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直佇立在十幾米外的巷口,彎腰放下手中的飯盒,慢步走來,眼神孤傲而淡定。
“從哪冒出個程咬金。”徐家老大嘟囔著,顯然是被那身腱子肉嚇住了。
“哥,咋整?”徐家老五咽了口唾沫,攥緊鐵鍬。
“幹!”徐家老大喝道,提著木棍率先衝了上去,照頭就是一棍。
誰成想,這足有手腕粗的木棍竟被陳直硬生生接住,反手一扭便是將棍子奪了下來,猛地扇了徐家老大一巴掌,緊接著就是一個力道十足的正蹬,將其踹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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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老大人稱徐二愣子,蠻力是遠近聞名的,可到了陳直面前卻像是待宰的豬崽子似的,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哥!”
徐家老五見情況不對,甩起鐵鍬就削了過去,只見陳直貓腰躲過,迅捷地逼到他的身前,熟絡地來了個擒拿手把那條胳臂擰到背後,疼得他直叫喚。
剩下的徐家兩兄弟不敢動彈了,杵在原地面面相覷。他們兄弟五個除了老三是警察外,其餘四人抱成團混社會,縱橫鄉里,可謂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現在竟然。。
陳直擒著老五,掃了眼徐家兄弟們,不屑一笑:“服不服?不服的話他這條胳膊就保不住了。”說罷就稍稍加力,弄得老五連連求饒,眼淚都飆出來了。
徐家老大捂著發燙的臉,不甘心地丟下木棍看了眼何逍路遙,最後目光移回陳直身上:“算你有種。”
“徐二愣子,好好練練功夫再來犯愣。”陳直鬆開手,看著這兄弟四個攙扶著倉皇逃離,野狗似的消失在巷口,不禁暢快一笑。
離開軍隊以後,這還是第一次打架。
“想不到你這麼能打。”何逍揉著肩膀由衷讚道。
“部隊不是白待的。”陳直聳聳肩,笑著說:“也算還你個人情了,要不是你那100塊,我媽這周的住院費還湊不齊呢。”
“你媽她?”
“生病了,這不,我忙完店裡的事正要去給她送飯。”
“那就不耽誤你了,要是錢還不夠的話就到西坊街56號找我,我們家在那開個小飯店。”
“再說吧。”陳直苦澀一笑,提起飯盒便繼續趕路。
“喂。。”路遙很激動,跟看見偶像似的叫道:“陳大哥,你剛才那幾下子能教教我不?”
“呵呵,等以後有空再說!”陳直沒有回頭。
被回絕了,路遙有些失望,努了努嘴。
“好了好了,不是所有人都是習武天才的。”何逍笑著安慰道,揉了揉肩膀說:“別告訴我爸媽說我被打了。”肩膀還隱隱作痛,徐家兄弟下手真是沒輕沒重的,幸好骨頭沒被砸斷。
“知道了。”路遙蔫頭耷腦:“現在去哪?”
“跟我拾掇鋪子去!”
在新鋪裡忙活了一下午,終於收拾得差不多了,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又到了西坊街最熱鬧的時候,人群逐漸密集起來,翻撿商品逛街閒聊。
黃昏,總是令人陶醉。
鎖好門,何逍想著趕緊回家去給爸媽個驚喜,剛走沒幾步突然想到一件事,答應了趙姍姍今天晚上看電影的!
他立刻抬頭望了望不遠處鐘樓上的那面大鐘,還差不到40分鐘電影就開場了,得趕緊去,不能放人家小姑娘鴿子。
“咳,路遙你該回家了吧?”他下了個婉轉的“逐客令”。
路遙才不知道他要去泡妹子呢,撓了撓頭:“嗯,再不回去我爸能把我腿打折。”說著就默默離開,滿臉不爽,本來以為何逍會留他吃晚飯的。
“哎等等,給你100塊,給你爸買些好酒好菜,就說是今天跟我打工掙錢了孝敬他的。”
“不用了,你昨天不是剛給我兩百麼。”
“你回來!”何逍看出了他不爽,只得苦著臉說實話:“趙班花約我晚上看電影呢!”
聽見這話,路遙的笑臉又回來了,朝他抬了抬眉毛:“行啊你,終於行動了,我有嫂子了啊,好玩不過嫂子。。”
“滾!”何逍抬腳作勢要踹,瞧著他歡騰地跑開離去,笑著輕聲自語:“到底是青春期的少年。”
為了儘快趕到小城另一邊的電影院,何逍特意叫了個三輪車。
這個年代的三輪車還不是電動的,而是車伕坐在上面騎的,比黃包車要省力一點。
“到了您嘞,給5毛錢就成!”車伕拿起溼毛巾擦了擦汗。
“1塊,不用找了。”
何逍想笑,因為自己從來沒出手這麼大方過,無論是對劉進勇、陳直、郭大爺,還是面前的車伕。
有錢就是燒包啊,有錢才是王道!
夜幕已經降臨,何逍下了車過馬路,向著趙姍姍那高挑的身影悄悄逼近,隱約能看見她那焦急的面容。
趙姍姍嘟著小嘴站在霓虹燈旁,時不時看一下手錶,在心底抱怨不守時的何逍,都快開場了還沒來。
“姍姍!”何逍突然跳到了她的身後,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她差點驚叫出來,捂住嘴看清是他後,柔情道:“你叫我什麼?”
何逍從來沒叫過他姍姍,以前都是叫趙大小姐或者課代表。
“姍姍啊,以後我就叫你這個了。”何逍眨了下眼,大方地拉起她的嫩手,她微微顫了一下,但卻沒有縮回手,由著他緊緊握著。
“呵呵,雖然像個妹妹,但還是先這樣處著吧,要珍惜身邊每一個人,每一份愛。”何逍這樣想著,便笑嘻嘻地拉著她去買爆米花。
這個年代的爆米花是用一個奇怪的機器炸出來的,年過半百的老頭兒把玉米粒倒進去啟動機器,等了好一會兒,只聽一聲巨大的類似於炮仗的響聲,一爐爆米花便是成了。
抱著爆米花走進電影院落座,恰巧電影剛開始,何逍盯著大屏幕,對這種清晰度的電影很不適應,很快便想睡了。
而趙姍姍似乎也是不太想看,昏昏沉沉地晃著,晃著,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受傷的肩膀。
“嘶~”他努力憋住疼痛,低頭看了看她,覺得這種睡姿可能會很難受,於是稍稍動了一下,把她攬到了懷裡,輕輕摟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