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被焊上了鋼條,房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進來伺候的傭人基本上都是啞巴,問十句也不肯說一句。
蕭漫躺在寬大柔軟的席夢思上,心裡只剩無邊的絕望。
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下去,就算不死,也是重傷。
都怪自己,當初要是不帶他出來,也許,他現在還是蘆城最有人氣和名氣的謝大廚......
眼淚無聲地從眼角落下,沾溼了枕頭。
一滴......
兩滴......
三滴......
枕頭上很快被打溼了一片,然後,蕭漫聽見了陰森的笑聲。
她猛然坐了起來,看見陳峻風就站在床前,雙手插在口袋裡,嘴角還掛著殘酷的笑容。
冷汗一下就從脊背上冒了出來,她戒備又驚恐地望著他,彷彿眼前這個人是頭吃人的猛獸。
陳峻風卻毫不在意她的目光,他坐上|床頭的紅沙發,陰笑著問:“怎麼?很想你那個大廚?”
蕭漫狠狠晼他一眼,雙手慢慢握成了拳頭。
“他要是知道你這麼想他,黃泉路上也不會難過的吧。”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陳峻風慵懶地起身:“手下剛才來報,說那輛車滾進海里了,你的小廚師連屍首都不剩了,嘖嘖嘖,真是可惜啊。”
蕭漫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裡有一股野蠻的力量瞬間迸發出來,她整個人都因為那種力量而振奮、激動:“哦,那我可得好好喝一杯,陳峻風你這有什麼好酒嗎?”
陳峻風愣了一下:“你......你不難過?”
“就算難過,他也活不過來。”蕭漫微微垂下眼皮,心想,用這種事來哄騙一個懸疑作家,未免也太愚蠢了。
只要一天沒找到屍首,她就願意相信謝明磊是活著的。
“嗯,你能這麼想,我很開心。”陳峻風在床邊坐下,一雙眼睛沉黑如深淵,冷森森地注視著蕭漫的臉,似乎想在她臉上盯出個洞來。
蕭漫用力揪住被角,強迫自己不要露怯:“陳峻風,你是不是真的連瓶像樣的紅酒都拿不出來了?”
“唔,你忘了諾德莊園生產什麼了?說吧,想喝什麼酒?”
“諾德莊園的酒我可不喝,你這有拉斐嗎?羅曼尼康帝也行。”
陳峻風愣了一下,隨即彎起了嘴角,笑逐顏開地叫傭人去拿酒,然後回頭對蕭漫說:“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蕭漫一笑,客氣什麼?
對傷害過自己的人,她向來不客氣。
只是,可惜了那麼好的酒。
傭人很快將酒拿來了,蕭漫從陳峻風手中接過那瓶酒,看了一眼,嬌笑道:“喲,奧比安堡,比黃金還珍貴呢。”
“無所謂,只要你高興,區區一瓶酒算什麼。”陳峻風開了酒瓶,將一杯酒遞給蕭漫。
“叮——”一聲,兩隻高腳杯在空中相撞,陳峻風眉眼沉沉,輕聲道:“漫漫,你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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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時候怪你了?你可不要自己過意不去。”
陳峻風被噎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尷尬的,隨即被掩藏起來。
蕭漫喝酒的動作優雅曼妙,修長的手指捏著杯子,微微低頭,輕抿一口,臉上就染上了緋紅色。
陳峻風看著那抹誘人的顏色,眸中的顏色更加深沉,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手扣住蕭漫的後腦,緩緩貼了上去——
酒氣在兩人之間發酵,陳峻風覺得自己醉得都要站不穩了,眼看就要吻上蕭漫柔嫩的櫻唇。
“啪”一聲,陳峻風覺得後腦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蕭漫看了看手裡半截酒瓶,搖頭道:“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