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由於雅諾進入了瀕死狀態,生命力已經降至最低,連抄紙都無法吸附。
感受到脖子上方巨大的握力,即使神志有些不清,他也大概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喂,德莫斯,你是要殺死我對吧。”
“沒錯。”她點頭應道。
“那麼....在殺死我之前....我希望,你能看下這封信。咳咳咳.....”
“怎麼,你的遺言就只有這些?”
德莫斯嘴上不饒人,可還是從雅諾手裡接過信件,快速瀏覽了一番。
“這封信....是一個叫哈帕洛斯的神教成員交給我的;等我到時,他當時已經快沒氣了——就像我現在這樣,咳咳咳.....”
“等下,你說什麼?”
德莫斯連忙鬆手——她好像犯了個不小的錯誤:“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殺掉哈帕洛斯的?”
“你覺得——我都是一個快死的人了,有必要為這點小事騙你麼?”
“.......”
她連忙扶起雅諾,並準備給他找點草藥——可想了下,她又決定不這麼做了。
她很清楚,挨了自己兩拳的雅諾,現在能吊著口氣說完遺言就很困難,怎麼可能活得下去呢?
“——抱歉,雅諾。”
這是有史以來,她這個半神第一次向一個凡人致歉:“我代表諸神,對你送上勇氣的讚歌。”
“安息吧,願你英勇的靈魂能在極樂之園得到安眠.....”
“葫蘆——別那麼快就咒我死.....給我葫蘆.....”
雅諾可不認為自己要活不下去了,儘管她剛剛那兩拳的確沒有要人活命的意思。
“你說這個?”
“不對,是另外一個,不是白色的這個。”
“這個?”
“沒錯.....”雅諾感覺天旋地轉,甚至連葫蘆都出現了重影:“快....把葫蘆開啟,讓我喝下.....”
“.....好。”
德莫斯不太明白對方這是要幹什麼,不過想了想大概也能理解,裡面裝著的液體,應該是有安眠作用的液體藥劑吧,能讓他走的安詳些。
面對一個要死的英雄,她自然尊重對方的想法。
“給。”
咕咚,咕咚。
“.......”
“.......!?”
見他喝下葫蘆裡的藥水,德莫斯閉眼,在心中為他默默祈禱——但她睜眼時,卻沒想對方不但沒死,反而直接坐了起來!
“怎麼,很吃驚嗎?”
雅諾又是塞了兩顆藥丸進嘴裡,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我可沒說我必死無疑啊。”
其實如果剛才對方沒聽自己的話,那他還留有後手的——他手裡還攥著一團灰燼,準備等她放鬆警惕的時候,直接以灰糊臉,讓她暫時喪失視野。
不過她並沒有像鎧甲武士那樣,準備直接用劍殺死自己,而是半跪下來,打算用手掐死自己——儘管結果都一樣,但由於所用方法不同,讓雅諾看出了對方其實很尊重自己這個對手的心理。
面對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她一定不會那麼輕易的殺死自己的;或者說,她之所以會選擇用低效的掐脖子來讓自己死亡,其實就是為了證明原本的她已經再一次強大,而自己這個對手,就是用血和頭蓋骨墊在她腳下,成為她【半神】盛名的墊腳石。
既然如此,只要解開誤會,應該就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也是對心理的把控。
太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德莫斯突然高興,就像是從心底不想讓他死掉一樣。
“等下,雅諾。”
見對方完成任務,準備離開的時候,德莫斯叫住了他:“我有些事想問你。”
“請說。”
“你——來自哪裡?”
“來自哪裡?呵.....”
一時間,雅諾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我啊——來自遙遠的天際省,不久前才搭乘商船來到這裡的。”
以防萬一,雅諾沒說自己是個穿越者。
“為了付清高昂的船費,我花了不少錢,於是下船後便急著去大城市,也就是雅典那一塊擺攤——好在他們還算關照我這個外鄉人,對我生意還算蠻照顧的。”
天際省.....他的意思,應該是比天海交集處還要遠的地方吧?那樣的話,船費的確還蠻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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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真的是名商人嗎?”
“這就看你怎麼認為咯。”
德莫斯可不相信擁有這麼多花招,實力還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會是一個為了錢而四處奔波的小商人。
他的實力,都可以在雅典或者斯巴達任何一方的軍隊中擔任將軍的職務,這還是最少的。
如果想要錢的話,他完全可以這麼做的。
“我既是一名僱傭兵,也是名商人,這取決於你要從什麼角度來看我。”
雅諾收起灰燼團,把鋼劍和不死斬從地上撿了起來:“你看,我這種人,天天在四處遊歷,不會點東西怎麼能行呢?”
“是嗎......”
的確,自己也聽說過有精通武器和體術的商人,那些通常是孤身一人的旅行商人,為了應對不同的敵人和地形,他們通常揹著不同的武器來應對,雅諾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他應該是在基歐斯島下船採購東西,然後碰巧遇見了奄奄一息的哈帕洛斯.....這樣想也不是不可能。
阿斯帕西婭曾說過,‘遊歷能增長的不止有見識,還有實力’。就這麼看來,雅諾應該走過了許多地方,才得以擁有這般實力的吧。
最後一個問題。
“.....你知道秩序神教嗎?”
“不知道。”
雅諾回答的很是乾脆,因為他就是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組織,他只知道送信。
“我遊歷四海,是為了尋找一種名為【MOD】的特殊力量的,無論是做生意也好,送信也好,都是為了找到MOD。如果你沒來的話,我還準備過幾天去找‘大帝’,把這封信交給他,然後問問他有關於MOD的事情.....結果你來了。”
更何況,他也不想去知道有關於一個小組織的事情。至於他為什麼會認為這是個小組織....連殺掉自己這樣的人都要派出組織的領導者,這不明擺著開玩笑嗎?
想到這些,雅諾望向天邊——都到下半夜了,最好還是抓緊點時間去找找獵物才是。
“雅諾,你剛才說了,你在尋找名為‘mod’的力量對吧?”
德莫斯自然不會輕易放走一個實力幾乎等同於她的僱傭兵,可她也明白,想讓僱傭兵為她服務,只有付出足夠讓他心動的代價才可以。
但正巧,自己知道一個地方,裡面的東西,說不定就是‘MOD’。
“如果我說....以MOD力量為交換條件,讓你加入秩序神教,你會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