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說什麼了？”
宋妙知道這個問題非常的重要，因為現在看來那個愛麗絲的態度極有可能就是亨利的態度。
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方明說：“不妙，她的態度和之前我們猜想的那一樣，說亨利不缺錢，所以……”
不用說下去，宋妙就明白愛麗絲這是什麼意思了。
如果之前的猜想是正確的——愛麗絲是亨利認出方明來之後讓她過來試探的，那她的態度十有八九就是亨利的態度的話，那這事情就非常的難辦了。
眉頭皺了起來，宋妙說：“這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哈！”
方明笑了起來，說：“我們現在還真的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享受這個聚會，憑心而論，如果我們並沒有抱有來找亨利買下他手裡的收藏的大帝的印的話，今天晚上的這個聚會還是非常的不錯的。”
“好吧，你說得也沒有錯，那就先這樣的吧。”
宋妙想了想，發現還真的就是如此，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和方明確實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不如暫時放下來放鬆一下自己比較實際。
方明走了之後，宋妙也不再執著今天晚上來這裡的目的，慢慢地她也融入了聚會之中，這樣的聚會他此前可是參加過不少，回到國內之後因為忙於工作反而參加得比較少，現在頓時馬上就找回感覺，迅速變得如魚得水起來。
至於方明？
他更加是如此了，趙柱子……那估計早就已經有所斬獲，至少周圍已經看不到他的人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眼前的這種聚會不僅僅有吃的，同時也有足夠隱秘的房間。
“和那個方明接觸過了？感覺怎麼樣？”
亨利手裡輕輕地晃著一杯紅酒，不時還舉起來迎向燈光小心翼翼地看著裡面的顏色，語氣也平靜無比，彷彿外面那熱鬧無比的聚會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一般。
愛麗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想了想後說：“他可能猜到我和你的著麼不錯，所以就直接把他來這裡的目的告訴我了。”
“哦？”
亨利把手裡的紅酒放到了桌面上，“猜到了？”
“是的，如果不是這樣，我想不出來除了他已經猜到了之外，還有什麼別的可能，當然，我也承認了。”
愛麗絲想起當時和方明的聊天，頓時有一點鬱悶起來，似乎是方明先說出他自己來這裡的目的的，而自己如果不想承認，是可以不說出來的，但問題是自己說出來了——那個年輕人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當他在你的面前說了真話之後彷彿就能夠讓別人也說真話。
長於交際的她馬上就發現這種事情對於自己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因為這會讓自己在接下來的“談判”之中落入下風，心裡不由得暗暗警惕起來。
“這是一點也不奇怪的事情。”
亨利重新拿起紅酒，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後整個人就靠了沙發上，想了一會之後才接著說下去，“卡拉那人都和這個方明合作了，可見這個方明不是簡單人物。”
愛麗絲的心中一凜，不由得低聲叫了出來：“那個……卡拉？卡拉和方明合作了？”
點了點頭，亨利說：“是的，我也是因為收到這個訊息，又看到那個方明來了我們的聚會，所以才讓你去和他接觸一下的。”
愛麗絲心裡震驚都差一點可以用無以復加來形容了。她和亨利的關係非常的密切，同時她自己就是一個非常愛好古董收藏的人，甚至從父親那一代就已經開始涉足收藏。
在圈子裡的名氣雖然不大，但其實訊息非常的靈通，亨利很多訊息也不瞞她，所以她多少也知道卡拉是幹什麼的——雖然說並沒有語氣，但很多事情是根本不需要證據的，又不是查案子不是？
象卡拉那樣的人，絕對是非常小心行事的，這也是對方能夠在圈子裡三十年都沒有出事的根本所在。
方明是一個華夏人，出現在西方收藏的這個圈子裡的時間並不長，他到底是怎麼樣取得了卡拉的信任的？要知道亨利也是打過和卡拉合作的主意，但卻被拒絕了！
“這個……這怎麼可能？卡拉那樣的老狐狸怎麼會相信他？”
看著愛麗絲臉上那震驚的表情，亨利的心裡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老實話，這事情他自己都覺得有一點不解，卡拉的手裡有很多好東西，這一點他十年前就知道了，而且一直在嘗試著和卡拉接觸，看看是不是能夠從他的手裡弄出一些好東西來——橫豎自己也只是一個私人收藏家，收藏只是看自己喜歡，並不會流出市面，就算是要出手古董那也只是在熟悉的人之間交換，如此一來，卡拉手裡的那些古董的來源是不是有問題一點關係也沒有。
問題的關鍵是，自己努力了多年，但除了從卡拉的手裡買下兩件東西之外，卻是根本沒有辦法和卡拉建立更加深入的聯絡，這一點讓他非常的鬱悶——在知道方明從卡拉那裡得到不少好東西之後他就更加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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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又有什麼辦法？
“這個事情我也覺得有一點不可思議，但是，我知道的訊息應該不是假的。那個方明確實是從卡拉那裡得到了大批的東西，而且我覺得他極有可能已經和卡拉建立很深的合作的，當然，有多深除了他們之間估計就沒有人知道了。”
“這……為什麼會這樣？”
亨利的臉上露出了非常嚴肅的表情，想了半天之後都說：“這事情我仔細地考慮過，而且在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之後終於打聽到一些資訊，這個方明不是突然之間冒出來的，他之前就和格林、託尼、英德打過交道，從他們手上收了很多的東西，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卡拉那個人覺得方明其實是可信的！”
“啊！託尼還有那個英德他們手上有大量的收藏品……這個事情是真的？”
說起這個事情，亨利不由得又苦笑了起來。
這個訊息其實並不是那樣完全是個秘密，圈子裡早就已經有人知道了，他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個，但那個時候他和其他人一樣，都覺得這樣的訊息不太可信：一件兩件甚至是幾十件的古董還好說，一下就出現成千成萬件古董，那這事情就很奇怪了。
所以那個時候他根本就覺得託尼和英德他們是忽悠人的，所以並沒有去接觸，現在好了，和英德、託尼完成交易之後，這事情慢慢地也就流傳了出來，很多人已經開始後悔，亨利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個，但是這個世界上從來也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更加重要的是，也正是因為這兩次的交易，所以卡拉相信方明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託尼也好，英德也好，他們手上的那一批古董其實來路不怎麼樣二次，方明都敢吃下，那就證明方明是一個很有胃口的人，同時，那兩批古董的數量很大，這又證明了方明的財力一點問題也沒有。
格林的事情更加證明那個方明手上有足夠的力量不怕別人來下三路的招數……這些加起來那自然就會得到卡拉的信任，當然，這其中還有謝忠誠，那個老頭子和他身後的家族同樣的為卡拉和方明的合作增添了一個重重的砝碼。
這樣的細細想起來，其實方明和卡拉的合作能夠實現，卻是很多原因的結果。
甚至可以說，這種結果是不可能複製的，也就是別人沒有辦法再去做到的。
“卡拉……他的手上確實是有好東西，既然我們知道了他和方明合作的事情，能不能從這個上面想一些辦法？”
愛麗絲的雙眼之中閃過若有所思的表情，同時還有一絲的寒光。
“我確實是有這樣的一個想法的。”
亨利的雙眼之中也是露出一絲寒光，他當然明白愛麗絲這話是什麼意思，“威脅方明，確實是一個辦法，但是，我卻是有一點擔心，覺得這裡面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他既然和卡拉有大規模的合作，那肯定會涉及鉅額資金的往來……”
搖了搖頭，亨利馬上就說：“這個我想可能性不大，如果方明只是孤身而來，在這樣的事情上確實是可能做得不是太嚴密，但問題是他已經和謝忠誠他們合作了，也就是說在這件事上謝家這個地頭蛇已經參與進來了。謝家的那個謝瑞芳，你也是瞭解的，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啊，這方面的事情肯定是她出手處理的，我們要想找到足夠的證據來威脅他們確實不是容易的事情，同時他們隨便就能夠扔出幾個人來頂罪，我們是沒有辦法直接打擊到他們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愛麗絲這下也明白亨利說得一點也沒有沒有錯，這就是事實！
“一會見一下那個方明，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機會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