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瀾是不會承認,自己是怕沒飯吃,才聽話地轉過去面壁。
寄人籬下,她求生欲強一點沒所謂,就怕不服輸,回頭餓肚子的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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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瀾一個蘋果啃完,軍醫還在給盛晏青纏繃帶,車宗在一旁看著。
她回一下頭,又回一下頭,像做賊似的,來來回回,自然引起了盛晏青的注意。
他明知道何安瀾是故意的,還是不自覺把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著她,隱忍不發。
車宗一看這表情不對,回頭就看見應該面牆的那位,正朝盛晏青做鬼臉。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出去找石頭。
軍醫纏完繃帶,叮囑的事項特別多,不能碰水,不要使勁,不要上戰場……
盛晏青聽得有點不耐煩,“行了,本將軍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得很。”
他又不是第一次打仗,更不是第一次受傷,不過就是中毒而已。
軍醫用得著跟唐僧似的羅裡吧嗦嗎。
軍醫被盛晏青嫌棄了,只能拎著自己的東西,去看廚子藥煎了沒有。
石頭把飯菜送過來,何安瀾的臉上立馬有了喜悅之色,可算是等到了早飯。
不對,這是早午飯。
他們兩個醒來,都已經近午時了,怪不得這一個蘋果不管飽。
盛晏青披了件外衣,坐在床上用餐,何安瀾也專注自己的大雞腿,井水不犯河水。
等到兩人都吃完了,盛晏青才突然開口:“昨日為什麼不跑了?”
跑都跑了,還折回來,說怕他被狼叼走了,她是不是傻。
“你管我。”
何安瀾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盛晏青。
腿長在自己身上,她高興就跑,不高興就不跑,有什麼問題。
盛晏青眯了眯眼,眼裡閃過一絲寒意,“你別告訴我,你是因為中途良心發現?”
他當時確實是因為中毒,神智有些不清了,但有些事情,可不會忘記。
比如何安瀾發現盛晏青受傷了,第一時間往後退,讓他栽在了地上。
“什麼良心?”何安瀾聽到他的語氣帶著質問,才拿正眼看他,“良心值幾個錢?”
她要是不聽良心的,明天就到何西朝了,還用得著坐在這裡被他質問。
“……”盛晏青倒是沒想到,何安瀾不為自己辯解,還如此反問。
良心不值錢,所以很多人沒良心,比如她的丫鬟,他一時竟無言以對。
而何安瀾沒良心的話,確實也用不著折回去管他,一報還一報。
氣氛安靜了幾秒,盛晏青又說:“回來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還跑嗎?”
這次盛晏青是受傷了,下一次他不受傷,何安瀾想跑,門都沒有。
“跑啊,為什麼不跑,我長腳了。”既然他這麼問,她乾脆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何安瀾就是說她不跑,盛晏青也不信,戲都演過了,沒有新的招。
實話實說,還能氣死他,何安瀾要報她早上被盛晏青踹下床的仇。
盛晏青是真的,欣賞她這種犟脾氣,“沒事,愛跑就跑,你跑得掉算我輸。”
他唇邊的笑意明顯,是男人該死的勝負欲,也是胸有成竹。
本來盛晏青也沒有要挑明,可是何安瀾都放話了,他哪能認輸。
這場戰不知道打到什麼時候,她是一張籌碼,也是無聊日子裡的調劑品。
綁起來不可能,貓抓老鼠似乎更有趣。
何安瀾看著他,眼珠子轉了轉,“有種你別讓人攔我啊,靠別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寡不敵眾,這遊戲根本不公平。
盛晏青面不改色,“你不是長腳了嗎,有本事,把我的人,變成你的人啊。”
兵不厭詐,怎麼跑是何安瀾的事,怎麼攔是盛晏青的事,沒道理要他讓她。
何安瀾的表情很不悅,她要他的人做什麼,又不拉旗造反。
石頭這時候進來送藥,還把碗快收出去,他都覺得帳篷裡像是有股低氣壓。
何安瀾不搭理人,拿了兵書又開始亂翻。
盛晏青端著藥碗正想喝,看著她動作粗魯,感覺一不高興就會把他兵書撕了。
“你,過來。”盛晏青說道。
何安瀾停住動作,“幹嘛?”
剛才軍醫說了,盛晏青中毒受傷,得注意得養傷,這也就意味著,他不出去了。
這個帳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除了兵書,還是兵書,何安瀾沒別的選擇。
之前盛晏青天天要去開會,要去前線,她一個人好歹自由自在。
現在他不出去,兩人就得在這裡大眼瞪小眼,指不定哪天一言不合打起來。
何安瀾就是想到這裡,所以心情煩躁,翻了兵書好幾頁,一個字沒看。
盛晏青重複道:“讓你過來。”
何安瀾一動不動,“公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故弄玄虛。”
上一次他讓何安瀾過去,結果就搶了她的刀,這一次還想故技重施嗎。
何安瀾可不傻,離他近沒什麼好處,還容易讓自己受傷。
盛晏青想罵她說話難聽,想想何安瀾都不管禮義廉恥,會說什麼好聽的話。
“你過來,昨晚怎麼喂藥的,接著喂。”
何安瀾覺得不可思議,瞪圓了臉,“公子,你腦子燒湖塗了?”
她早上說怎麼喂藥的,純屬胡謅,就是因為摔下床還捱罵,氣不過。
可是何安瀾昨晚,明明用勺子喂的,石頭也在呢,盛晏青想哪去了。
盛晏青看她這反應,只是微微挑眉,“怎麼,不是打算氣死我嗎,給你機會了。”
何安瀾一動不動,“昨晚是特殊情況,你現在都醒了,自己喝。”
她才不伺候,求她都不幹,別說他現在態度這麼差,過來,過哪去。
何安瀾又不是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盛晏青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嘴嗎?”
若是何安瀾真用嘴喂,他不想負責也得負責,盛晏青是正人君子,不能無故毀人清白。
何安瀾倒吸一口涼氣,他一定是燒湖塗了,想得倒是挺美的。
然後她站起身,走過去搶他的碗,拿起勺子,舀一勺直接懟盛晏青嘴裡,“喝!”
一勺又一勺,何安瀾動作快又粗魯,比平時還粗魯,表情上寫滿了‘喝死你算了’。
盛晏青抓住她的手,“你想嗆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