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瀾不吃他這套,“是因為命令嗎?”
“那兩國交戰,吳將軍為什麼沒有打贏,你不應該立個軍令狀,輸了切腹自盡嗎?”
戰場上真刀真槍打不贏,現在卻在她面前靠耍嘴皮子,表什麼忠心。
“還有,皇帝爹爹讓吳將軍帶本公主回去,你為什麼中途去追殺晏王?”
兩個問題,懟得吳嶽山答不上來。
良久他才擠出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末將自有分寸。”
何安瀾點點頭,“既然如此,本公主愛幹嘛幹嘛,輪不到吳將軍來管。”
怕他還有話反駁,她又補了句:“你也可以不回去,就不用被罰。”
“反正你現在已經搭上了昊王,在盛世說不定也能開闢一片新天地。”
吳嶽山看著何安瀾的臉,有些疑惑,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見他不說話,何安瀾又在牢裡踱來踱去。
“反正你也是個沒用的東西,又救不了本公主,本公主自然得找別人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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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嶽山看了她許久,又把稻草塞了回去,隔絕了兩個人的視線。
看來激將法好像行不通。
何安瀾心裡鬱悶極了,她跟他們兩個之間,一點信任都沒有。
更別說這一天之間,自己態度突然大轉變,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懷疑。
想要套他們的話,比登天還難。
何安瀾不知道,隔壁的吳嶽山,此時心裡更矛盾,第一次被她嫌棄。
那句‘沒用的東西’,彷佛魔咒般,一遍又一遍地刺激著他的自尊心。
以前吳嶽山還不是將軍,何安瀾都沒嫌棄過他,現在是怎麼了。
就因為她遇到了晏王,覺得他更厲害嗎,可是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晏王被皇帝勒令不準進天牢,救不了何安瀾,他才是沒用的東西。
至於昊王,吳嶽山信不過他。
昊王府裡不止有正妃,還有幾個側妃,何安瀾去了也不過是玩物之一。
吳嶽山想了一天,中間的稻草就沒動過,他也不知道何安瀾在那邊幹什麼。
一天過去,幽冥來送晚餐的時候,照舊給她帶了盛晏青的紙條。
何安瀾飛速看完,又給回幽冥,盛晏青讓她照顧好自己,他很快就會解決。
她興致不高,因為自己沒幫上忙。
第三天盛昊澤又來了,這次還帶了一盆花,“送給你的。”
何安瀾只見過送一束花,送一捧花。
她還從來沒見過,有人送女孩子一盆花的,而且還是冬天的寒菊。
趕著給誰上墳呢。
雖然何安瀾心裡無語,面上還要羊裝無恙,“謝謝你。”
微微抽搐的嘴角,洩露了她的心思,不過盛昊澤彷佛沒看見。
他說:“佑弟今日又想來牢裡看望你,被本王發現,把他趕走了。”
盛嘉佑想避開盛昊澤的眼線,卻還是被發現了,兩人吵了幾句。
何安瀾手裡的快子頓了頓,隨即又‘哦’了一聲,“謝謝你。”
盛昊澤倒是順手替她把大麻煩趕走了。
他見何安瀾沒有說別的,又開口:“聽聞你們二人也是在兵營裡相識的?”
何安瀾隨意點點頭,“晏王受傷,佑王路過,正好到兵營裡去探望。”
其實盛昊澤都知道,盛嘉佑還是替他去的,去確定盛晏青的傷勢。
結果竟陰差陽錯,讓他認識了她。
盛昊澤問:“當時安瀾公主不是已經答應要隨佑弟回京,為何又食言?”
主要是,盛嘉佑看上去對何安瀾念念不忘,盛昊澤怕他壞事。
何安瀾含湖不清道:“你怎麼不問問,他都幹了什麼混賬事?”
盛昊澤當然知道,可他想問的不是這個,“安瀾公主對本王,也會食言嗎?”
如若盛嘉佑知道,她主動跟盛昊澤做了交易,應該會很不高興。
別的東西能讓,但是眼前人不行。
何安瀾對盛嘉佑,不過是個女人,他想要女人有啥難的,不差這一個。
可她是敵國公主,對盛昊澤來說,那用處自然是大得多了。
何安瀾端著碗,黑眸掃過他的臉,“那得看昊王要幹什麼了。”
盛昊澤突然伸手,她條件反射往後躲。
他笑出聲,“你嘴角沾了醬汁,本王只是想替你擦一下,怕什麼。”
何安瀾立馬用手背蹭了蹭,“我自己來就行,不敢勞煩昊王。”
盛昊澤把手收回去,“本王不需要你做什麼,到時候只要站本王這邊就行。”
別人於盛晏青不疼不癢,可是何安瀾的倒戈相向,大概會是給他致命一擊。
她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吃飯。
盛昊澤起身,去了隔壁。
他的身影過了石牆,看不見了,何安瀾立馬放了碗,輕手輕腳走到牆邊去。
她能聽到一些隻言片語,他們提了李石飛,說他已經做了證。
何安瀾心裡忐忑,想再挺詳細點,卻發現他們已經不說話了。
沒聲音了,她正疑惑,可是一抬眼,便被盛昊澤嚇到了,“你,你幹嘛?”
媽呀嚇得心臟病都快發作了。
盛昊澤只漏半邊臉,半個身子,“這話不該本王問安瀾公主嗎?”
他突然出現,怎麼還倒打一耙了。
何安瀾嚇了一跳,隨後回過神來,“本公主只想知道你們說什麼。”
盛昊澤說:“不該知道的,本王勸你還是別知道得太多,容易惹禍。”
何安瀾看他,“你同意合作,又什麼都不肯說,就是在防著我。”
都沒有互相信任,如何談合作。
盛昊澤眯了眯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安瀾公主想知道什麼?”
本來何安瀾該是吳嶽山的人,卻生了變故,盛昊澤確實信不過她。
“本公主只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出去?”何安瀾故作鎮定。
盛晏青說很快,盛昊澤也說只欠東風,而她已經在牢裡待三天了。
“昊王能不能幫幫忙,本公主想沐浴,這裡又髒又臭,誰住誰瘋!”
別說原主沒住過天牢,何安瀾也沒有。
“你最好是能替本公主弄張大床來,那張木板床,硌得我腰疼……”
盛昊澤心想,還真是麻煩。
“安瀾公主再忍忍,本王一定儘快讓你出去,你再委屈一下。”
何安瀾不高興地撇嘴,“一天又一天,昊王殿下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吧?”
盛昊澤擺手,“本王一會命人拿些被褥來,給你墊著,再拿些厚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