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
“沒錯！”婉桃仰著下巴，趾高氣昂的看著宋千凝：“這可是我們春月樓最受歡迎的花魁，可不是你一個刁民可以衝撞得起的。”
聞言，宋千凝看宋婉玉的目光頓時古怪起來。
難怪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被逐出宋家後，宋婉玉還能打扮得起，身邊還跟著丫鬟，感情是將自己賣到春月樓了。
注意到宋千凝的打量，宋婉玉身子一僵，眼神不斷閃爍，惱羞成怒的吼出聲：“看什麼看？！”
想起什麼，宋婉玉的臉色都扭曲了一瞬，指甲掐進手掌裡，看宋千凝的眼神也如淬了毒一般。
“宋千凝，你不過是個未婚先孕的小賤人，別以為把宋府搶走你就能囂張，你和你生下來的小野種，都會不得好死！”
在宋婉玉看來，她之所以落到如今地步，全是宋千凝害的。
要不是宋千凝搶走宋家全部財產，又將她趕出宋府，她也不會從一個千金小姐淪落成一個風塵女子，還要討好那些骯髒的臭男人。
越想，宋千凝臉色越猙獰，死死瞪著宋千凝：“小賤人，都是你害我淪落風塵的！”
“像你這種陷害血親，不敬長輩的賤人，早晚會遭到報應的！”
面對宋婉玉的詛咒，宋千凝只是冷笑一聲：“放心，若真有報應，先遭報應的人也是你。”
“你！”
往前湊近幾步，宋千凝語氣幽幽：“宋婉玉，我可沒忘記，四年前是誰將我鎖在宅院，令我懷孕的，要是你不記得，我也不介意替你回憶回憶。”
涼氣噴灑在宋婉玉脖頸間，她身上的雞皮疙瘩一瞬間就起來了。
反應過來宋千凝說的話，宋婉玉瞪大眼睛，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宛如見鬼一般。
隨即宋婉玉瘋狂搖頭，不停在心裡安慰自己，一定是宋千凝在故意騙她。
對上宋千凝似笑非笑的眼神，宋婉玉好不容易穩住的心臟再次劇烈跳動起來，冷汗越來越多。
她四年前確實安排過流氓對宋千凝實施強暴，但這件事絕對沒有其他人知道。
而且，四年前她為宋千凝安排的那個流氓，分明告訴她沒有等到宋千凝。
回憶起四年前發生的事，再對比宋千凝生下的兩個孩子的年齡和懷孕時間，宋婉玉又搖了搖頭。
肯定是那個流氓撒謊，故意欺騙自己，不然宋千凝生下來的那兩個小賤種又是怎麼回事？
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宋婉玉只當宋千凝是在故意詐自己。
畢竟那件事自己安排的隱密，宋千凝絕不可能知道，否則早在她懷孕時就該說出來，而不是等到現在。
安慰好自己，宋婉玉心裡的害怕徹底消失不見。
胳膊交叉抱在一塊，宋千凝對宋婉玉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你知道我這人脾氣不好，若你不想捱打，以後離我就遠點，不然我也不能保證自己會做些什麼。”
說著，宋千凝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臉：“你臉上皮糙肉厚的，打多了就算你不疼，我自己手還疼呢。”
宋千凝不害怕宋婉玉，只是蒼蠅嗡嗡嗡的，實在煩人的緊。
她的魚手多尊貴？為一個凡人累著自己的魚手，多不划算。
被宋千凝的話激的雙眼冒火，宋婉玉險些沒直接暈過去：“宋千凝，你除了會嘴上耍幾句威風，其他的還敢做什麼？”
“還敢動手。”宋千凝摸著下巴，視線落到宋婉玉另外半邊臉上：“不然我幫你把這邊也給打了，看著對稱。”
生怕宋千凝真動手，宋婉玉下意識退後一步，扶住婉桃穩住身子。
發覺自己竟然被宋千凝嚇到，宋婉玉眼中閃過一絲羞惱，咬牙瞪過去。
瞧見她要走，宋婉玉腳步匆匆的攔在她身前：“宋千凝，你不能走！”
“你捱打還沒挨夠？”
哼了一聲，宋婉玉忽略她的話，抬起下巴傲慢道：“你把我們趕出這麼久，可還記得爹？”
“不記得了。”宋千凝回答的很乾脆。
要不是今天她突然撞上來，宋千凝根本不會想起宋家那三個噁心人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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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玉胸口堵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宋千凝，你裝傻也沒用。”
“身為女兒，理應伺候自己的父親，之前你將爹趕出宋府，實在是大逆不道！”
聞言，宋千凝默默翻起白眼：“來，有什麼話儘管說。”
“如今爹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你應該把我們都接回去，再給爹好好養老。”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宋千凝全然沒將宋婉玉的話放在心上。
懶得再和宋婉玉磨嘰下去，她掏掏耳朵，便轉身離開。
等宋婉玉喋喋不休完，再抬頭去看，前面已經沒了宋千凝的身影。
婉桃扶著宋婉玉，張嘴想說什麼，被她一把甩開。
追了好一會，都沒找到宋千凝，宋婉玉只得氣急敗壞的跺跺腳，便往春月樓的方向走去，落後幾步的婉桃匆匆跟上。
回到春月樓後院，宋婉玉一路上把聲音弄的很響，其他人看到撇撇嘴，便移開視線繼續做自己的事兒。
一道渾身酒氣的身影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手裡還拿著空酒瓶，頭髮和臉上的鬍子像是幾天沒打理。
“婉玉。”
看到迎面走來的宋啟元，宋婉玉心中更氣。
將手裡的空酒瓶扔到地上，宋啟元不耐煩伸出手：“老子讓你買的酒肉呢？”
滿心滿眼都是宋千凝，宋婉玉早把買酒肉的事忘腦後。
“老子問你話呢，磨磨唧唧的做什麼，趕緊把老子的酒和肉拿出來。”
心中本就有氣的宋婉玉，見宋啟元此番模樣，又是一陣惱怒，張嘴便諷刺道：“什麼酒肉，沒有，想吃自己買去。”
“怎麼和老子說話呢？！”
“爹，你敢在我面前耍威風，怎麼不去宋千凝面前耍威風？”
“我告訴你，宋千凝身上現在穿的可都是綾羅綢緞，一匹布就夠買好些酒和肉了，她身上的衣服還全是拿宋家的錢買的。”
“有本事你去找宋千凝，讓她給你買酒肉孝敬你。”
只顧發洩鬱氣的宋婉玉不知不覺間，把自己遇見宋千凝的事全給吐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