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齊在她背後，垂著眼睛安靜了好一會兒。
就在她想著莊思齊可能會起身離開的時候，莊思齊關了燈。
然後悄悄摸到她，把她拉到懷裡，抱住了。
她一怔。
莊思齊的唇瓣軟軟的貼在她的後頸，有些溫存痴纏的開口：“念之跟你說什麼了？”
沈暮之被他聞著脖頸，如此近距離的感受著他的擁抱，跟純男性帶來的那種讓人依賴又心尖發顫的溫度跟力量，不禁咬了咬下唇。
真的跟他說起了自己夢裡夢見的。
“她恨我……”
“嗯？”
莊思齊抱著她，顯然不理解她這句話。
沈暮之閉了閉眼睛，有些難受。
夢裡，念之瘦骨嶙峋的指著她的肚子，覺得不可思議。
她對她很失望，甚至，憎恨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雙手撲過來，想要把她的孩子從她的肚子中活活剖出來。
她恨自己懷了莊思齊的孩子。
“她……”她張了張嘴，才道，“想要拿走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莊思齊聽著她說，就想起她剛才在做夢的時候，嘴巴裡喊出來的話，她說不要，還在掙扎推拒什麼人。
想必，就是夢見了念之想要拿走她的孩子，所以才這樣抗拒的。
“你想保護我們的孩子，對不對？”
莊思齊有點高興，唇瓣貼著她的耳朵，聲音裡都帶了幾分孩子氣的竊喜。
沈暮之沉默著，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的確，她下意識的，出於本能的想要保護這個孩子。
可是，這並不能說明別的什麼東西。
而莊思齊卻不這樣認為，他的手指輕輕抓住她摸肚子的手指，微笑著道：“你喜歡這個孩子，你不討厭他，這是不是也表示你不討厭我？“
“我討厭你。”
沈暮之將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態度十分冷漠。
莊思齊在她身後，沉默了一瞬，似乎一下子就不高興了。
她覺得自己的話八成要把他給激怒了。
沒有想到，莊思齊沉默了好一會兒，卻十分包容的妥協了一樣，好聽的嗓音無奈道：“你會喜歡我的。”
沈暮之皺眉。
莊思齊笑了，親暱的吻著她的頭髮，抱著她的身體，溫柔的道：“你要跟我在一起一輩子，這才幾天，你總會喜歡我，愛上我的，都說日久生情，我跟你在一起一輩子，不怕你不會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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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喜歡我嗎？”
沈暮之覺得他很好笑。
總是要求自己愛上他，喜歡他。
可是，他喜歡的卻是死去的念之。
“我會照顧你，對你負責。”
“但你永遠不會喜歡我，不會愛上我？”
“你不是念之，不要貪求那麼多。”他的聲音變得無情起來。
沈暮之忍不住嗤笑出來：“你很可笑，莊思齊。”
“哪裡可笑？”
“感情是相互的，不可能你不喜歡我，卻要我喜歡你的，我哪有那麼賤會去愛一個不喜歡我的男人。”
“你在逼我愛上你嗎？”
莊思齊抱著她，輕輕吻她的耳垂。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讓你做選擇，看清你自己的感情，也看清楚我跟你走的這條路，”沈暮之腦子清晰，“如果你要跟我好好過日子，真的一輩子不打算放開我，那你就試著……”
“試著愛上你嗎？”
莊思齊那麼聰明，根本不用等她說完。
沈暮之也沒能說下去。
要本來愛著自己親妹妹的男人愛上自己，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