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已經是晚上十點鐘。
但是希臘卻只是下午的五點鐘而已。
莊思齊將電話給沈念之打過去。
沈念之一接起來，就問他：“你那邊沒事吧？”
聽見沈念之這樣溫溫柔柔的問了一句，莊思齊馬上句覺得這幾日來連續集聚在胸中的苦悶憤怒跟傷痛都一點點的被撫平了。
“國內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沈念之抿了抿唇，“要我回去嗎？”
莊思齊拒絕：“不要，你就留在那邊，我不讓你回來你千萬不要回來。”
他現在還沒想好是不是衝母親反擊，所以，沈念之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回來。
她的母親要是動起手段來，可不會管是不是捲入了無辜的人，只會管事情會得來什麼樣的結果。
他的弱點是念之，所以，絕對不能讓念之落入母親的手裡面。
“我沒法在你身邊陪著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爸的死我也很傷心，但是你一定要撐住，莊氏集團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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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之？”
莊思齊不等沈念之把話說完，就先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問她：“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沈念之在黑暗的房間裡面，看著外面枯死的大樹戳著天空中的那輪明月，眼神有幾分空洞寂寥。
莊思齊也同樣看著窗外的月亮，看著A城的一片**。
他問她：“如果我放棄莊氏集團，什麼都不去爭了，然後跟你去國外定居，你願意陪我去嗎？”
沈念之空洞寂寥的眼神忽然受到了觸動一樣，微微顫了一下。
一時之間沒能說出話來。
莊思齊問完之後，並沒有馬上要她回答。
可是，那邊沉默了許久都沒有答話。
莊思齊這才追問：“念之？你在聽嗎？”
“在。”沈念之回答。
“那你是什麼樣的回答？”
“……不值得。”
沈念之吐出來的這三個字，很輕，也很清楚。
讓莊思齊一下子就聽見了。
莊思齊勾了勾唇角，對著她道：“值得。”
“哪裡值得？”沈念之問，“你是莊家的小兒子，莊氏集團本來就應該是你的，為什麼要拱手讓人呢？”
“莊氏集團縱然不應該拱手讓人，但是我母親是我父親的遺孀，繼承莊氏集團也是說的過去的。”
“說不過去，”沈念之看著窗外圓月，冷冷扯了扯唇角，有些嘲諷，“她不配。”
沈念之這麼說，莊思齊那邊就若有所思的擰了擰眉：“你都知道？”
“聽醫院的朋友說的小道消息罷了，我之前認為是謠言沒敢跟你說，現在看來，也不全是謠言。”
沈念之這麼說完，倒是換了莊思齊沉默下去。
“謠言還說什麼？”
“說陪著文雅夫人來做產檢的是文雅夫人的助理，好像是個長得不錯的男人，對夫人溫柔體貼，得知夫人是懷孕之後，也十分高興，就像是自己有了孩子一樣。”
沈念之越是這樣說，莊思齊那邊就越是沉默的可怕。
沈念之也不覺得害怕，只是自顧自的說完。
她能理解莊思齊的心情，自己的母親，年過四十卻還是紅杏出牆了。
紅杏出牆給自己的父親戴了綠帽不說，還懷上了一個野男人的孩子，更可笑的是。
所有人都把她的事情當做是笑話**，用來看莊家的熱鬧。
看他莊思齊的熱鬧。
莊思齊的性格，又怎麼會是那種願意讓人看他熱鬧的性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