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凝挑了下眉頭，神色好奇的看著牛大壯：“你說潘富紳和寧府尹？”
“對。”牛大壯點點腦袋。
反正鋪子裡暫時沒什麼客人，牛大壯放下手中的活計，便給宋千凝講述起來。
邊講還邊伸出手比劃，以此告訴宋千凝那個箱子有多大。
“要我說，那個箱子裡裝的，定然是什麼金銀財寶，極有可能是潘富紳想要用來賄賂寧府尹的東西。”
聞言，宋千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再次問道：“潘富紳和寧府尹的關係如何？”
“他們的關係可是好得很。”
牛大壯壓低自己的聲音，撇著嘴巴說道：“宋姑娘你不知道，那潘富紳和寧府尹，關係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在寧府尹當上府尹前，他們二人的關係便極為要好，據說這二人還曾……”
把二人的關係給描述的繪聲繪色，牛大壯又說道：“反正潘家的名聲不大好，大半夜帶著箱子去找府尹，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還不知道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二人關係不是普通的好，也不知道寧府尹會不會……”
在牛大壯繪聲繪色的講述下，宋千凝也算明白了，潘富紳和寧秋澤的關係有多好。
帶著箱子去找人，還是大半夜去的……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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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之餘，宋千凝腦中立即想起，自己和潘家的矛盾。
以潘若若和潘母的心性，不過是拒絕了將幼兔賣給她，二人便能如此不依不饒。
加上那次被孫府尹罰的二十大板，足夠她們記恨上自己，還不知道每天在背地裡怎麼詛咒，或者琢磨著找麻煩。
至於那天宋千凝和秦野說的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想將潘家母女逼到絕路，那也得看她們心性怎樣。
按照她們母女的心性，在公堂上敗訴給自己，還被打了二十大板……宋千凝倒也沒指望她們會這二十大板便收斂。
若說她們因為二十大板徹底恨上自己，還有幾分可能，也不知道這次潘富紳去找寧秋澤會不會有潘家母女的原因。
回想著自己和潘家的矛盾，宋千凝神色有幾分凝重，很快又晃晃腦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潘富紳找寧秋澤也不一定和自己有關係，說不定有其他事要求對方呢。
剛好有客人進來，牛大壯立即停止八卦，熱情的招呼起進鋪子的客人。
回過神來，宋千凝把此事給拋在腦後，也沒放在心上，繼續忙活手邊的事。
……
與此同時，府尹府的前廳。
寧秋澤坐在上首位置，撫著手中的茶盞，沒有說話。
除了寧秋澤，下首還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滿臉笑容的看著寧秋澤，開口說道：“不知府尹您對我提的事，有何看法？”
在中年男人充滿笑意的眼神中，寧秋澤卻沒第一時間回答他，而是繼續喝著手裡的茶，一番動作慢悠悠的。
此人正是潘富紳，見寧秋澤不作答，他心中暗自著急，又不敢貿然開口打攪對方的興致。
好一陣沉默過後，寧秋澤才將手裡的茶盞放回桌面，一臉為難的看著潘富紳，搖頭嘆息，悠悠開口：“潘富紳，不是本官不想答應你，實在是此事難吶。”
聽見他的回答，潘富紳面色一僵，趕忙接話：“只要府尹您願意幫我，我為您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還有我送給您的那些東西，要是不夠……”
因為潘富紳的話，寧秋澤心中一動，面上卻仍是做為難狀。
好似沒看到潘富紳的眼神一般，寧秋澤心底暗自權衡起來，到底要不要答應潘富紳。
身為富紳，潘富紳不副其富紳之名，家中豪富，且出手極為大方，讓寧秋澤都有幾分側目。
倒也沒有直接給出答案，半晌寧秋澤抬頭，嘆氣道：“潘富紳，不是東西不東西的事，要是普通的忙，本官早早便答應你，只是此次……”
對著潘富紳推諉一番後，寧秋澤又藉口自己要好好考慮考慮，先將人給打發走了。
潘富紳離開沒多久，寧氏的身影便出現在前廳內，扭著腰朝寧秋澤走去：“老爺。”
看見寧氏，寧秋澤移開視線：“夫人。”
目光望了眼外面，寧氏在寧秋澤身旁站定，撇著嘴巴，一臉嫌棄的開口說道：“老爺，那潘家的潘若若和宋千凝，矛盾可是不小。”
想起那日在後院時宋千凝衝撞自己一事，寧氏仍覺牙癢癢。
可惜宋千凝那小賤人和孫千雪交好，不然當時她就得讓對方嚐嚐教訓。
心中不滿，寧氏面上也表露出幾分，隨即又說起公堂上發生的事。
那天在公堂上，宋千凝驅使動物作證一事，早已傳開，身外新任府尹的夫人，寧氏自然也知道此事。
說著，寧氏便嗤笑一聲：“讓動物作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世上誰人不知，動物是動物，人是人，人能做的事動物可不能做，供人驅使飽肚的牲畜，又怎能和人相比？”
“動物可是連一點靈智都沒有的東西，填飽人的肚子便是它們最大的作用，和人是萬萬不能比的，讓動物同人一般出現在公堂上作證，定是腦子進水，也不知那孫……”
寧氏話語間的輕蔑根本不曾掩飾：“說不定那宋千凝是使了什麼歪門邪道，讓那些動物作出所謂站隊的假象，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這等愚人的說法。”
不想，寧秋澤卻是皺起眉頭，臉色陰冷：“閉嘴，你可是忘記上次我同你說過什麼？”
瞧見寧秋澤臉上的冷意和不耐，原還想再貶低宋千凝兩句的寧氏，瞬間閉上嘴巴，不敢再吭聲。
面對其訓斥，也只敢討好應聲。
訓斥過寧氏一番後，寧秋澤才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眼神莫測，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隔天早上，宋千凝一如往常，從家離開後便去往鋪子。
剛到鋪子，便有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鄉婦，直直朝她撞來。
鄉婦看她的眼神滿是兇惡，張嘴便開罵：“小賤人，你終於來了！你心狠害我全家，今天說什麼你都得賠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