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航！這裡！”
“喂喂！航哥！你馬子又來找你了！”
籃球場上，幾個男生對著一個清爽帥氣的男生壞壞地指了指站在場外的一個女孩。
“航哥，你馬子的胸真大啊！嘖嘖，怪不得你連續復讀了兩年，捨不得這麼個大胸妹子，故意等她一起高考的吧！啊~”
“去你的！”
清爽的男孩笑罵了兩句。
“你們打，我先走了，注意到班裡別亂說啊！”
“懂！懂！懂！”
“茗琪！今天來這麼早，不是讓你快上課了再來找我嗎，那時候人少，現在那些臭小子都看到你了。”
“有什麼關係嘛，反正咱們倆的事老師也都知道，不說罷了，成績好他們是不會管的，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來，擦擦汗。”
說著，女孩遞過去了一張乾淨的毛巾。
“嘿嘿，走吧，時間還早，去食堂吃點東西。”
李佳航看了下時間，摸了一下女孩的小腦袋，就要往食堂走去。
但女孩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微微頷首，十分嬌羞。
“時間還早就別去食堂了......”
李佳航先是一愣，隨後心領神會，抬頭環顧了一週，若無其事地活動了一下身子。
“行，你先去那邊等我，我馬上就到。”
女孩輕輕點了點頭，墊著小腳丫，小跑著離開了。
凌城一中翻修擴建後面積大了很多，籃球場，足球場都建了新的。
相比起來，老的體育館基本就沒人過去，由於這邊離教學樓還有食堂的距離也稍微有點偏，所以除了週末體育館爆滿的時候這邊很少有人過來。
很少有人，但不代表完全沒人。
“吱——砰......”
還沒有適應屋內的黑暗，一具香軟的軀體就撲了過來。
長髮，微香帶有一點苦澀。
“茗琪，你什麼時候留長頭髮了？”
沒有答話，就只是緊緊地擁抱著。
“你身上好像有點冷啊......茗琪......太緊了......抱的太緊了......我快喘不過來氣了......”
李佳航拼命掙開了眼前的少女，理了理衣服，有些不滿。
“趙茗琪，你今天怎麼怪怪的，馬上上課了，我要走了。”
突然！
絲線一般的物體緊緊纏住了李佳航的身子，先是腳踝，小腿，大腿，腰桿，最後是脖子！
“茗琪！這是什麼！你怎麼了！！”
感受著那越來越重的拉扯感以及這絲線般的物體上傳來的冰冷觸感，李佳航終於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手臂用力地想要扯斷身上的長線，但這些絲線比鋼鐵還要堅硬！
苦澀的菊香越來越重。
“佳航，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麼嗎？永遠跟我在一起吧，永遠陪著我......永遠......”
此時，這個英俊的男孩終於回想起了這股特殊的香味來自哪裡！
瞳孔中滿是恐懼！
“萍萍！你是萍萍嗎！你不是......你不是......”
“永遠跟我在一起吧......”
突然！
怎麼了！！
為什麼拉不過來！！！
佳航！！
你過來呀！！！
過來呀！！！
陳萍萍努力地想要繼續把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孩拉回到自己的面前，但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撼動其一分一毫。
並且，慢慢地，連她自己都無法再動彈一下。
誰！
出來！！！
給我出來！！！
陳萍萍怒吼著，嘶喊著！
已經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模樣，面目變得猙獰，可怕。
與此同時，地上冒出了無數相貌醜陋的小鬼。
圍在陳萍萍的周圍，警惕地四處檢視著。
“噠噠噠。”
“我猜的果然沒錯，這些小鬼都是因為你的恨意而誕生出來的。”
“是你！果然是你！哼！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把你跟那個怪物鎖進去都還能逃出來！那我放開！否則，連你一起吃掉！！！”
李奇眯著眼，默默打量著眼前的少女，沒有說話，默默掏出了手機，切換成了自拍模式，擺到了女孩的面前。
“怪物？你看看下載誰更像怪物？”
“啊！！！！！滾開！！！我不看！！！”
陳萍萍努力地想要移開眼神，但她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不要說移開目光，就連閉上眼睛這件事都做不到。
“你為什麼要幫這個男人！！！果然！！！你們男人都是一類貨色！！哼哼！你覺得我很可笑是吧？你一定是這麼想的！！！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跟那個女人一樣！滾！滾！滾！！”
“啪！”
李奇突然用力地扇過去一個耳光。
清脆的聲音在封閉的體育館裡迴盪。
“她？你是說她嗎？”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素雅連衣衫，眼神柔和的女子推開門，走了進來。
陳萍萍心中一怔！
聲音梗在喉嚨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奇神情冷漠，繼續說道。
“屁大點兒的孩子，沒大沒小，整天以為自己什麼都懂，你懂個屁！失一次戀，就對這個世界充滿惡意，就怨天尤人，就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你認識她是誰吧？你知道她是誰了吧？你現在知道你口中的那個‘她’是誰了吧！
狗東西！她是你媽！
你親媽因為你出車禍去世，認為是自己傷了你的心！擔心你在下面受欺負！自己從樓上跳下去摔死了！！
你家住幾層還記得嗎！
我幫你回想一下！
18層！”
中年女子想要阻止李奇繼續說下去，卻被他給制止。
“你有考慮過你身邊人的感受嗎！你有考慮過你爸媽的感受嗎！要不是你媽拼死拼活地吃掉你身邊的那些小鬼！你早就被他們衝昏理智變成惡靈了！到時候天王老子來都救不了你！
你媽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也不想見到她，為了不讓你認出她來，每天自己弄傷自己，新傷蓋著舊傷，當然洗不掉！”
“好了......別再說了......我的女兒變成這幅樣子，是我的錯......
天師大人......我只有一個請求，萍萍她還沒有傷害到人......您能不能放她一馬......
我願意替她承擔所有的罪責......”
李奇解除了神器的限制，又抹除了李佳航還有他那個小女友今天所有的記憶，送到了醫務室，隨後，把門緩緩關上，沒有再去理會裡面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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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犯了錯，應該將他指引到正確的道路上去，而不是徹底地抹殺。
在學校裡又逛了一圈，鈴聲響起，教室裡傳來沙沙的書寫聲，還有園丁的耕耘聲，李奇笑了笑，順著那個綠化帶後面的小洞，悄悄溜了出去。
天空中，似乎飄起了一輛紅色的單車，單車上坐著一個愛喝奶茶的小女孩，身後，跟著她的母親。
她們，慢慢地，悠悠地，向著遠方，
飛去。
一朵淡黃色的雛菊，緩緩飄下，
和風吹過，微香，帶有一點點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