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身邊只有醉柳一個人,何安瀾還能把她給綁了,現在多加一個半雙。
外面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影衛,她至今沒見過幾次,哪裡打得過。
“你們兩個給我走開,我現在就要離開晏王府,誰愛給他當妾誰去!”
何安瀾氣急了,盛晏青這個大騙子。
虧她剛才還以為,貴妃娘娘會不會是來看自己的,果然是想太多了。
醉柳說:“可安姑娘,沒有王爺的命令,奴婢們不能隨便放您離開。”
半雙這會才明白過來,敢情前廳鬧了些不愉快,怕是王爺變了心。
“可安姑娘,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倒不懂分析什麼對錯。
可是半雙有眼睛,會看,他們二人平日裡如膠似漆的模樣,是裝不出來的。
可安姑娘可能不知道,王爺的視線總是落在她身上,滿滿都是寵溺。
“哪有什麼誤會。”何安瀾火冒三丈,她終於體會到晏王妃那日的心情。
盛晏青當著何安瀾的面,讓晏王妃臉面掃地,所以她便以牙還牙。
這步棋,怕是他給的靈感。
何安瀾忙著往床上放東西,醉柳跟半雙就搶著把東西放回原位。
來來回回,像是陷入了迴圈。
“你們兩個!”何安瀾咬牙切齒,又不能罵她們,畢竟她們只是打工人。
“求你們了,相識一場,放過我吧~”
醉柳欲言又止,倒是半雙學著她的模樣,“求你了,不要走吧~”
正所謂魔法打敗魔法,也就半雙這規矩記不全的丫頭,敢這麼說。
換了醉柳,肯定是不能的。
何安瀾說什麼都要走,她們說什麼都不讓,誰也說服不了誰。
因為生氣,她都出了些許汗,只能在床沿坐下,“說,怎麼樣才能讓我走?”
其實何安瀾不是不知道,談判沒用,她們兩個哪裡敢隨便放人。
可是她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盛晏青信誓旦旦說要娶自己,說有計劃,讓何安瀾一等再等。
如今他的母妃來這麼一出,不就是說明,盛晏青做不了主嗎。
那何安瀾還等什麼,等他強大,等他當太子當皇帝嗎,不可能。
有這個閒工夫,她都回何西朝選駙馬了,等盛晏青做什麼。
天下男子多的是,他再好,他也要聽父母之命,何安瀾才不為難自己。
醉柳見她冷靜下來,連忙端來茶水,“可安姑娘,還是等王爺回來再說吧。”
她們又不能陪何安瀾罵王爺,也不能放她走,哪裡知道這事該怎麼處理。
等等等,何安瀾也等了許久,不差這一天,“我要睡覺了,你們出去。”
醉柳跟半雙對視一眼,點點頭,半雙立馬把那床上的東西都收走。
何安瀾坐到梳妝檯前,醉柳替她拆頭髮。
今日還專門編了好看的辮子,現在她看到盛晏青買的簪子,越看越來氣。
醉柳不敢說話,伺候完,便同半雙一道退出去,屋裡只剩何安瀾一人。
她哪裡睡得著,不過是想一個人靜靜,然後開始琢磨起來今日的事。
越琢磨,越感覺哪裡不對勁。
天黑了,膳廳那邊歡聲笑語,與何安瀾無關,廚房專門準備了她一人的晚膳。
半雙端進來,“可安姑娘,先用膳吧。”
何安瀾不吃,“拿走。”
她整理了盛晏青給的東西,彈弓,匕首,平安符等等,準備一會還給他。
何安瀾又環顧了這屋子,不過才住了兩個月,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包袱裡的東西很少,一錢袋銀兩跟幾件衣服,其他的她都不想要了。
半雙勸了一會,見何安瀾不搭理自己了,她只能把晚膳放下,退了出去。
醉柳問:“還在生氣嗎?”
半雙先是點頭,後又搖頭,“不知道。”
何安瀾只是在等盛晏青,等他一個解釋,等他再扯多少承諾。
可她沒等到盛晏青,卻等來了車宗。
車宗進門看了一眼,還好,不似那晏王妃,會把屋子砸得亂七八糟。
此時的何安瀾,抱膝坐在床上,靠著牆,頭埋在手臂裡,“出去。”
她以為是醉柳或者半雙。
車宗不方便進臥房,就在小廳的凳子處坐下,“可安姑娘,是我。”
“介意聊幾句嗎?”今日車宗不在府裡,可發生了什麼,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何安瀾抬頭,眼眶有些紅紅的,“聊什麼,你能做主放我走嗎?”
雖然車宗不是主子,但在這晏王府裡,他的地位僅次於盛晏青。
有時候,晏王妃的話,都沒他好使。
因為晏王妃有名無實,而車宗,卻是盛晏青的左膀右臂。
“我做不了主,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在氣什麼嗎?”車宗聲音平靜。
何安瀾卻只覺得好笑,她氣什麼,她自己不知道嗎,還要別人來告知。
“做不了主,你就出去。”這些人都是盛晏青的人,都是來攔著她的。
車宗偏偏不走,“那你氣什麼,因為晏王妃之位,因為貴妃娘娘的話?”
隔了好一會,何安瀾才說:“我才沒生氣,有什麼好氣的。”
她一開始確實覺得,受到了欺騙,所以生氣,可現在冷靜下來。
國家利益大於個人,盛晏青不過是算計罷了,又有什麼錯。
“你氣你是九公主,卻要卑躬屈膝,裝一個普通民女,看人臉色。”
“你氣王妃處處刁難,你氣貴妃有眼無珠,你氣王爺說話不算話?”
車宗一口氣直戳她的痛處,何安瀾氣得差點從床上滾下來,“你胡說!”
“你如此詆譭貴妃,就不怕被傳出去,替你家王爺惹了禍事?”
車宗是盛晏青的人,不代表他能在這裡胡說八道,編排虞貴妃。
人家是母子,盛晏青可不會保車宗。
“可安姑娘不是不生氣嗎,幹嘛那麼激動?是我說對了嗎?”
車宗這副澹定的模樣,像極了盛晏青,讓何安瀾看了更生氣,“對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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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何西朝九公主,給你家王爺當妾,他也不怕受不住!”
車宗揚起笑,“這不就對了,實話實說,才能解決問題,生氣沒用處。”
何安瀾在屋裡踱來踱去,“你都做不了主,能解決什麼問題?”
盛晏青自己不來,打發車宗來當說客,哼,他有本事,一輩子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