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麼希望一切就是這樣子的啊。
可是,那個分明就是紀曉芸,怎麼可能不是她呢?
風離痕的唇角揚起一個苦澀的弧度,深吸一口氣,道,“黎辰,你走吧,我一個人安靜一會。”
他不需要人陪,只要一個人呆著。
安靜的想著有著於紀曉芸的一切,她的點點滴滴。
在他的心中,一直告訴自己紀曉芸除了活在他的心中以外,她沒死。
她是真的沒死,他有一種預感。
風離痕知道,這是他的想法。若是跟他們說,肯定又要說他在胡思亂想。
“離痕,我陪你。”
“不用了,我不會想不開,放心。”
風離痕的聲音很淡。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走吧。”
風離痕在南黎辰的話還未說完,搶過他的話,不讓他繼續說。
“好吧,那我就在客廳裡,有事直接喊我。”
南黎辰嘆氣,轉身邁步離開。
風離痕一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坐在長凳上,目光一直放在一處,動都不動。
就這樣,看了一個小時,他的眼睛很酸,很想流淚。
可他忍著。
這個時候,安子皓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然後飛奔到風離痕的面前,“離痕,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見到安子皓,以及他急匆匆的樣子,風離痕的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他生怕,這次帶來的又是沒有訊息,小心翼翼的開口,“子皓,告訴我,是不是她有訊息了?”
他害怕。
害怕安子皓告訴他的是紀曉芸已經死掉的訊息。
到了此刻,風離痕的心裡特別的矛盾。
他希望安子皓找到紀曉芸的屍體,又不希望他找到。
如果一直沒有找到,至少證明他的心中還有念想,若是找到了,那他真的就是一輩子失去她。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風離痕激動的緊握住他的肩膀,雙眸帶著腥紅。
原本一張帥氣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靈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沒精神,更多的是滿臉的鬍渣,看起來整個人老了好幾歲。
“離痕,事情是這樣子的。我問遍了所有的住戶,終於有人告訴我,好像在警察離開之後,有個女孩從水裡走了出來,然後離開了。”
為了讓風離痕能夠振作起來,安子皓只能這樣做。
給風離痕一個念想吧。
風離痕一聽,整個人雀躍的幾乎都快要跳起來,“安子皓,你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他的心緊張到,撲通撲通直跳。
害怕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他的激動把安子皓給嚇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離痕,還是你的堅持是對的,今天我問了住戶,他告訴我,他有看到一個女的從水裡出來,然後離開。”
“安子皓,那個人是不是小嫂子?”南黎辰從客廳裡走出來,問道。
“這個我不敢肯定,但是我覺得有可能是小嫂子。”安子皓的目光看著南黎辰,帶著一縷慌。
對風離痕說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只能看南黎辰。
現在風離痕一心只在紀曉芸的身上,自然不會去看他的眼神,安子皓這才稍稍松點氣。
南黎辰也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他們是真的不願意再看到風離痕這樣頹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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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附和道,“離痕,我覺得這有可能就是小嫂子,她肯定是躲起來不讓我們找到,不然的話,就算是屍體也早就已經找到。”
他說的也是事實。
風離痕激動過後,只剩下嘆息,揮了揮手,道,“你們都走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
安子皓見他還是這樣,不願意面對現實,他搖頭“離痕,既然你堅持了,我們也問到了線索,你就應該堅強起來,說不定哪天小嫂子想通了,自然就會回來。”
“走吧。”
風離痕不想說太多的話,讓他們離開。
現在的他,心裡亂急了,不想說話。
但是,在風離痕的心裡是知道的,紀曉芸不會游泳,又一心求死,都這麼久過去了,肯定是不在了。
他永遠的失去了她,只能把她活在心裡。
“算了,我們走吧,再這樣守著他一點意義都沒有,只要他自己想不開,我說再多都是廢話。”
安子皓拉著南黎辰往外走,低聲說道,“讓他一個人想想吧,總會想通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外走,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風離痕突然間開口了,轉身看著他們,“等一會。”
風離痕的主動開口,讓兩人一陣的激動,立即轉身,看向風離離,“怎麼了?”
“子皓,對不起。”
“啊?”
安子皓不解。
他怎麼突然間說對不起?
“對不起的是,這段日子以來,我總是拿你開刀。更對不起你的是,我的事讓你操心了。”
對於這兩兄弟,風離痕是真的很愧疚。
“離痕,你好沒良心,也有我一份功勞好不好?你居然全部給了子皓,太過份了。”
南黎辰帶著玩笑的調調說話。
風離痕只是看他一眼,並未說話,然後繼續看著安子皓,說道,“子皓,你繼續找,只要一天沒找到人,就要一直找下去。”
他的聲音幾乎是撕啞的,疲憊的閉上眼睛,“兄弟我拜託你了。”
其實他不放棄,只是想讓自己的心裡好過一點。
那麼高的橋上跳下去,哪裡還有希望啊?
風離痕過的日子,除了在等待中度過之外,他連司司都沒有理會。他每天都在盼著安子皓的到來。
可是每一次,他的出現,只是搖頭,沒有其他的話語。
當然,他的心裡再明白不過,只不過是自己不願意去接受現實罷了。
時間過得特別的快,又過去一個月。
風離痕也慢慢的從失去紀曉芸的這件事當中走了出來,為了不讓司司一直抱有希望,風離痕只能無奈的把真相告訴他。
他知道告訴他,會很殘忍。
可是他知道,若是一直給孩子希望,他真擔心他也會像他一樣,整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孩子從小就懂事,已經五歲了,可以承受得住。
他風離痕的兒子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