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起來跟唐小輝差不多大的夥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請問是要贖，要押，要借還是要買？”
唐小輝本來不是很喜歡寄售行。唐小輝從在之前年的人生中，他的生活從未與寄售行有過交集。至於為什麼會對這一行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模糊惡感，他也說不清楚。
唐小輝只能將之歸結為，對自己不瞭解事務的本能牴觸。
“我是第一次來，不知道有什麼講究？”既然來了，就瞭解一下唄。唐小輝問到。
“小兄弟呀，你先坐，是這樣的。”站起來的夥計讓唐小輝和王小虎坐在沙發上，說到“聽你這麼一說，朋友你肯定是第一次來，那就不是來贖東西的。押，就是一時周轉不靈，把東西寄放在我們這兒——當然了，我們會按抵押物的價值，給予你一定的幫助。”
“借，就是我們借錢給你。金額小的話呢，只要有身份證和戶口本就行。當然了，我們會收取一定的前期費用和後期利息。”
“買，就簡單了。很多別人的抵押物到期了，錢沒還上，我們就負責幫他賣出去。要知道，我們總得吃飯不是。”這個夥計很客氣的跟唐小輝說著。他一眼就看出唐小輝是正主，王小虎只是陪著來的。
吃這碗飯，沒一定的眼力勁兒可不行。
而另一個夥計，則自始至終只是坐在椅子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手機，好像對這邊的事情根本不感興趣一樣。
唐小輝沒見過豬跑，難道沒吃過豬肉麼？所以他心裡也門兒清——站著招呼他們的，明顯不如那個一直穩坐的人有權利。
“我想典當點東西。”唐小輝忽然回憶起一個在電視劇裡聽過的詞兒：“是死當。”
夥計一聽這話，心想這是個菜鳥啊！但是他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唐小輝就聽他問：“不知道是當什麼東西？”
唐小輝也是沒啥表情，淡淡地說到：“黃金。”
雖然語氣很淡，但唐小輝心裡卻早已腹誹起來：“媽個蛋，進來半天了，也不給倒杯茶，太不會做生意了。”
“誒？”一聽是要寄售黃金，這夥計也是吃了一驚，忙問道：“金戒指還是金項鏈？”
“都不是。”唐小輝從褲子荷包裡掏出了金條，放在手上來回翻騰地說到：“4K，500克黃金，你們吃得下嗎？”
“哎呀，這個。。。”那個夥計明顯沒見過拿金條來寄售的，而且還是500克的大家夥。要知道按市價，這可1萬塊錢。於是夥計就回頭想要問詢一下，那個一直坐在椅子上同伴的意見。
“恩”坐著的人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又使了個眼色。隨即低著頭繼續看著手機。
“不好意思啊，怠慢了。”站著的夥計一看，就明白了過來，隨即一邊掏出煙遞給唐小輝和王小虎，一邊笑著說：“我姓張，你叫我小張就行。不知道朋友怎麼稱呼？”
不會抽菸的唐小輝和王小虎，自然拒絕了這番好意。唐小輝也沒有對小張不介紹自己全名的事毫不在意。一個會對陌生客人自曝姓名的寄售行夥計，才是不正常的。
於是唐小輝把黃金遞給小張說到：“我姓唐。看看吧，你們可以出多少。”
小張接過金條，掂量了一下，然後又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疑惑的問道：“朋友，按道理來說，我們不會問客人東西的來歷。可您這金條上面，沒有任何標識啊?這。。。”
“真金不怕火煉”唐小輝優哉遊哉的說到：“你們拿個噴燈燒一下不就知道是不是黃金了嗎。而且我這是純金，純度只會比99.99%的4K高，不會比他低。”
小張沒法子，把金條遞給了坐著的人。坐著的人看了一下，說到：“這樣吧，小兄弟。你在這稍坐一會兒，我去後面驗驗金條的成色——這不是信不過你，老闆的規定，我們也沒辦法。”一邊說著，他一邊讓張姓夥計給唐小輝兩人倒茶，起身就想拿著金條走到裡間。
“說真的，如果人在裡間”唐小輝叫住了這個拿著金條往裡走的人，說到“那就請他到這裡來驗好了。”
“哎呀，是我考慮不周。”一聽唐小輝這話，這個人也意識到了不妥。打著哈哈說到：“你看我這事兒辦的，怪不得朋友想叉了。”
“我不是懷疑你們”唐小輝也笑了笑，順便接過了金條，說到：“請快一點。”
跟小張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唐小輝他們才知道，那個去請人的中年人叫“老劉”。
不一會兒，老劉就提著一個噴燈，跟在一個年輕的女人的身後走了進來。
只見她標準的杏眼，總是有一種淡淡的迷朦，彷佛彎著一汪秋水。精緻的秀眉，小巧的紅唇總是似笑非笑的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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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子不是很高，可給人的感覺確是修長秀美。
這個女人穿著一件白色紗質的短裙，紅色的純棉Ｔ恤。貼身的的衣服勾勒出動人的線條，豐滿的曲線隨著她身體的走動輕輕地顫動。短裙下渾圓的臀部向上翹起一個優美的弧線，修長勻稱的雙腿沒有穿絲襪，白嫩的雙腿筆直修長。一雙白色的軟皮鞋，小巧玲瓏。
一股青春的氣息瀰漫全身，可凹凸有致的身材卻又別有一番誘惑。
黃金的硬度其實並不大，比較柔軟。所以純金的硬度直接用指甲可以開劃開痕跡。而這位美女比較豪邁，她是直接用牙齒咬。
嬌豔的紅唇在粗大的金條邊上輕輕一咬，留下了一個很深的印子。
美女咬過之後一看，牙齒的印記很明顯，點了點頭說到：“不是銅合金。”
聲音好聽動作幹練，唐小輝心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接著她又拿出一塊黑色的石頭。先是在黃金上面劃出一條紋理，然後看到了一下金條內部的成色。又滴了一滴濃硝酸，最後跟樣品金進行對照。“純度很高。”
經過解釋，唐小輝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試金石，也叫碧玄巖，又稱燧石板岩。
“所謂真金不怕火煉，保險起見，我燒一下唐老闆不介意吧。”
你滴硝酸的時候都沒問過我的意見。唐小輝腹誹到：不過一個美麗的女人提著噴燈燒黃金，這對比太震撼，畫面太美了。他也很好奇。
只見女人直接拿起噴燈對著黃金燒，直到黃金變紅。再觀察冷卻後的金條的外表，發現還是原來的金黃色，並沒有出現暗黑色的瑕疵，說明確實是純度極高的黃金。
“唐老闆，是這樣。”驗過之後，這個女人對唐小輝說到：“你這金條一沒有生產企業代號，二沒有材料名稱和含量印記，三沒有相關證書和購買憑據發票，我們很難出手啊。”
在謝絕了旁邊老劉遞過來的中華煙之後，唐小輝知道這些話是孫悟空跳出水簾洞，好戲還在後面呢。於是他只是靜靜地聽著。
果不其然，這個漂亮女人又糯糯地說到：“但是幹咱們這行，抱著的就是一個為人排憂解難的宗旨，些許細節無關痛癢。唐老闆這個金條聽說是死當，那我也就說句痛快話，10塊錢一克，一口價6萬塊。怎麼樣？”
“說實話，這塊金條本來我是不想拿出來的。”唐小輝心裡一邊提醒自己不要中了美人計，一邊說到：“這可是租上四百多年的老物件兒了，才從地裡挖出來的好寶貝，當年滿清入關的時候兵荒馬亂的，我家也沒想著拿出來，您現在又劃又燒的折騰成這個樣子，實在是。。。”
話留一半，唐小輝只是拉長了音看著這個估計女人——她的鼻樑又高又直，大大的眼睛好像會說話。
“唐老闆，你這個金條啥也沒有，我們要驗也只能這樣辦呀。”一旁的老劉插上話來，說到。
唐小輝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搭理這個話頭。
“這樣吧，唐老闆”老師傅見冷場了，便說道：“我姓蕭，是這家寄售行的老闆。既然小兄弟這麼直爽，我也說句痛快話，10一克。”
“祖上傳下來的，180一克。”唐小輝說到。
“我們這開店的，開銷不小，15。”
“要不是這幾天週轉不開，我可捨不得寄售，175.”
“手底下好些個兄弟，小兄弟你總得給咱們留口喝水的錢，140”
“我好些個東西想買，總不能還要自己再賣一根吧，170.”
“我們開門做生意，還請小兄弟多照顧些個，140.”
“一回生兩回熟，開門做生意總得有回頭客，160。”
“你要是以後還有這種金條，我們價格還能談，150你看怎麼樣。”
“成交。”
“痛快。小劉，你去後面拿錢。”蕭美人顯然對於自己成功談妥金條的價格，感到很興奮，他說到：“唐老闆，說實話，我看你不但人帥，打扮的有個性，更是個爽快人。”
“蕭老闆青春靚麗，聲音好聽，做生意也不含糊。”唐小輝心情不錯。雖然這個價格比市面上的成品要低100元左右，但那些畢竟都是加工過的，而且他這金條的來歷也沒法解釋，不能走正規渠道，你總不能跑到金店去，跟櫃檯的人說“我從外星人那裡換了根金條，你出個價吧。”
更重要的是，櫃檯上琳琅滿目的手機，啟發了他一個更好的賺錢辦法——用戰場點數兌換金條，再折成人民幣不但效率不高，而且太虧了。
唐小輝瞧瞧捅了身旁王小虎一下子——MD，自從蕭美女一進來到現在，這貨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別人，現在連口水都要滴下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