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之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微風輕輕從窗戶裡面吹進來，帶著一絲夜色之中的涼意。
她稍微動了動，很快，橫在她腰間的手臂就收緊了。
她側頭看了抱著她的莊思齊一眼。
莊思齊的面容在淺淺的燈光下，被映襯的格外柔和。
他黑羽一樣的髮梢微微翹起，凌厲冷峻的眉眼在睡著之後也溫和許多。
高高的鼻樑，薄如櫻花卻又吻得別人心慌的唇瓣靜靜抿著。
沈念之只是這樣看著他，就不由自主的有些痴了。
他長得很好。
不，應該說是極好。
俊美的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男人，連她以前瘋狂喜歡的男明星都不如他一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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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輕輕抬起來，小心翼翼的去碰觸他的臉頰，眉毛，鼻子，最後落在唇瓣上。
她要收回手。
但是那雙本來閉著的眼睛卻緩緩睜開了。
他的眼眸裡面沒有睡意，而是帶著灼灼發熱的熱度跟光亮。
沈念之皺眉：“你什麼時候醒的？”
“你動的時候。”莊思齊笑著看她，“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
“你真是夠自戀的。”沈念之把手收回來，想要從他懷裡面轉過身去。
但是剛一動，莊思齊就低頭去吻住了她的唇瓣。
沈念之去推他。
莊思齊的胸膛壓在她的身上，居高臨下的附身看著她：“不是我自戀，而是你曾經說過的。”
“我曾經說過……”
沈念之好像想不起來曾經說過這句話一樣，怔愣住了。
莊思齊又像是粘人的小狼狗一樣，開始在她的身上親來親去，聲音也溫柔又沙啞：“是啊，你說過的，你當年很喜歡我的，說我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歡，長大以後也一定會很容易有女朋友。”
是，當年沈念之很喜歡他的長相。
覺得他就像是多少偶像劇本裡面走出來的櫻花少年一樣。
有著俊美清秀的面容，孤冷而又不是溫柔的性格。
矜貴，孤傲，令人難以抗拒的想要去靠近瞭解。
但是，沈念之後來也知道，這都是表面。
莊思齊的外表很美好，像是一個王子。
但是內在裡面，卻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樣美好。
“當年說過的話，你好像都不記得了。”莊思齊一邊專心去吻她的肩頭，一邊說出這句話來。
沈念之垂下眼睛，抬手去抱住了莊思齊的頭。
莊思齊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沈念之的主動。
他感覺到她纖細的手指插到他的黑髮中，感覺到她的擁抱是面對自己的。
忍不住就笑了下，又陷入了新一輪的糾纏之中。
沈念之忙裡偷閒，還是伸手把床頭的檯燈給關上了。
莊思齊察覺到她把燈給關上，沙啞著嗓子打趣她：“害羞？”
“我不喜歡開著燈。”
“怕什麼？”莊思齊的手指抱著她的腰，“不關你是什麼樣子的，我都喜歡。”
“我不喜歡。”沈念之的聲音裡面沒有一點輕語的氣息。
很冰冷，也很麻木。
甚至讓人聽著的時候，覺得她很陰鬱，跟入獄之前的沈念之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