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氏的墓園裡種滿了薔薇。
此時,薔薇還不到開放的季節。
所以在墓園之中有些寂寥的攀爬在周圍的欄杆上。
有的,匍匐到了墓碑的碑底。
文雅夫人穿了一身黑長衣裙進入墓園,鞋子踩在溼透的地面上,將一些雜草都踩倒了下去。
莊堅的墓碑很新。
畢竟是才去世不久,所以墓碑是新的。
墓碑上的照片也將他的面容照的很清晰。
墓碑周圍都很乾淨。
沒有雜草。
墓碑前面還有一束花。
像是不久之前才放上的。
文雅夫人將裙子輕輕順了一下,蹲在墓碑前,看丈夫的黑白照片,微笑:“你的兒子可不太像你。”
莊堅的黑白照片與她互相凝視。
死去的人並不會說什麼話。
文雅夫人一人在墓園中說話,唇角淺淺的勾起。
即便現在已經被兒子算計的有些狼狽。
可是,從小便是生活在上流社會的文雅夫人已就如同貴婦一樣,保持著應有的優雅跟體面。
她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盤起的長髮如同中世紀的歐洲貴婦。
微笑看著丈夫墓碑的眼角也沒有過深的皺紋。
就連口紅,都是最適合他的色號。
“我原想著,這個孩子一定會向著我這個母親的,卻不想,他還是算計了我。”
“是他算計了您,還是您算計了他?”
一個清冷的女聲,忽然從寂靜的墓園之中響了起來。
文雅夫人聞言,緩緩轉頭。
看向發出聲音的人。
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沈暮之。
沈暮之穿了一件黑色羊絨外套,脖子上圍了一條淺白色的圍巾。
身邊沒有旁人,只有她自己。
文雅夫人看見她隻身一人前來,忍不住笑了笑:“你自己過來,思齊放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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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瞞著他過來的。”
“哦?”
文雅夫人更驚訝了。
沈暮之微笑:“就算我自己過來,這個墓園之中,也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是嗎?”
文雅夫人被沈暮之說中了心思,眼神一利。
沈暮之走過來,跟她一樣,蹲在莊堅的墓碑前面,看著莊堅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剛剛逃脫了牢獄之災的母親,來到丈夫的墓碑前,悲愴控訴不孝的兒子,這樣的戲碼,肯定會讓整個A城的人都很同情您吧?”
文雅夫人皺眉看著她:“沈暮之!”
沈暮之被喊到名字,唇角嘲諷的一勾,看向她:“夫人,我這次過來,是想勸您一句。”
“什麼?”
“您現在走,還能安享晚年。”
文雅夫人倔強的抬頭:“你在開玩笑。”
“跟思齊硬槓下去,你不可能贏,”沈暮之說的平淡,“即便你是思齊的母親。”
卓文雅聽著她的話,冷笑:“現在過來勸我,難道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配合我去對付思齊了嗎?”
“我跟他的恩怨,在我妹妹去世的時候,就已經算清了。”
“算清了?”
文雅夫人覺得好笑:“他害了你妹妹一輩子,也害了你一輩子。”
“但是您,不是在背後謀劃這一切,害了他一輩子嗎?”
文雅夫人一怔:“你胡說什麼?”
沈暮之吸了口氣:“當年害我妹妹去坐牢的人,不是他,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