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內有乾坤
牛泰山他們讓人把畫拿回去後，豎起拇指讚許葉天龍：“老弟，神人啊，印章大小都能看出端倪。”
“老人家過獎，我恰好熟悉而已。”
葉天龍笑了笑，隨後又指著郭思思那幅畫：“這個仿造者不僅是天才，而且很有良心。”
“他模仿徐悲鴻大師的時候，不僅留下破綻給大家辨認真假，還把自己的風格融入其中，做到渾然天成、行神兼備。”
說這些話的時候，葉天龍心裡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是自己誇自己。
“這幅畫多少還是值些錢的，但七千萬卻是冤大頭了。”
眾人齊齊點頭，郭思思他們臉色難看，東來順的人更是尷尬，沒想到真是贗品，這對聲譽太大打擊。
牛泰山拱手一笑：“葉兄弟，剛才有眼不識泰山，把你當成無知小孩，現在看來，我才無知。”
喬北斗也連連讚歎：“手裡有真寶，卻愣是看不出真假。”
葉天龍則依然那副表情，哈哈笑道：“老人家過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見到葉天龍謙卑的樣子，四周又響起了掌聲，也有些自我羞愧，因為他們剛才也譏嘲了葉天龍。
但掌聲卻是一點也不含糊，尤其是那些老資歷更加賣力，掌聲熱烈。
其他看客說的也差不多都這樣的話，讚歎葉天龍英雄出年少！
郭思思他們則很憤怒，想要撕掉那幅畫，又有點捨不得，只能怨恨看著葉天龍，覺得是後者斷財路。
“各位。”
葉天龍趁熱打鐵：“竟然我今天讓大家避免掉入七千萬的陷阱，為了畫這幅畫還出了不少力，大家不如賞幾個錢把我這幅畫買走吧。”
“當然，它值不了多少錢，可也是我一番心血，換個外賣不過分吧？”
眾人一片鬨笑，暗呼這小子還真是玩的開，趙可可三女更是崇拜葉天龍，時刻都能撈一點錢。
喬北斗大手一擺：“十萬，我要了！”
“十萬？你去搶吧，老喬。”
牛泰山直接把畫拿過來：“我五十要了。”
花如雨她們全都目瞪口呆，沒想到葉天龍這樣一畫，就五十萬進賬了。
“那就謝謝牛老了。”
葉天龍也沒有推卻，笑著給白胡子老人報出賬號，很快，五十萬就進賬了。
喬北斗雖然有點眼紅，但也沒有加價搶奪，只是哼了一聲：“老牛，你五十萬買來幹嗎？”
牛泰山嘿嘿一笑，把畫卷了起來收好：“葉兄弟的畫足於以假亂真，比起東來順那幅還逼真。”
“那幅畫都能在佳士得拍出七千萬的天價，我這一幅，哪天我處理一下，丟出去拍賣，六百萬是跑不了的。”
喬北斗一聽，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他很是痛心：“老牛，放下，我一百萬要了。”
這種高仿的字畫，一不小心就能賣出天價。
當然，他不會作假一番拿出去拍賣，但留著，搞不好有愛好者願意出高價收藏。
牛泰山笑著搖頭：“不賣，不賣，我要留著自己和學生欣賞，你可以去買七千萬那幅。”
喬北斗沒好氣罵道：“你才花七千萬做冤大頭呢……”
郭思思他們神情更加難堪。
“葉兄弟，玉石拿回來了。”
這時，殘手從外面擠了過來，拿著贖回來的玉石遞給葉天龍：“沒賣出去，手續費出了五百。”
“沒事。”
葉天龍拿過玉石：“拿回來就好。”
玉石觸手一燙，讓葉天龍差點就丟了出去，所幸及時握住才沒落地，再度一握，卻已經不見那份沸騰的感覺。
葉天龍臉上劃過一絲驚訝，隨後低頭審視這怪異玉石，總覺得它不簡單，只是細看，它又跟照片一樣，毫不起眼。
在葉天龍看著玉石的時候，其他人也都探頭審視，尋思葉天龍看得是什麼寶貝。
白胡子和眼鏡老人也瞪大眼睛，但看了兩眼後，他們就失去興趣，玉石太粗糙了，一看就是地攤貨。
“一塊爛玉來掛賣五萬。”
郭思思已經從工作人員知道這塊玉石來龍去脈，止不住哼出一聲想要討回點面子：
“還真是想錢想瘋了，所幸東來順的客戶既沒有七千萬的冤大頭，也沒有五萬塊的白痴者，爛玉石哪裡來回哪裡去。”
殘手低下了頭，神情很是尷尬，這尷尬不是因為自己，而是難受給葉天龍帶來譏嘲。
花如雨盯著玉石擠出一句：“不會啊，我看這玉石挺好的。”
陳凌兒也出聲附和：“就是啊，玉石無價，不像字畫有真假，喜歡就行。”
趙可可也出聲：“我也看它挺順眼的，可惜沒錢，不然我要了。”
殘手聞言身軀微震，臉上流露一絲感動，似乎這是難得的支援。
葉天龍沒有出聲，只是捏著那塊玉石細細檢視，拇指不斷的滑動，感受著他人無法感受到的熾熱。
透過粗糙的表面，葉天龍隱約見到有一抹紅芒透射。
牛泰山湊過來看了一眼：“葉兄弟，這玉石粗製濫造，地攤貨一個，最多五塊。”
喬北斗也哈哈大笑：“葉兄弟一雙慧眼，能辨古畫真假，卻看不透一塊玉石，果然是古玩趣事。”
“有沒有刻刀一借？”
葉天龍沒有在意眾人的議論，看了殘手一眼後喊出一句：“小號刻刀就行。”
接著，他又望向殘手：“殘手，願不願意讓玉石給我賭一次。”
“葉老弟，你幫我那麼多，區區玉石算什麼？別說賭一次，你就是砸碎了，我也不會說什麼。”
殘手把玉石所有權交給葉天龍：“何況在我心裡，它早就是你的了。”
“謝謝！”
葉天龍摩擦著玉石，接著又喊出一句：“刻刀……”
“老弟，有乾坤？”
牛泰山讓人拿來刻刀，遞到葉天龍手裡好奇一問：“會不會太玄一點？”
“我也不知道。”
葉天龍笑了笑，隨後就在眾人的注視中，用刻刀輕輕颳起玉石表面，他刮的很小心，很緩慢，每一刀都很專注。
牛泰山他們全都看著葉天龍的雙手，頗為讚歎，不是因為玉石，而是他那一雙靈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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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就在葉天龍刮掉大批粗糙的玉屑時，牛泰山驚訝的發出了一聲，渾濁的眼睛迸射一抹光芒。
喬北斗更是一把拉住葉天龍的手，滿臉激動：“等一等，等一等。”
他的目光死死看著玉石裡面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