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瑩月”轉首斜睨了不遠處的卓軒和溪一眼，緩聲說道：“要將自己的祭獻出來，奉獻給‘轉生’。我也不瞞你，這裡不過是一個虛幻的世界，所以以靈魂祭獻的方式來支撐應該沒什麼問題。”
“靈魂祭獻？”紫月公主的如畫般的眉目一震，並不是沒有聽說過以靈魂作為祭獻這種事，只不過沒想到，竟然有一天，她會面臨這種抉擇。
只要是能夠拯救這裡，就算是靈魂祭獻有能如何？
似乎看穿了紫月公主心中的想法，“古瑩月”眉目微微流露出幾分複雜的神色。“紫月公主想要犧牲來扭轉局面，當真是讓我感佩又感嘆，只不過……”
聽到這一聲“只不過”，紫月公主的心一沉。“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這場中之人，除了你之外誰都可以進行祭獻，偏偏卻你不行。”
紫月公主水眸一轉，說道：“是怕這個‘黑水晶’無人操控嗎？”
“古瑩月”卻遙遙頭，笑容神秘詭譎。“當然不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會再有所隱藏。但是，你確實是不行的。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那邊的人啊。”
“那邊的人？”紫月公主一時不解，那邊除了溪和他就是那個她看不見的人了。而她說的，究竟是誰？
紫月公主微微轉首，看向溪和卓軒，似乎在向他們求證什麼。可惜，這兩個人神色不變，她根本無法從他們的表情中窺探出任何的東西。
場面就這麼沉寂下來，遙遙相望的他們誰都沒有在出聲說話，表情也依舊如是，只是心中卻各懷心思。
“你想要怎麼做？”過了半餉，卓軒才開口，冷峻的眉目看向身邊瘦小蒼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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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瑩月默然，眉睫輕斂垂下，斂去眸中複雜的清光。“讓她將‘轉生’召喚出來吧，天靈確實是答應過紫月公主的。只不過，不知道‘她’的話是否可信，真的只有靈魂祭獻就可以支撐這裡麼？”
看來，古瑩月並不完全相信另一個自己所說的話。可悲吧，她們明明是一個人，卻已經互相猜忌到了這種程度。
卓軒堅毅俊逸的臉龐迅速滑過幾許複雜之色，“她說的……確實如此。”
“原來真是這樣。”古瑩月也沒有追問卓軒究竟是怎麼知道的，或許她已經疲憊於這裡的真真假假和戒備猜疑。“你們能回去的唯一辦法，就是透過這個對嗎？”
這是攸關於卓軒本身是否能夠回去的大事，相信他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們都是以肉身進入這裡，唯有她手中的‘伏羲’才能夠轉移映象。”卓軒烏黑的瞳眸閃了閃，又道：“只不過，她也會跟著一起回去，那個時候恐怕會藉機奪取你的軀體，你要小心。”
古瑩月聽罷，直視著卓軒，一雙黯然的黃褐色眸子竟倏然升騰起異樣的火苗。帶著幾許灼熱、癲狂，不顧一切的瘋狂。
這是自從古瑩月突然變得蒼老以來，卓軒第一次在古瑩月的眼睛中看到這種光芒。他以為，她已經再也不能綻放出從前的活力和神采，卓軒知道古瑩月的心隨著她的容顏一樣衰老。他並不是不知道古瑩月此刻是什麼想法。
恐怕，她已經生出放棄的想法了。
他自詡一向冷靜淡漠，除了芝戀意外，再也不會有一個人能夠牽動他的情緒。卓軒知道，只有自己足夠的冷靜，才能夠不被情緒左右，因此才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
對於古瑩月這種想法簡單天真的女人，卓軒自認為已經對她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從始至終，他就知道，古瑩月和天靈永遠擺脫不了對方。
這種宿命的羈絆，就是命中註定的了，任誰也無法掌控和擺脫。
“沒關係。”古瑩月的瞳眸中閃著幽幽的光，似幽冥的鬼火。“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能發生什麼事。”
“那……”紫月公主何嘗聽不明白“古瑩月”話中有話，“你的意思是……？”
“古瑩月”認真的凝視著天靈，眼神如風中的火燭一般搖曳，眸色漸漸染上一層飄渺的瑩光。分明是對著紫月公主說的話，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天靈黑如寶石的瞳孔。
“也就只有他們可以……別人都不可以……你準備怎麼做呢？”
紫月公主神色漸漸變得凝重，“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明說？”她猜不透“古瑩月”到底在想什麼，心裡也漸漸急躁起來。“不要為難我，你知道除了我之外，這個國家再也沒有人能後操控‘黑水晶’，而你們……”
“古瑩月”聞言輕笑，“我知道，只不過現在的情況確實如此，要不然我也不會怪罪天靈。該怎麼抉擇是公主你的事，我已經將辦法告知於你。至於你願意不願意履行承諾，那是你的事，我們強迫不了你。”
“對了……”似乎又像是想起什麼，“古瑩月”又似笑非笑的說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問問他們啊……”
這是“古瑩月”第二次說出這種話，紫月公主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當即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她微微斂目，閉上複雜劇變的雙眸。
待她睜開之際，一雙紫眸卻平淡如水。
“將‘轉生’召喚出來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古瑩月”又轉身深深的看著天靈，“天靈，做好準備了嗎？”
天靈的眼神忽然有那麼一瞬間的迷離，幾次張開唇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都放棄了。沒人能夠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麼，就連在這裡和天靈相處最久“古瑩月”，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想法。
天靈，真的是變了啊！
他的異常的沉默和欲言又止的神色，都在昭示著一件事，他已經不再完全的信任她了，他對她已經有所懷疑。那麼，就算能夠藉助紫月公主回到幻界，她真的能夠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成功的進行奪舍麼？
她，已經再也沒有最開始的信心了！
PS：這本書還有人看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