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歐陽......那......那個小姑娘的氣是......是煞氣吧......”
劉明也從後面害怕地拽住了歐陽的衣角。
“她......她能使用煞氣是不是就說明......她是鬼族人啊......”
說到一半，劉明似乎感覺自己失言，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但車廂裡太過於安靜，他的話已經被其他人聽到。
鬼域還在的時候，歷代鬼域之主都倡導“人人平等”這個概念，而其他的幾個區域之間的戰爭也從來沒有決出最終的勝負，所以“鬼”跟“人”，“妖”，“魔”三個種族人地位一樣，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而鬼域被消滅之後，人皇就立即提出了“地位”的概念，他們認為“人”應該是世界上最尊貴的種族，因為是他們引導了社會的發展，科技，文明，都是人類帶來並傳播開的產物。
妖域人跟魔域人雖然極為不滿，卻因為實力不敵人皇，再加上親眼目睹了鬼域因為電力網路等資源被切斷之後兵敗如山倒的畫面，不想成為第二個鬼域，不得已選擇接受。
從那之後，人族是高種族，後面是魔族，再後面是妖族，最後是鬼族。
排在最後就意味著鬼族人幾乎無法享受一個合法公民應有的福利待遇，沒有最基本的社會保障，沒有貧困補助，更沒有醫療保險，哪怕是鬼族人結婚生子，以後孩子上學唸書，都不能跟其他種族孩子一樣。
不僅是學費高的離譜，入學前鬼族孩子的家長還需要跟學校簽訂一則保證協議，成績不合格，違反學校規定，都要被開除學籍。
感覺不公平？感覺針對鬼族？
呵呵，沒錯，就是不公平，就是針對鬼族人。
在異國他鄉你是否能夠選擇挺起胸膛取決於在你背後給你撐腰的國家是否強大。
鬼族人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國家滅亡，他們如果想要生存，就只能選擇接受。
在那些“高種族”人的不懈努力下，鬼族人終於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裡成了“貧賤”，“道德敗壞”，“暴力”的代名詞，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社會中，鬼族人都是最下賤，最不想讓人靠近的那個群體。
哪怕是在學校受了欺負，在公司被不公平對待，都無處伸冤，因為沒有人會為鬼族人鳴不平，那些高種族的上位者只會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著他們的舉報然後對其嗤之以鼻，將訴訟放入回收站，再將舉報人拉黑，最後繼續跟身邊的高種族朋友談笑風生。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對鬼族人報以異樣的眼光，人族，妖族，魔族中還是有少數的公民認為以前鬼皇奉承的理念是正確的，他們對待鬼族人跟對待其他人一樣，跟他們做朋友，談戀愛，甚至是組建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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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會引人非議，但引人非議並不意味著這件事就是錯誤的，往小了說是“自己的事跟別人無關”，往大了說就是“真相以及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歐陽的奶奶是妖族人，爺爺就是一個純正的鬼族人，只不過兩個老人都在這個所謂的“等級”出現之前都雙雙離開了人世。
可能也因為自己擁有鬼族的血統，所以歐陽一直都很反感這種所謂的“上等人”制度，儘管自己手頭也都是緊緊巴巴，可如果在大街上看到鬼族的乞丐或是流浪漢他仍然會給與他們一些自己的幫助。
面對鬼族小蘿莉的對視，歐陽沒有選擇退縮。
可能是注意到這個男孩的眼神跟其他人都不一樣，並沒有歧視或是害怕的色彩，小蘿莉短暫地愣了一下，旋即立刻又把目光移向了那個惡魔族的壯漢。
而此時，小蘿莉的身邊早就空出了很大的一片位置，那些人族妖族魔族的學生們都不想讓自己跟鬼族人有什麼接觸。
按照他們父母老師的話說，連鬼族人呼吸過的空氣都是臭的。
惡魔族的壯漢看著自己被小蘿莉輕易化解掉的攻擊，後退了兩步，沒有選擇繼續打下去。
已經知道對手的實力遠勝過自己，繼續打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所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都是愚蠢的送死行為，老虎巴不得多幾個這樣的傢伙去山上找它喝茶，不是武松那樣的人就不要逞武松的能。
更何況現在的老虎是國家保護動物，故意去山上把它打死也不會證明你有多牛、、、、逼，只會有警察請你去局子裡吃花生米，然後寫下認錯書——我有罪。
很明顯，壯漢不是這樣的蠢人，他知道自己不是武松，不會去招惹老虎，特別是母老虎。
可是他的身體雖然很誠實地服了軟，但嘴巴上卻依舊狂妄。
“嘖嘖嘖，奧納加，不知道魔皇大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子民在異國他鄉靠著一個鬼族的小丫頭逃過一劫，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會作何感受。
切！到站了，不打了不打了！”
說著，壯漢有些忌憚地看了那個鬼族的小蘿莉一眼，在後車廂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眯著眼望向窗外。
這時，開車的司機回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但車廂中的煞氣卻慢慢變得稀薄，隨後徹底消失。
“對......對不起......”
恢復原樣的小蘿莉怯怯生生地朝著四圈鞠躬道歉，大大的眼眶裡滿是淚珠，似乎下一秒就要溢滿滾落。
“切，原來是鬼族的垃圾，勞資本來看這個小丫頭模樣還可以尋思著要個聯繫方式呢！沒意思沒意思！真是的，妖魔學院竟然連鬼族人都要，真讓人失望！”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
隨後周圍又響起了其他人的附和聲，完全忘記了這個小蘿莉是為了大家的利益才站出來，也忘記了他們自己剛才被嚇得差點尿褲子時候的情景。
小蘿莉低下頭，兩隻小手可憐兮兮地在自己的裙襬上揉捏，顯得十分無助。
“我草這些人也嘴巴也太壞了吧！”
孫大力跟劉明都忍不住站起了身想要看看是哪些人這麼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