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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
就在那一瞬間，水玲瓏只感覺半邊視線一黑。
本來前方一百八十度的視野頓時就只剩下了右邊那一半。
左邊的另一半視野為什麼會消失了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水玲瓏的半邊腦殼已經徹底炸裂。
從左耳到鼻樑，至少二十釐米以上的頭顱面積整個消失。
一同消失的自然還有她的左眼、左側大腦、左側面頰骨等一大堆部位。
但這到底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水玲瓏沒弄錯的話，方才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朝這邊飛了過來。
就在自己那只鋒銳的尾刺把姜塵的腦殼敲爛之前，便已轟碎了她的半邊腦殼。
頓時，只剩下半個腦袋的水玲瓏本能地看向了東西飛來的方向。
遙遙看去，她似乎在千米外的一座半山腰上看到了一顆油光蹭亮的大光頭。
大光頭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電燈泡一樣的光，看起來有些滑稽。
可是那個有著大光頭的男人架在地上的那門重型反器材狙擊槍，就真的一點都不滑稽了。
這個頂著一顆大光頭蹲伏在半山腰上的男人，自然就是姜塵的最後一張底牌，老張。
而他此時架在地上的那把“XM109大口徑狙擊步槍”，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破壞之王。
這把槍使用的25毫米口徑爆裂彈與其說是“子彈”，不如說是“炮彈”。
如此大口徑的狙擊槍一槍下去，即便是對裝甲車、輕型坦克、直升機都有著極高的打擊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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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打在人類身上，威力甚至足以將整個大活人攔腰打斷，打出腰斬的可怕效果。
即便水玲瓏不是普通人類，但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這玩意打中腦殼，腦袋自然是免不了炸開的。
噗通......過了片刻，本來騎在姜塵身上的水玲瓏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她的半邊腦殼被轟碎，裡面一堆白的紅的緩緩朝外流出，將土地染成了有些噁心的顏色。
而精疲力盡的姜塵則是緩緩從地上爬起，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確認水玲瓏已經氣若游絲，隨時可能喪命後，姜塵這才透過衣領處的麥克風說道：
“幹得漂亮老張，繼續戒備。”
“......是。”
老張聞言便繼續將眼睛放在狙擊槍的望遠鏡上，謹慎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到目前為止，事態依然在姜塵的預料之中。
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單靠自己的硬實力是殺不死水玲瓏的。
所以需要計謀，需要後手，需要各種讓人防不勝防的偷襲和埋伏。
第一重埋伏，是高登。
高登的出現讓水玲瓏晃了晃神，有利於姜塵把毒素和炸彈注入她體內。
第二重埋伏，是老張。
在確定戰場後，老張在附近架好狙擊槍，一直在等著水玲瓏露出破綻。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這一槍是根本打不中她的。
霧化狀態下的水玲瓏擁有著遠超常人的視野和反射神經。
因此即便是狙擊槍的子彈也不可能命中要害，頂多打斷手腳。
並且一槍過後如果沒死，察覺到有埋伏的水玲瓏就會立即逃竄。
她擁有著自由飛行的能力和超高的速度，只要想走，姜塵根本留不住人。
所以要創造......要創造出水玲瓏自以為能夠殺死姜塵的機會。
要創造出水玲瓏大量消耗體力和炁力，並且中了毒素後反射速度大降的機會。
還要創造出她待在原地一段時間不動，讓老張能夠從容瞄準的機會。
只有在這種情況下，老張才能夠一槍爆頭。
而他事實上也做到了，剛剛那一槍，很穩。
花費了如此多的心思，冒了如此多的風險，才迎來了最後的終局時刻。
與此同時，姜塵則是來到水玲瓏身前，澹澹地說道：
“我承認你的實力的確比我強，但是......贏的人依然是我。”
話音剛落，姜塵從口袋裡掏出最後一顆種子。
將其變成一把銳利的長槍後直接刺入了這個女人的心臟。
鋒銳的植物長槍刺入女王蜂的心臟再用力一旋，直接將那器官整個攪碎。
遊樂園裡，水玲瓏用碧水毒蜂攪碎了姜塵的心臟。
而在今天，姜塵也用同樣的方式給與了她最後一擊。
只能說是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當水玲瓏的心臟徹底被攪碎後，她那癱倒在地的身軀已經幾乎不動了。
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如今氣若游絲，雙眼圓瞪，顯然離死不遠。
我......我要死了嗎？
在這生命的最後關頭，水玲瓏忍不住咬緊了牙關。
雖說從成為使徒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會在某天被人殺死。
但是死在姜塵手上......死在這麼一個小鬼手上，她不服。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他憑什麼殺我？
即便喉嚨裡滿是鐵鏽一樣難聞的血腥味，即便身體的力量已經越來越弱。
可水玲瓏卻依然忍不住感到強烈的怨恨與不服。
如果是死在某位有名的強大異人手上，她也就認了。
但死在姜塵手裡，還是被這麼憋屈的陰死，她認不了。
既然這樣......那就大家一起別活了，都去死吧。
想到這裡，水玲瓏拼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右手一劃。
水霧閃過，一片小小的，散發著深邃光芒的“石片”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這是......她要幹嘛！
反應過來水玲瓏似乎拿出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時。
姜塵的第一反應就是後退。
因為在他的想象之中，這種人臨死前可能會搞個炸彈什麼的拉人墊背，被卷進去就太傻了。
事實上姜塵想的沒錯，只不過沒猜到她拉人墊背的方式而已。
取出那個石片後，水玲瓏反手竟是直接將其插入了自己被攪碎的心臟部位！
“噗！呵呵......哈哈哈哈哈。”
看著十幾米外面露不解之色的姜塵，水玲瓏忍不住笑了起來。
禍神大人，以我殘軀為引，以我殘魂指路，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吧！
當那散發著深邃光芒的石片插入水玲瓏心臟的下一刻。
一股前所未見的混沌氣息勐地從她體內爆發出來。
那一刻，烏雲蔽日，大地顫抖。
成片成片的黑霧包裹住了這個女人的將死之軀。
並且彷佛在啃食著她的身體一樣，迅速將那殘軀、殘魂迅速吞噬殆盡！
什......什麼鬼東西這是！
看到水玲瓏的身軀被這夾雜著可怕力量的黑霧包裹時。
姜塵竟是發自內心地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恐懼。
他已經很久沒有恐懼過了，即便是在剛剛隨時可能會死的戰鬥中都沒有。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片黑霧，僅僅只是一片黑霧而已。
卻讓姜塵手腳發涼，渾身顫抖，彷佛看到了什麼難以名狀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