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鬼說的姑娘自然就是我夢裡的那個小姐姐。
但如果真可以娶她，我肯定不會拒絕。
只是一碼歸一碼。
那時候我出奇的冷靜。
撇了撇嘴說，“那就是我做的夢。”
“想娶也娶不了啊。”
老煙鬼卻是瞪了我一眼，說：“怎麼就娶不了了？”
“聘書下了，八抬大轎、高頭大馬、鳳冠霞帔、送親童子這些東西也全都給你準備好了。”
“娶她，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聽到這話，我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但笑著笑著，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之前老煙鬼給我的那些紅紙，上面畫著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就是他說的那些東西。
頓了一會兒，我才有些心虛的看著老煙鬼：“當真？”
老煙鬼再次抽了口煙，在又瞪了我一眼後才又說：“就是在娶那姑娘之前，你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完不成的話，你們兩個也沒戲。”
“到時候，聘書一樣能夠給你退回來。”
我有些疑惑的問：“什麼事兒？”。
老煙鬼卻是沒再回答我，只是雙眼微微眯起，說了句晚上我就知道了後，便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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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是納悶了。
但我也知道老煙鬼不說了，我再怎麼問他也不會說，之前幾次都這樣。
而之後老煙鬼也的確沒再搭理我。
就跟著我坐在村口。
他抽菸，我傻笑逗狗。
一直到了晚上他才拍了拍屁股，再次走進了孃兒村。
但這一次，他的神色卻比之前幾次都要凝重許多。
以至於我跟在他身後，都感覺到有點壓抑，大氣也不敢喘，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的感覺到怕，反正就是有些發虛。
再加上一想到是要去給劉明他們收屍，我的心裡就更是直打鼓。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老煙鬼卻是直接就讓我去把火盆拿了出來，也不等我燒紙錢，在第一時間就從兜裡掏出了又一張紅紙。
這一次紅紙上是兩口棺材。
兩口棺材一黑一白。
紅紙燒完後老煙鬼才看向我說：“走吧。”
“看看去。”
我下意識就問，“收屍？”
老煙鬼這一次沒有再跟我打馬虎眼，抽了一口煙後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我的心情頓時就有些複雜了起來，跟在老煙鬼身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走了一會兒，老煙鬼便停了下來。
我的眼前也多了兩口棺材，以及兩個人影。
棺材一黑一白。
黑的停在我之前見莊越吊死的那間屋子前。
白的則停在了對門的另一間屋子。
至於那兩個人影。
一個是莊越，另一個是劉明。
只是和我上次見到的吊死的莊越不同，這一次出現在我眼前的莊越雖說下半身同樣血淋淋的一片，卻沒有被吊著，而是站在那口黑棺旁，緊閉著雙眼臉色煞白，看起來已經沒了氣息。
而劉明，則成了一開始的莊越。
他被吊在了門簷下，下半身同樣血淋淋的，慘不忍睹。
我看著他們和那兩個棺材，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雙腿不再打顫後才開口問道：“他們真死了？”
之所以這問，實在是因為之前莊越死而復生還歷歷在目。
然而老煙鬼卻並沒有回答我，只是看著兩口棺材以及莊越和劉明的屍體，一邊抽著煙，一邊似乎在想著什麼。
好一會兒他才看向我說：“開棺吧。”
說完老煙鬼便走到了劉明的屍體前，伸手將劉明的屍體解了下來，然後抬著劉明的屍體走到那口白棺跟前。
我見狀只好走過去，將白棺的棺蓋推開。
然而下一刻我便愣住了。
因為我看到白棺裡面赫然也躺著一個人。
而那個人則和老煙鬼扛著的劉明一模一樣。
我只感覺腿一軟，直接就癱在了地上。
但老煙鬼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直接將劉明的屍體給丟了進去，然後拍了拍手看了我一眼說：“尿褲子了沒？”
聽到這話我一下就急了說：“你沒看到裡面還有一個嗎？”
說著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白棺前將剛剛被老煙鬼丟進去的劉明的屍體給撈了起來，然後指著棺材底讓老煙鬼看。
老煙鬼看了一眼，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
許久他才開口說：“先把他放下去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直接就鬆開了手。
老煙鬼順手便將棺蓋給蓋上了，然後才看著我說：“繼續開棺吧！”
這一次，老煙鬼的聲音明顯沉重了許多，我想要問，老煙鬼卻是已經又走到了莊越的屍體前，儘管我有一肚子的疑問，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到那口黑棺，將棺蓋推開。
毫無疑問的，在黑棺裡，我也看到了第二個莊越。
我看著老煙鬼說：“這裡也有一個。”
老煙鬼卻沒有回答我，將懷中莊越的屍體丟進去後，直接便將棺蓋給蓋上了，然後默默的又將煙桿點燃。
吸了一口後，老煙鬼才看著我苦笑著說：“這下麻煩咯。”
我也有些頭皮發麻。
“為什麼會有兩個？”
老煙鬼卻是搖了搖頭。
“不是兩個，是一個。”
“只是你看到了兩個。”
我愣了一下，更加的懵了。
老煙鬼這才指了指我的眼睛說：“按理說，你得到了我從城隍爺那裡求來的眼睛，現在看到的，就是真正的孃兒村了。”
“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在你眼裡的孃兒村並沒有什麼變化。”
我點了點頭。
老煙鬼又吸了一口氣。
“這就只有兩個可能了。”
“一個是，你看到的孃兒村才是真正的孃兒村，而我看到的，包括他們看到的，都是假的。”
“但這種可能性很小。”
我撇了撇嘴，想要反駁，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畢竟現在的孃兒村確實太詭異了，詭異到我也開始懷疑自己看了十多年的枯村是不是真的了。
而且現在莊越和劉明兩個人的屍體就在眼前。
孃兒村現在除了我和老煙鬼外，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我不可能殺他們。
老煙鬼始終跟我在一起，自然也沒有可能。
所以他們的死，我就算再想不通也知道肯定有古怪。
更何況，現在這兩個人的屍體還是兩具。
這就更加的解釋不清了。
“那第二個可能性呢？”
老煙鬼再次吸了口煙，語氣也跟著沉重了下來。
“城隍爺可能已經盯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