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清溪就找好了馬車。
只是小允子和壯壯還沒回來,沈桃只好把給他們帶的禮物放到了書房,才跟沈念離開。
去傅家的路上,一路都是寬闊的居民區,平攤的青磚石讓馬車走得特別穩當。
沈桃扒著簾子往外看,“京城就是不一樣,興城都沒這麼大的宅子。”她羨慕的說道。
“皇宮的宅子更大了,等有機會,帶你去見識。”沈念說道。
畢竟她們身份不一樣了,所以皇宮也是有機會進去的。
到了傅家,那大大的門已經大開啟了,門口的馬車有很多,管家正笑著迎接。
沈念和沈桃拉著手走了過去,清溪走在前面,將請帖遞了過去。
管家看到後,笑著說道,“沈家二位小姐,裡面請,大夫人還唸叨著你們呢。”
沈念微微一笑,輕福了一下。
沈桃也照著做了,這才由家丁引著去了後院。
女眷已經來了很多,鶯鶯燕燕,十分奪目。
按照禮數,應該先拜見大夫人。
沈念跟沈桃去了,這大夫人笑得很是和藹,上下打量沈念和沈桃,與初見時完全不一樣。
“幾日不見,沈小姐出落得越發水靈了,這沈二小姐模樣也著實讓人喜歡。”大夫人笑著說道。
沈念笑了笑,“大夫人謬讚了。”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這邊,往這邊放,那個擺在那。”
原來,是唐亦雪在指揮花匠們擺放菊花。
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沈念只看了一眼,就轉過了頭,丫鬟引著她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旁邊也不知道是哪些家的小姐,沈念也都是笑著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彼此也不多說話。
沈念和沈桃坐在一處,沈桃低聲說道,“姐,你看唐亦雪那得意的樣子,這才沒進門呢。”
“這就叫小人得志。”沈念小聲說道。
不一會兒,又來了幾名女子,為首的比大夫人年輕一點,眾人都喚她二夫人,沈念知道,這是傅家的妾室。
她身後是傅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眉宇間跟傅瑞良有幾分相似,只是看到大夫人彷彿是老鼠見了貓,話都不敢說。
沈念也不多說,只是安心的坐著。
過了一會兒,唐亦雪走到了大夫人面前,“大夫人,花已經擺好了,是不是要開始呢?”
“那就開始吧。”大夫人說道。
唐亦雪這又忙開了,著急忙慌的讓樂師奏樂,然後她吩咐廚房上菜,至始至終,都沒跟二夫人跟那兩位小姐打招呼。
在她眼裡,那些人不值得她說話,顯然,她忘記了,她也是個庶出。
沈念本來是不喜歡這些宴會的,但是現在身份不同,必須要參加的。
飯菜一上來,沈念和沈桃就都笑了。
因為主菜是沈氏燻雞。
其餘的都是精緻的菜式,比較清淡。
“大家多吃多喝,我們的盡興才好。”唐亦雪大聲說道。
她倒是把大夫人的活給搶了,眾人面面相覷。
大夫人什麼表情都沒有,還是那麼淡淡的,拿著手中的酒杯,跟旁邊的二夫人喝酒。
唐亦雪忙得不行,跟這個喝酒,跟那個喝酒的,每每喝完,還讓人家別客氣,好好玩。
等走到沈念面前的時候,她露出冷笑,“你們倆也來了,現在真是,什麼樣的人都能請來。”
“你說什麼呢?”沈桃上前兩步,瞪著唐亦雪。
沈念拉住她,“大庭廣眾之下,不宜多說,免得讓人笑話。”她低聲安慰沈桃說道。
唐亦雪覺得自己佔了便宜,仰頭,很開心,“本來就是,不清不白的姐妹倆,也真能混進來。”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旁邊的人卻能聽得真切。
沈念也不生氣,“還要謝謝唐小姐,讓我跟妹妹找到生父。”她的大氣讓身邊的幾家小姐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找到生父又能怎樣,不過是區區三品的官員而已,我父可是一品,你能跟我這種身份的人在一起聚會,也要感到榮幸才好。”唐亦雪高傲的說道。
沈念愣了一下,轉而笑了,“雖然我父是三品,但是我是嫡女,倒也值得了。”
旁邊有人已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京城的姑娘都知道她唐亦雪是庶女,但是因著她工於心計,不管在哪都混得風生水起。
“沈念!”在這麼多人面前讓她沒面子,唐亦雪氣得指著沈念大喊一聲。
剛剛的聲音只有周圍的人能聽到,而現在,連上首的大夫人都聽到了。
“亦雪,怎麼這樣指著客人,沒禮貌。”大夫人的聲音不緊不慢,眉頭也是微微蹙,但是聲音卻不容質疑。
唐亦雪嚇了一跳,收回了手,看向大夫人,“大夫人,沒禮貌的是她,她諷刺我。”
看著她著急告狀的模樣,沈念也不理,轉過身跟剛剛嗤笑的那位小姐說道,“這位姑娘好生端正,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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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倒也是爽快人,“我是張家的,我父親也不是一品,能來這裡跟一品大員的女兒吃飯,我好生榮幸呢。”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讓所有人都聽得真切。
大夫人顯然知道發生了什麼,說道,“亦雪,回到你的座位上。”
別人的話,唐亦雪不會聽,但是大夫人的話,她卻不敢不聽了,提著裙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氣哼哼的。
雖然唐亦雪沒過門,但是她現在做事已經是把傅家給帶上了,大夫人不會得罪任何人,為此,還得挽回唐亦雪的話。
“我傅家,請諸位小姐來,是因著我這個老人家在家無聊,所以找來了京裡出色的小姐們,過來陪我說說話。”大夫人說得很謙卑,畢竟唐亦雪的話把人得罪了。
張小姐立刻說道,“大夫人明事理,能跟您一起吃飯,我們也開心呢。”
沈念不由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張小姐,三觀很正。
大夫人點點頭,“謝謝了,其實,不瞞大家,我祖上,是個窮書生,到了我爺爺那代,就靠種地為生了,後來我爹考上了秀才,我嫁給瑞良他爹的時候,他爹就是看城門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