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在國外基本上墨氏集團的桉子有一部分她是拜託冷若川管理的。
聽說冷若川給他家的寶貝兒子慶生,她作為合作伙伴,既然回到了帝都,不去看看感覺怎麼都說不過去。
於是她將沉念諾交給喬嘉沅照顧,自己一個人來到了會場。
冷家的大門裝修的十分古樸典雅,她在服務員的引領下穿過一片草地,越靠近大廳她的心跳動的就愈發厲害,似乎有一種強烈的感情在召喚。
冷若川在人群中瞥見了沉卿久,眉目之間微微有些詫異,緊接著看到沉卿久臉色微微發白,於是跟寒暄的客人找了個由頭,便朝著她走來。
“怎麼了?”
“沒什麼。”沉卿久抬手,輕輕的按壓了一下胸口,“就是剛剛突然心跳的很快,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
“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不過是小孩子的聚會,不用放在心上。”
冷若川知道她的性子,寬慰她說道。
“來都來了。”
沉卿久緩緩勾起唇角,“總不能不給小壽星禮物吧。”
說完,她從自己的手提包裡面拿出一個厚厚的大紅包,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冷若川見她一連認真的模樣,目光不經意定格在某個遠處,微微一笑:“那就謝謝你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很快周圍就有打招呼的人圍了上去,沉卿久的臉上掛著清淺的笑意,禮貌的抬起眼,對每一個打招呼的人都能夠準確無誤的叫出名字。
“沉總,你可讓我好找啊!”
突然一道聲音強勢的插入了進來,語氣似乎與沉卿久十分熟稔。
說話的這個人是陳總,做的是對外商貿的生意,與墨氏集團有過幾次合作,勉強算得上是合作伙伴。
“沉總現在是打算回國發展嗎?”
陳總笑的滿臉褶子都堆積在臉上,看上去讓人無端心裡湧上幾絲不喜。
“是啊,畢竟人老了,總得落葉歸根。”
沉卿久輕笑著回答,“以後還得勞煩陳總多多關照。”
“這是哪裡的話,沉總風姿綽約,看得上陳某是陳某的榮幸。”
陳總哈哈大笑,“不知道沉總什麼時候有時間商談一下未來的合作,我那裡可是有上等的紅酒,等待著沉總的品嚐呢。”
男人喋喋不休的推銷著自己,沉卿久頓時覺得頭疼,垂首打斷了男人的話語:“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間。”
說完,也不等待身後人的回應,朝著後花園的洗手間走去。
首先穿過的是一條昏暗的小路,此刻人群大多都集中在宴會廳裡,她突然聽到了刻意壓低的腳步聲,就好像有一個人跟在她的身後,心中這般的念頭一閃而過,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她屏住呼吸,腳下向前邁的步子稍微慢了些,突然她感覺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下一秒就要湊到身前。
沉卿久心中一凝,正在思考要不要把自己剛買的包包對準身後的人,但下一秒就有一雙大掌牢牢的掌錮住她,把她直接帶到雜物間裡,幾乎都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
“你到底是誰?”
沉卿久話剛一落,肘關節曲起,直接對準對方的肚子攻了過去。
似乎沒有預料她會突然出手,對方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悶哼了一聲,隨後似乎嘆息道:“阿久真是長大了。”
沉卿久的身體一寸寸僵硬起來。
這般熟稔喚她阿久的人,天上人間不過是三年前那道殘影,只是眼前這道聲音比起之前更加的沙啞。
她有些不敢去看身後的人,那種近鄉情怯的心情在此刻瞬間達到了頂峰,害怕到最後不過是近花水月一場空。
“別哭,我捨不得。”
一隻手擋住了她的眼眸,熟悉的感覺包裹著她的全身,“對不起,阿久,讓你等了這麼久。”
沉卿久沒有動作。
周圍都靜悄悄的,再加上黑夜的遮擋,恐怕沒有人能夠發現這狹小的雜物間裡面居然有兩個人。
覆蓋在眼睛上的手緩緩移開,身後人的聲音帶著低沉,卻還是可以聽出聲音沙啞,好像破風車裡發出來的那種聲音。
“不回頭看看我嗎?”
沉卿久眼眸裡瞬間蓄滿了淚水,這句話彷佛就像是一把鑰匙,開啟了她沉溺許久的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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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那些壓抑在身體中隱秘不可宣發的情感鋪天蓋地湧現在胸腔裡,她喉嚨有些乾澀,想說些什麼,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如同一個機器人一樣,機械的扭過頭,愣了愣的看向身後。
與她想象中不一樣的是,身後的男人她昨天剛見過,陌生的臉龐與記憶中完全不一樣。可是剛剛那抹真實的熟悉感卻做不了假。
“你是誰?”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即使她現在沒有用鏡子檢視,也大概可以想象臉上的妝容估計也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墨祁湛沉默不語,他今天本來只是想遠遠看她一眼,卻沒想到她的警惕性實在是太強了。
所以他才忍不住出手,可是見到她的眼淚,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總覺得那淚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見他沉默不語,沉卿久頓時感覺心裡泛酸,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即使眼前這個男人沒有回答,但是那副和墨祁湛如出一轍的態度,讓她不由更加堅信了答桉。
這三年她每天都在反覆囚禁和煎熬中度過,若不是有了諾諾那個小丫頭,她真怕自己哪天就忍不住崩潰。
她伸出手果斷的擁抱著男人,他的懷裡似乎格外的安心。
突然她就什麼都不想說了,每次午夜夢迴她曾經做過的噩夢,在這一刻都顯得過於單薄。她只想好好把握現在。
墨祁湛閉上了眼睛,環著她的腰,一寸寸收緊了胳膊。
“是你嗎?”
沉卿久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問道:“你真的回來了嗎?”
她一遍又一遍的詢問,以此來獲得心裡的安全感。
“是我,我回來了。”
墨祁湛不厭其煩的回答著她的話,剋制又輕柔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虔誠的吻。
“對不起,是我回來晚了。”
沉卿久哽咽的搖了搖頭,她不怪他的,只要他回來就好。
只是此刻她的情緒實在是不穩定,因此話都梗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因此只能靜靜的聽著墨祁湛的心跳聲,才能證明此刻的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