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秋高氣爽的早上，天際放亮，海風撩人。
只是澳城今天註定跟以往不同，大街小巷多了另一片雪白。
不知道是誰玩的惡作劇，澳城六條主幹道都貼滿了字報，碼頭機場也多了不少宣傳單。
那份白花花的紙張，都要讓人錯以為下了一場大雪。
“這是什麼？”
晨起的澳城民眾開始不以為然，覺得是淘氣孩子玩得惡作劇，只是經過字報時好奇瞄兩眼。
也就是這一看，立刻讓他們停止了前行的腳步，上面內容讓他們很吃驚，寫著鳳霸天的齷蹉之事。
暗殺開明之士、沉海反抗他的人、強娶兩房太太，跟皇刀會勾結……
他們掃過上面字眼後目瞪口呆，似乎無法想象鳳霸天是那樣一個人。
畢竟鳳霸天養活了不少人，平日也做了不少修橋鋪路的事，公眾形象維護還是很不錯的，誰知……
不少民眾不太相信這些，接著他們又意猶未盡的撿起宣傳單，上面資料讓他們更詳盡知道事情始末。
儘管這些資料難於證實也沒有證據，但他們對鳳霸天的印象開始有了鬆動。
澳城附近開始議論起事情的真假。
這份議論開始只是小範圍，侷限駐足觀看的民眾之間，但隨著民眾的散開，越來越多人知道這事。
鳳霸天的八卦，很快呈現爆發式擴散，沒多久，大半澳城人都知道此事。
此時，鳳霸天正坐在餐桌面前，動作輕緩吃著早餐，坐在他對面的，是一身白衣的鳳夫人。
鳳霸天喜歡這種溫馨的方式，讓外人覺得鳳家團結，夫妻和睦。
“你現在越走越遠了。”
鳳夫人手指捏著湯匙，聲音很是清冷：“昨天還動用官方去對付葉天龍，真要一條道走到底？”
“你不該這種態度，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鳳霸天晃悠悠喝著牛奶，目光帶著一抹銳利：“你也不該關心葉天龍的生死，勝過鳳家未來利益。”
鳳夫人淡淡戲謔：“我不是關心葉天龍生死，我只是可惜一手好牌被你打爛。”
鳳霸天輕聲一句：“明面上看，我打壓葉天龍有點魯莽，但長遠來看，它絕對值得我不管不顧。”
“你信不信，我如果不把葉天龍壓下或者趕走，最多一年，澳城就是他說了算。”
他已經認定葉天龍的野心：“鳳家也頂多撐個三五年，就會被他無情取代或吞併。”
鳳夫人攪拌著白粥：“我知道你已經先入為主，鐵心要壓垮葉天龍，我也阻止不了你。”
“只是希望你萬事留一線，免得日後不好相見。”
她還提醒一句：“而且葉天龍這種人，只能懷柔手段，很難威壓成功。”
“放心吧，我有分寸，玩了幾十年的鷹，難道還能被鷹啄了眼睛？”
鳳霸天流淌著一股自信，隨後話鋒一轉：“對了，有沒有通知包善人他們明天十點投票？”
鳳夫人眼皮一跳，接著點點頭出聲：“通知了，他們會準時到的。”
“很好。”
鳳霸天點點頭：“只要明天投票透過，把葉天龍獵人黑名單，那葉天龍面對的就不是鳳家了。”
“而是整個澳城。”
“鳳家完全不需自己出手，只是讓包善人他們打壓，葉天龍就要分崩離析。”
他眼裡閃爍一抹光芒：“他再有靠山支援，如果不能擺到明面上來，依然要按照我們的規矩滾蛋。”
鳳夫人沒有高興，也沒有附和，只是喝入一口白粥，忽然覺得，現在日子就跟白粥一樣，淡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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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名想起葉天龍，那個沒有禮數、時常氣人的王八蛋，雖然很恥與為伍，但時光卻是那麼驚豔。
“鳳先生，不好了！”
就在這時，鳳飄飄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手裡還抓著一張宣傳單：“出事了。”
鳳霸天眉頭微微一皺，冷冷掃過她一眼：“你慌什麼？是天塌下來，還是誰又死了？”
紅飄飄第一次沒有在意主子的斥責，依然是保持著前衝態勢衝到桌邊，不顧禮數把宣傳單放在桌上：
“鳳先生，你看，你看，有人在澳城四處張貼，上面說你……說你……”
她的聲音說到最後又吞回去，始終不敢吐出那些字眼。
鳳霸天神情變得陰冷，顯然對吞吞吐吐的紅飄飄很不滿，隨後一把拿過宣傳單，不耐煩的喝斥一句：
“說我什麼？沒用的東西……連句話都說不完整。”
接著，鳳霸天低頭掃視手中的東西，看看是什麼讓紅飄飄慌張，不看還好，一看臉色鉅變。
偽善小人？強搶他人妻女？認賊作父？
鳳霸天臉色瞬間變得青黑，雖然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幹過的事情，每一個成功者都可能幹過。
私底下，各方權貴都不會在意這些，甚至會說鳳霸天有手段有魄力，可是拿到明面上公開又不同了。
這等於撕掉了他苦心經營的幾十年形象，他的人設和權威也會因此大打折扣。
特別是對於活不久的他來說，死後能獲得民眾或後人的高度評價，遠比打拼下來的江山更重要。
可現在這些東西，直接把他架到了風口上，這一招，是戳心窩子啊。
“混蛋！”
鳳霸天龍頓時一拍桌子，罕見地咆哮起來：“是誰幹的？誰幹的？”
見到主子超出想象的暴怒，紅飄飄膽顫心驚回應：
“不知道，只知道今天早上，澳城貼滿了這種字報以及宣傳單，至少有幾萬份。”
她艱難補充一句：“機場和碼頭也都撒滿了。”
鳳霸天陰沉著臉色喝道：“馬上派人把這些東西全部撕掉，再把亂說話的傢伙給我抓起來。”
“有多少抓多少，一定要控制事態的發展。”
接著，他眼神一冷：“一定是葉天龍幹的，把他給我找出來，找出來。”
鳳家高度掌控了媒體，網路，卻沒有想到，葉天龍用最原始的法子戳了一刀。
鳳霸天還一把丟掉筷子，起身向自己的書房走去：
“紅飄飄，讓鳳西峰來見我！”
看到鳳霸天第一次失態，往嘴裡送入一口白粥的鳳夫人，忽然又覺得，白粥有點滋味了。
這時，她手機微微震動，鳳夫人拿出來掃過一眼，沒有離座，只是戴上一個耳機：“喂…”
耳邊傳來一記熟悉笑聲：“爽不爽？”
鳳夫人沒有出聲，只是微微併攏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