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
冷漠的字眼鑽進耳內,讓得蔡義都是神情僵滯,滿臉的呆愣,傻若木雞。他完全沒有想到,白露的態度居然會這樣暴躁。
她……她不是歷來很溫婉的嗎?
蔡義眉頭緊鎖,很快變得有些鐵青,他是何等驕傲的性子?居然被人斥罵滾出去,這樣侮辱性的字眼,讓他倍覺刺耳。
下意識的攥了攥拳,蔡義咬著牙關,狠狠地瞪了白露一眼,但思及自身本就不佔理,他最終還是鬆開了拳頭。
“哼!”
滿懷怨怒的哼了聲,蔡義轉身瘸著腿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門口,陳忠一直都守在外面,對於內部的聲音他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看著蔡義一臉失魂落魄,鐵青難看的樣子,陳忠急忙上前。
“哥?”陳忠小聲輕喚,伸手想要攙扶住蔡義,結果被後者一把推開,將他推得險些趔趄。
蔡義頭也沒回,看也沒看陳忠一眼,自己一手舉著輸液瓶,一瘸一拐的朝著病房走去。
陳忠一聲不吭,不敢說話,微微縮著脖子,小心翼翼的亦步亦趨的跟隨在蔡義身後,一路返回了病房。
掀開門簾,回到病房,陳忠即是看到蔡義狠狠地捶打著被褥。
“臭娘們兒,小娘們兒,可惡娘們兒,居然敢罵老子滾?草她個小娘們兒,老子就不信邪了,搞不定你個小娘們兒。”
“嗨他個娘的,老子跟你卯上了,泡不到你個小娘們兒,老子名字倒著寫。叫你罵老子,老子一定要泡到你,然後再冷漠的拋棄你,你大爺的……”
蔡義罵罵咧咧,宣洩著心頭的憋屈。狠狠地亂罵一通,然後自己整理著被褥,翻身上床,即是蓋好被褥睡覺。
“哥?還氣嗎?”
陳忠這才小心翼翼的走近床邊,看著蔡義的背影問道。
蔡義不答,閉著眼睛假裝睡著了。
陳忠有些尷尬的訕笑了聲,小聲道:“哥,對不起啊,剛才的事情,我的錯。是我沒做好準備,膽子不夠大,所以讓哥受苦了。你原諒我行不行?”
蔡義依舊沒說話,只是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臉,遮住了腦袋。
陳忠見狀,知曉著蔡義還在生氣,嘆了口氣,沒再多話。默默地縮回自己的病床,變得安靜下來。
但在辦公室內,白露卻是變得躁動不安。
她手捧著水杯,倚靠在辦公桌旁,一個勁兒的喝著水。她臉色有些紅潤,眼中神色有著幾分忐忑,顯得慌張。
蔡義的突然表白,讓她狠狠地震動了下,有種羞惱,卻也有種難以言述的悸動。已經歲的她從未體驗過戀愛的滋味,從各種影視劇內耳目濡染過許多的愛情神話。
要說她的心理沒點嚮往和憧憬,旁人肯定是不信的。只是,她素來清雅,性子高傲,一般的男子瞧不上眼。
所以,一直單身。
但,單身歸單身,高傲歸高傲,對愛情憧憬的心思,是每個人都有的。
所以,蔡義突然間的霸氣表白,還是讓白露有些驚訝的。只是,對方的態度跟她憧憬多年的壓根兒不服,以至於羞惱大過驚喜。
因此,便出現了那一幕。
若是蔡義能夠深情一點,或者換個人的話,她倒不是沒有考慮的心思。畢竟,家裡催了好些年,每次回家省親,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為她的終身大事揪著心呢。
白露一個勁的喝著水,雙手十指緊緊地扣著水杯,她呼吸微微侷促,不斷的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他不是自己喜歡的那種型別,不用緊張,不用亢奮。
自己喜歡的是成熟穩重,踏實勇敢的大英雄,向他那樣的痞子才不是自己的真愛。
下次他再敢胡言亂語,自己一定會再抽他的。
不跟他計較,不跟他計較!
白露心底告慰著自己,心緒紛飛,久久不能平靜。
……
夜梟基地,集訓宿舍。
一幹集訓菜鳥沖洗了澡,紛紛回到了鋪位上,裹著被褥開始休息。
韓孝躺在上鋪,雙臂枕頭,望著帳篷頂部,幽幽嘆道:“一天的休息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明天又要開始地獄般的修行。也不知道,天亮之後,又有什麼樣的苦難折磨在等著我們呢。”
許多人聽到他的感慨,紛紛唏噓。
“走一步看一步唄,想那麼多幹嘛?”有人笑著回答。
韓孝瞥了一眼,回答他的是14號方仁,中等個子,大餅臉圓潤,短眉粗細,膚白眼圓,睫毛細長,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有些清秀的五官在集訓隊中算得上比較突出的。
他是飛行員出身,出自野戰部隊,算得上精英。他生性豁達,只是剛開始和大家都不太熟悉,所以一直少言寡語,沒有過多言辭。
但自從昨晚一起經受忠誠考核演習後,大家的關係似乎變得牢靠了些。多了幾分信任,漸漸地,方仁的性子也慢慢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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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韓孝一聲感慨,引起了他的回應。
韓孝瞥了方仁一眼,嘿嘿一笑:“你倒是想得開。”
“嘿嘿,一般般吧,只要習慣了,其實就覺得無所謂了。就像我們平時飛行駕駛的時候一樣,平常心對待,不驕不躁,反倒不會覺得有什麼。可要是想著吧,明天怎麼飛,飛什麼隊形,飛出個什麼花樣來,那登機的時候可就緊張地不要不要的,連倆腿兒都變得不利索了。”方仁嘿嘿笑著。
“說得也是個理兒,不過,這腦子就是控制不住。”韓孝嘆息道。
“那是你沒放下來,你要是放下來了,那就什麼都無所謂了。”方仁笑了笑。
“我得跟你學學,這豁達的性子,你是我的榜樣。”韓孝嘿嘿一笑。
方仁哈哈笑了笑,也不答話,蓋好被子,醞釀睡意。
這時候,門簾被掀開,雷誠這才拖著武裝返回。
“7號,你夠拼的啊!”看著雷誠還沒洗漱的模樣,韓孝不禁讚歎。
雷誠看了韓孝一眼,抿著嘴角微微笑了笑,沒有答話,收拾著乾淨服裝直奔澡堂。
夜已深,風已涼,空氣都漸漸變得靜謐,基地的人漸漸地入了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