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敲門聲。
“師父，有人來了。”宋鶴卿輕聲說道。
姜鬱垂眸瞧著姬琳琅，莞爾一笑，“你猜，下一個進來的會是誰呢？”
看著姬琳琅憤恨的表情，姜鬱封住了她的嘴，讓她不能說話, 轉而對門外的宋鶴卿道：“你先進來吧，把門關好。”
宋鶴卿進入房間，看到堂前坐著一位姿勢有些怪異的老人，還有桌邊的姜鬱。
“師父……”
“噓，人來了。”
宋鶴卿噤聲，退到角落裡。
不多時，門外傳來輕響。
“咚咚……”敲門聲響起。
姬琳琅全身僵硬，眼睛死死盯著門口，她不能說話, 不管來的人是誰，她都希望那人沒有得到回應可以離開這裡。
“琳琅，琳琅你在裡面嗎？”姬寒蟬敲門，半晌也沒有得到回應，覺得有幾分奇怪。
姬寒蟬收回手，佇立在門前，低聲說：“琳琅，你還因為塵霜的事，怪我嗎？我想清楚了，或許真的是我太過於擔心了，我們好好談談後幾天的選拔的事。”
片刻，房間內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奇怪，難道琳琅出去了，看來是去塵霜那丫頭身邊去了……”姬寒蟬蹙眉喃喃道, 轉身便要走。
“砰！”
突然房門內傳來沉悶的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掉落砸在地上。
姬寒蟬眉頭一皺, 聯想到自己妹妹今日的老態, 心中焦急，“琳琅，你是不是出事了。”
姬寒蟬也等不及房門內有人回答，立刻推開門，便看到自己的妹妹，癱坐在堂前的木椅上，明顯是被人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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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你怎麼了！”
姬寒蟬還沒有跑到姬琳琅身邊，陡然察覺到身後靈力波動，他手中的刀瞬間出鞘，劍刃與刀背相撞，摩擦出火花，幽藍的靈光和深青靈光相撞，發出巨大的力量，震碎身旁的桌椅。
姜鬱輕笑，“不錯有幾分實力。”
看著姬寒蟬劈過來的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師父……”宋鶴卿心中一緊，立刻衝上前去。
等到刀刃快要落在頭頂時，宋鶴卿瞬間移動到姜鬱身邊，刀刃擦著他的耳邊飛出去。
沒等姬寒蟬反應過來，姜鬱陡然爆發的靈力，一劍斬斷姬寒蟬手中的刀。
姬寒蟬瞬間被靈光震出幾米遠，砸在木柱上，摔落在地，吐了一口血。
宋鶴卿走到姬寒蟬身邊，用縛靈鎖把人綁起來帶到堂上另一邊的椅子坐著。
姜鬱和宋鶴卿坐在堂下的桌邊，看著堂前一左一右坐著的兩個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姬琳琅住的地方，幽靜人少，一點動靜並不能引起人注意，更加方便她們行動了。
“姬寒蟬是嗎？”姜鬱打量著姬寒蟬，“聽說旁邊是你妹妹，你可比你妹妹年輕不止一點呢。”
姬寒蟬冷眼看著姜鬱沒有說話，但嘴角緊抿，努力壓抑著火氣還有目光中的探究。
姜鬱也不生氣，她隨意地把鬢前有些凌亂的頭髮別在耳後，撐著下巴，隨意地說：“讓我猜猜，為什麼你的修為比不上你的妹妹，還能如此年輕呢？是不是有個叫顏冬的花妖為你獻祭了？”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顏冬的？你到底是誰！”被束縛的姬寒蟬突然面色突變，劇烈掙扎，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姜鬱伸手，姬寒蟬慢慢被托起，而後突然被用力推甩到木椅上，牢牢禁錮住，只能狠狠地瞪著姜鬱，目眥盡裂。
“你到底是誰！”姬寒蟬低聲嘶吼。
姜鬱走到他面前打量著他，莞爾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麼死？”
姬寒蟬微怔。
片刻等到他終於安靜下來，他抬眸，眼中的探究不言而喻，“你到底要做什麼？你要給顏冬報仇嗎？”
姜鬱搖頭，“我並認識什麼顏冬，我是為了顧雪笙而來。”
宋鶴卿聞言，愣怔在原地，他驚訝地看著姜鬱。
顧雪笙！
多熟悉的名字。
這不是師父醉酒，也喊的名字嗎？
“顧雪笙？原青州修仙世家，顧雪笙？”姬寒蟬面色越發凝重。
躲了這麼多年，終於來了嗎？
“你是為了顧家要來報仇？”
“可以這麼說。”姜鬱點頭，沉聲道。
氣氛陷入沉默。
姬寒蟬側臉瞧著一旁不能說話，年邁的妹妹，又抬眼打量著窗欞外的陽光，輕聲說道：“顧家已經滅了這麼久了當年的人早已經死了，能不能放過我們……”
“那當初你們姬家殺人的時候，想過放過顧家無辜的人們？”姜鬱打斷姬寒蟬的話，諷刺地問。
如果她沒有記錯，顧雪笙那時說過，他還有個才三歲很可愛的堂妹，還說帶著她去看，可惜她因為一些事耽擱了，後來沒能去成。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是我們，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他們，姬家可以保證參與了滅門，但絕對沒有殺顧家的老弱。”
“你拿什麼保證？”姜鬱質問，“你為了自己的身體，不惜傷害自己的愛人，如此冷血，你的話有幾分可信？”
姬寒蟬面具痛苦，“顏冬是我對不起她，但……這件事，我確實沒有欺騙你，哪怕是為了整個姬家，我也不能冒險。”
他姬寒蟬雖然薄情，但為了家族他能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姜鬱沉默地看著姬寒蟬。
“我可以證明，你可以搜查我的記憶，就能知道我說的是真還是假了。”姬寒蟬怕姜鬱不相信，急切地說。
姜鬱沉聲問：“你應該知道搜查記憶靈識受到入侵，會遭到不可逆轉的傷害吧？”
多半會變成傻子。
姬寒蟬自然知道，但現在沒有什麼風險是他不可以接受的。
姬寒蟬見姜鬱緩步靠近自己，沉默地閉上眼。
姬琳琅盯著自己從容接受批判的兄長，無聲地搖頭，不能這樣做。
姜鬱停在姬寒蟬半步之外，“懷璧？顧家有什麼寶貝，遭人惦記？”
姬寒蟬睜開眼，看著姜鬱並沒有檢視自己記憶的打算，松了口氣。
“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一種神界的神器，窺雲。”
姜鬱挑眉，果然，她猜的沒錯，在這裡一定能夠知道窺雲的下落。
“聽過。”
“當初有人聽說這件神器在顧家，所以才找了距離顧家最近的我們合作，哪怕我們不合作，他也會找其他人合作……”
“這不是你們滅門的藉口。”姜鬱厲聲打斷姬寒蟬的話。
姬寒蟬知錯及時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