有的眼淚流回心裡。
就算真的變成了廢人,也要先救回蕭漫再難過。
胡醫生很快揹著藥箱出現了,在他動手包紮的時候,為了避免他說出令自己尷尬的話來,謝明磊主動方提起了蕭遙的態度。
“我是凌晨給他打的電話,他聽說我還活著,倒是十分驚訝,但那種驚訝裡,好像沒有多少高興的成分。”
“你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身受重傷,好不容易撿條命回來,他竟然那種態度?”易思莜有點搞不懂蕭家的三少是個什麼樣的人,難不成謝明磊死了他才高興。
“然後我就告訴他漫漫的事情,他倒是問得很詳細,可是問過之後,他沉思了好長時間......”謝明磊至今仍在猜測蕭遙當時在想什麼,因為,他接下來的話,大概都跟那段長時間的沉默有關。
蕭遙在長久地沉默之後,說了這樣一段話:“陳峻風從小就對漫漫很好,這些年,我跟他父親的關係也很好,所以我對這個孩子很放心,漫漫在他那裡,不會有事的。你既然受了傷,就好好養著吧,不要再為漫漫操心了。”
“我靠!”易思莜一張拍在了桌子上,瞬間把胡醫生放在桌上的藥水震得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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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黑著臉看了她一眼,她就挺直了腰,默默收回了疼得要死的手,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地抽氣兒:“他怎麼能那樣說呢?陳峻風那種人,陰險邪惡卑鄙無恥,他竟然不擔心蕭漫!”
“第一,他本來就不大相信我,第二,他跟陳峻風的關係很密切,第三......”
“第三,事情已經發生這麼久了,陳峻風那種人做事陰險狠辣,他一定會惡人先告狀,他先跟蕭漫她姑父報備了這件事,三少再聽到你說的時候,發現兩個人說得不一樣,而他恰好不信你,自然而然就會向著陳峻風。”易思莜抓住他的話頭,將自己的推測一股腦地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