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蕭凌鐵青著臉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看樣子，你今天來是興師問罪的！”孔志明將泡好的一杯茶放到了蕭凌的面前，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想知道，孔文書的落腳點！”蕭凌面無表情地道。
“明白了！”孔志明的神色忽然就黯淡了下來。
其實，他這種心態完全可以理解。因為在孔志明看來，蕭凌很合適做朋友——好朋友！
而好朋友最重要的基礎便是信任！
所以，聽到蕭凌這話時，孔志明多少有些失望。
“如果孔文書不是我叔叔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問了？！”孔志明嘆了口氣。
聞言，蕭凌心裡猛然一顫：自己真的有點失去理智了。
因為在他看來，孔志明不失是一個好朋友！
所以，他立刻就改口道：“一樣會！”
“為什麼？”
“因為你的社會關系比我廣！”
“你是在安慰我嗎？”孔志明失落依舊，像他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蕭凌轉變的意思，不過，他總算有了一些安慰，畢竟，蕭凌還是知道珍惜一些東西！
“對不起！”見心思被看穿，蕭凌只得承認。
“第一次看到你這種表情！”孔志明總算輕舒了一口氣，繼續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二叔被孔文書給害死了！”
“什麼？！”孔志明差點跳起來，臉色也立刻和蕭凌一樣，變得鐵青！
蕭凌默然。
二人沉默了片刻後，孔志明又問道：“能說說嗎？”
這一次，蕭凌沒有猶豫，立刻就將昨晚的事說了個大概，不過，他只說了從自己和蝙蝠對峙以後的那一段。
聽完後，孔志明隨即就皺起了眉頭：“我怎麼覺得那個兇手的話有點刻意的味道，殺人就殺人，幹嘛非得報個名字？”
“我也這麼想過，但那個時候，我已經不能動了，兇手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殺掉我。在他的眼裡，我那時其實就是一個死人！”蕭凌緩緩道：“如果說故意栽贓，也沒必要說給死人聽吧？他應該料不到有人會來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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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你就認為兇手說的是真話？”孔志明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蕭凌嘆了口氣。
“如果他覺得自己沒把握殺了你呢？”孔志明問道。
“殺一個手腳都不能動的人，還有這顧慮？”蕭凌立刻反問了一句。
孔志明沒有接話，想了一會後，忽然就盯著蕭凌嚴肅地道：“你是怎麼躲過常武的刺殺的？”
蕭凌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常武？常武是什麼人？”
“孔文書的御用殺手！”孔志明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能告訴我這其中的原因，我也許能給你一個答案！還有，你是怎麼樣在三十六個人的圍攻之下全身而退的？”
蕭凌徹底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孔志明會知道這些。
“你的事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其中卻有太多的漏洞。”孔志明收回了目光，看著茶几上的茶杯出神。“我仔細研究過，從你在汽車站被黑子襲擊開始，到之後打退了穆子華唆使的猴子等人，接著就遙控你的幾位同學去偷東西。那晚你來找我問螞蟥的事，其實就是因為剛剛躲過了三十六人的圍攻，躲過了常武的刺殺！”
“我是特種兵出身，再怎麼厲害的人，想躲過這麼多人的圍攻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還將所有人打殘廢了！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要知道，常武可是一個經驗極為豐富的職業殺手！”
“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其實是一種負擔！”聽著孔志明接連不斷的發難，蕭凌長嘆了一聲，道：“你只需要明白，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就行了！”
聞言，孔志明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想知道，只是有些奇怪。你別在意！”
蕭凌搖搖頭，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好吧，我只問一個問題：這和咱們今天說的事有關。你老實說，之所以讓蝙蝠開槍，除了因為你二叔在對方手裡之外，你應該是有十足的把握在關鍵時候進行反擊，也只有這樣，你才能救你二叔對吧？”
蕭凌點點頭，苦笑道：“說心裡話，我真的很佩服你！”
“這就對了，那個兇手對你很可能相當瞭解，知道你有些極為特別的能力，即便是你在失去反抗力的情況，他還是沒有把握殺掉你。所以，他才會說了那句話！”孔志明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你的意思是，兇手是在栽贓？”蕭凌訝異道。
“有了剛才的前提條件的話，兇手的話明顯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要是這樣的話，還真有可能是兇手在轉移視線，將所有的一切嫁禍給孔文書了！”蕭凌點點頭，完全同意了孔志明的看法。
頓了一頓後，蕭凌忽然想起了另一個問題：“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那個人叫蝙蝠的？”
“常武告訴我的！”孔志明又深吸了一口氣，他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你抓到他了？”
“不是，我救了他的命！”孔志明抬起了頭，眼神忽然深邃了許多，也淡漠了許多。
“你剛才還說他是孔文書的御用殺手，怎麼還救他？”蕭凌有些疑惑。
“因為，我是軍人！”孔志明一字一頓。“雖然說我們是戰爭中殺人的機器，但我們最根本的目的還是為了救人！”
這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聽得蕭凌也不禁為之動容。
接著，孔志明就把自己和常武之間的事說了個大概，最後嘆息道：“其實我也在找孔文書！只可惜，這老畜生現在連影子都不見了！”
聽完孔志明的描述，蕭凌又呆了半晌。
良久，他才緩緩道：“救了常武你一點的不後悔？畢竟，是他殺了你的父母和哥哥！”
“他不過是別人的工具，一隻可憐蟲！”孔志明點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後又緩緩地吐了出來，繼續道：“我父母也算是咎由自取，衣食不愁卻還要去貪。至於我哥，他是不可救藥的了，為禍百姓，死不足惜！”
“可孔文書為什麼要派人常武來殺害你父母和孔志強？”
“我父母的死，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是孔文書為了自保，因為一旦查出來他就得在牢裡終了餘生了！”孔志明沉聲道：“孔文書是個極為自私的人，從來都不會為任何人考慮，就算是親兄弟也不例外！”
“至於我哥，他之所以囂張跋扈，是因為他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得知了我父母當年的情況，而且手裡還掌握著大量的證據，並一直以此來要挾孔文書，他其實和孔文書是一路貨色。”
“被你設計弄進看守所後，他讓螞蟥給孔文書帶話，說要不能將他從裡面撈出去，孔文書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所以，孔文書這才派常武去看守所殺了他！”
蕭凌再次震驚了：泥煤的，這個孔文書簡直是禽獸不如啊！
“那媛媛的事常武有說過嗎？”蕭凌忽然想起了孔媛媛的死。
“在整個事件中，媛媛的事是我最想不通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不是孔文書殺的！”孔志明的臉色忽然變得極為難看，很明顯，孔媛媛的遇害是最讓他憤怒的。“常武說，一次孔文書喝醉了酒，曾經說過，誰都可以死，孔媛媛和我絕對不能死！”
“為什麼？！”蕭凌忽然覺得自己的頭大了許多。
“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和媛媛沒有走孔志強和我父母那條路！也許是孔文書的良心發現吧！”孔志明一聲長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