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走來,高見換上一身乾爽球衣。後背大大刻著一號,是那麼醒目。
預選賽如期而至,諾達的球場上,幾乎同時進行四支隊伍比賽較量。流程所安排,朝陽被安排在九點鐘那一場比賽。
今日預選賽,校長可緊張了,一大早就催著那人趕緊,叫著這人跟上。比起身為教練的安澤夢還要緊張上幾倍。
球館空前之熱鬧,看臺上幾乎是空無虛席。高見昂起頭原地轉著步子,勁爆的場次,在他印象中還是觀看他父親高雄比賽所經歷過的。
“還不夠熱鬧,叫聲還不夠刺耳,比起父親所接受的愛戴之聲還不夠了。是遠遠都不夠了。”
高見微閉的雙眼緩緩開啟,嘴角掛著一絲絲笑意。
“不要拉我來的啊,小菲啊你是不是生病啊。”
坐在安菲身邊的女孩,可是安菲最近認識的小閨蜜。人長得挺胖胖的,面善可親人,還有一個十分動聽的名字,叫媛媛。
林媛媛不解詢問著,“說話呀,小菲你不是打跆拳道的嗎?幹嘛跑來看打籃球賽的,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大哥在當教練了,所以你是來捧場的啊。”
林媛媛看在安菲不回應,她就自作聰明嘻嘻道,“肯定是了,肯定是來捧你大哥場的。你啊,還真的是一名好妹妹呀。”
安菲就笑笑不說話,其實實情根本就不是林媛媛所說的那樣。安澤夢帶領球隊,此事,安菲早就見怪不怪了,她才不會特意來捧場的。
“小菲啊,明天的預選賽,你會來看我打比賽的嗎?”
露臺上,高見與安菲並肩坐著,安菲專注尋找天空星星。被高見突然一問,安菲糊塗著,“看你打比賽,我為何要看你打比賽了。”
“我喜歡你看我打比賽的,來吧,反正明天也是星期日的,你也是閒著沒事幹的。不如來看我打比賽吧。”
安菲搖動食指,嘟著嘴嚷道,“不行,不看,不去。”
“為何啊?”
安菲拒絕,高見意見可大了,暴跳起來不甘心道,“看我打比賽啊,我想你看我打比賽啊。”
“那麼早起床,我還不如睡久一點了。”
“睡那麼多,人會變胖的,變成一頭豬好嗎?”
右腳踢向高見,安菲給了一個眼神到高見,哼道,“不看就是不看了,你邀請我看我都不看的。”
“哦。”
高見洩氣球樣無精打采坐下,佯裝大力嘆氣。
“你幹嘛呀,用這樣的態度對我,看著都煩死了。”
高見兩眼淚汪汪著,“不看我打比賽,我很難過了,我的心不好受了。”
“學青蛙跳一百下,說不定我會去看看的。”
“小菲,小菲。”
林媛媛兩手在安菲眼前晃動幾下,會兒,安菲從沉思中醒來。
“小菲你想什麼了,怎麼想的那麼出神的?”林媛媛好奇著。
“沒有,沒有想什麼了?”
安菲望著下方,高見左右抬眼觀看這,彷彿在找人模樣。噗嗤,安菲自語著,“這笨蛋昨晚還真的做了一百個青蛙跳!”
“高見看什麼看了,走了,教練都走了。”
羅青特意跑來拍打高見肩膀,高見不捨得仍舊在人群中尋找著。
“你找什麼了?走啊,教練有話要交代了,你還愣著幹嘛了?”
“知道了,我這就來了。”
人潮中,單靠短短幾分鐘高見難以尋找到安菲是否來了,加上羅青催促那麼緊迫,所以高見就跟著羅青走開。
“人都齊了嗎?”
安澤夢特意打量高見樣,這話分明就是說給高見聽的。
羅青點了下人數,回應著,“人都齊了。”
“來,帶都圍成一個圈!”
球員以安澤夢為重心,繞成一個圈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望著安澤夢。
“廢話不多說,這場預選賽,獲勝了我們就有資格出現,失敗了我們就打道回府。就這麼簡單的!”
安澤夢盡力渲染出一種緊迫感,不出他所料,事先交代這麼一個嚴峻的事實。
“喊出我們的口號!”
安澤夢一聲令下,眾人異口同聲呼喊著,“朝陽必勝!”
這股聲勢簡直幾乎要蓋過正在場上進行比賽的球隊,惹來觀眾都關注這麼一支還未比賽的球隊。
“不就是朝陽嗎?上次不是連預選賽都不可進入嗎?這次還要參加嗎?面子到底還要不要的?”
迎面走來,並帶著諷刺聲音的,乃是號稱擁有絕對投籃能力的西風學校。帶頭發出嘲諷聲,正是西風球隊的教練,王教練。
之所以王教練不忌憚直刺朝陽,理由十分之簡單,乃是上一次朝陽連門檻都邁不過去。最讓安澤夢尷尬的不是這個,而是分數。
那場西陽大賽,註定成為安澤夢不可磨滅的噩夢。
重新碰到王教練,安澤夢心裡很不是滋味。王教練注意到朝陽校長也在場,他諷刺多一人也不在乎的,“我說校長你還真不怕向董事會交代嗎?你上次可交代一次了,碰了頭,還不懂得痛嗎?”
校長羞得話都說不上,安澤夢抬眼,驟然露出迷一樣自信。
“休用昨日的目光,看待今日的朝陽球隊。你越是放鬆警惕,我們球隊越是給你帶來沉重打擊。”
兩隻隊伍對壘,肯定是分外眼紅。羅鳳與對方隊長也較真起來,還未曾開打,火藥味就相當之隆重。
王教練揮手道,“走,我們走吧。”
“站住!”
高見走路班部,側身阻擋著西風球隊前進道路。
“你是誰啊,你一個區區朝陽球員,還敢擋住我們西風球隊道路,你還真的不知量力了。”
對方一陣抨擊衝向高見,高見統統付之一笑。
高見揶揄著,“好吵啊,我怎麼就聽見一群蚊子在我耳邊嗡嗡不停的,真的是辣耳朵啊。”
“好大的口氣,吃我一球吧。”
西風球員中一人忍不住氣,直接把手上的籃球往高見扔過去。高見乃是側身以對的,這就不由得大家為高見的安慰擔憂著。
“高見小心啊。”
高見擋都不擋一下,彈出右掌,沾手一來,籃球如同灌注高見的氣息縈繞在他身後轉個不停。
花俏味道十足的胯下運球,嘴角冷笑,“要送球給我嗎?客氣了,真的太客氣了。”
原地一個轉身,手上的籃球強硬撲打向對方。王教練抬高的右臂,籃球定格在他手掌上。
“吱吱!”
籃球轉了幾下失去動力跌落地上,看到高見如此沒禮,安澤夢訓斥道,“誰讓你這麼對王教練無禮的,還不速速回來。”
“教練喊到,身為球員的肯定會去做的。”
高見心有不甘往後退著,阻攔西風道路因高見後退而寬敞不少。
“走,我們在球場上見。”
王教練一揮手,帶領球員們朝前走動。走開幾步,他回頭望著高見,正好看到安澤夢當面訓斥著高見,高見頭都不敢抬。
“他的傳球力度?”
王教練握緊右拳,“吱吱”,彷彿剛才高見傳球聲音還在他的耳畔,“明顯他手臂力量不足的,可發出去的籃球確實那麼有力道的。那力度,帶著一種灼熱感!這是何種緣故了?”
高見挺身而出,換來安澤夢一頓臭罵。
安菲都注意到這一切了,她翻著白眼顯得十分之無奈,“我都徹底奔潰了,我們怎麼會有真蠢的下人,他跟著我身邊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好不好?”
“啊,小菲你在說什麼了?”
安菲自言自語,惹來林媛媛的好奇。
安菲急忙改口道,“沒事,我並沒有什麼事的。”
上一場比賽總算是結束,終於輪到朝陽學校跟西風學校上板凳椅待命。
安澤夢捧著鐵板,走在球員前,手上掂量鐵板幾下。
“好重,這鐵板還真的挺重的!”安澤粲然一笑,很快他就把笑容給收了起來,手打橫把眾多球員都掃了一遍。
“還有幾分鐘,就輪到我們上去比賽,我不管你們做好了準備沒有?我就知道,你們輸了,我們一起回家,我們繼續被人嘲諷的。”
“如果大家不想被人嘲笑,就拿出你們的士氣出來。”
安澤夢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怒吼,“你們能辦到嗎?”
“能!”
迅速,安澤夢熱情把眾人的戰鬥熱情徹底點燃,紛紛報以熱烈呼喊聲來回應。
“首批出場的球員,按照昨天所安排那樣,羅鳳,傲陽天,劉峰,成四,柳葉!”
“都出去進行熱身吧。”
傲陽天回看了高見一下,安澤時刻留意到球員的神態變化,這麼細微動作都沒有逃開安澤的法眼。
安澤挑明道,“傲陽天不用看了,你是首批出場的。你才是正式球員,高見不入流的。你的速度,乃是在他之上的,你可要給我好好辦。”
高見喃喃道,“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事實也不需要說那麼明了,會傷人家的自尊心的。”
“都出去熱身吧。”
傲陽天擦肩安澤之際,安澤低聲道,“別不把籃球當一回事,要麼不打要打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拿出來的。機會只有一次的,輸了就真的沒了。”
傲陽天擦了下鼻子,哼道,“籃球一直都在我心中,這次表演,我肯定會給你做的好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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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囂張氣焰,就算是隔著三條街,都能讓安澤夢聞到的。安澤相當有趣笑著,“好好,我就靜靜坐在一邊,看你是如何裝逼的。”
“去你的!”
傲陽天走去了熱身投籃,無論是正式球員還是替補的,都紛紛走了出去。板凳上,就剩下高見一人。
羅青跑去嚷道,“高見去熱身了,你還愣在這裡幹嘛?”
“等!”
“等?”
羅青聽得一臉糊塗的,她直言道,“你等什麼了?熱身就要去熱身的,你在等什麼了?”
“等屬於我出場的機會,現在還不是我出場的時候了,所以不能出去的。”
“你傻呀,熱身就要去熱身了。”
“小青由他!”
安澤夢阻止了羅青的勸阻,羅青卻不明白道,“可是熱身乃是很重要一個環節,不熱身會對後面出場運動產生一個阻礙的。”
“都不知道人家高見能不能出場的,熱身了都是白熱身的。”
安澤夢往高見挑了下眉頭,笑嘻嘻道,“哦,是嗎高見?”
安澤一味踩低高見,高見也是司空見慣的,他回應笑容道,“那是肯定的,都不知道能否有機會出場的,熱身都是可有可無的啊。”
羅青晃腦嗟嘆道,“無語了,我還真的是徹底無語了。還未曾比賽,就打定自己不能出場的,你這樣還不如回去睡覺好了。”
“懶得管你了。”
羅青轉身輔助劉峰而去,剩下高見與安澤夢。
安澤走到高見身邊,兩手抱在胸前,注視球員熱身情況。
安澤屬於那種口硬心軟之人,過分調侃高見,事後安澤就覺得於心不忍的,所以他詢問著,“還真的不去熱身嗎?”
“熱身,我昨晚就熱身完了,現在雙腿都有一種麻痺的感覺。”
原來高見捶打自己雙腿,一刻都沒有停下來過。
“昨晚?”
安澤夢無奈道,“要死了你,明知道今天要打預選賽的,你還要拼命做青蛙跳的。你還真的腦袋傻得十分之可憐。”
“沒什麼大礙了,晃晃就好的。”
安澤夢一盆冷水當頭淋下,“說到你自己肯定會有機會上場的,你還真的挺高估你自己的。”
忽地,高見抬頭望著安澤夢,對視中,安澤夢見到高見之前所未曾有過的自信度。
高見開口道,“只要球隊需要我的時候,我自然有機會上場的。”
“呵呵!”
安澤夢吐槽幾句就走開,視線是停留到球員之上,可他的思緒還在高見身上。
“那自信,他是從哪裡來的?那目光,我好想在哪裡見過的,真的,我真的好想在哪裡見過的。不過一時之間我居然記不起來!”
滿腹狐疑的安澤夢,這頭心繫著籃球隊,這頭還不停受到校長言語上的壓力。雙重壓力之下,安澤夢似乎十分之享受。
他由衷吐出口氣,“這才是我所想要的生活狀態!”
裁判提著嘯子,作出讓雙方球員入場手勢。
“出場吧!”
朝陽選定五球員紛紛從安澤後面走出,望著雙方都擺好了比賽前姿態。
“他沒有在場?是留著還是怎麼了?”
王教練在球場找不到高見,最後他在板凳上發現了高見。他皺上眉,“是安澤他留一手,還是那家夥真的沒有能力?”
“真的沒有能力?”
“那一球又是什麼了?”
越是不讓高見出場,王教練越是覺得安澤夢是留有一手。在場上的球員,並不是陌生的面孔,對方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王教練心裡是有底的。
王教練深吸口氣,“他究竟有什麼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