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飛觀察著外貿店，試圖透過掛滿衣服的玻璃窗看到裡面的牛頭。“思彤，你從門口經過，看看牛頭還在不在裡面，小心點，不要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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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彤穿著小吊帶，黑色絲襪，拎著個小手包，在手中一甩一甩地朝著外貿店走去，看起來就不像是個正經人家的姑娘，倒像是夜總會的小姐下班後回家。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思彤用這個服裝才能更有效地迷惑人，讓人不會感覺突兀。思彤走過外貿店的門口，輕緩腳步，看向櫥窗陳列的幾件衣服。透過模特之間的縫隙，思彤看到外貿店內只有一個人，是名女人，看樣子應該是老闆娘，而牛頭卻不見蹤影。
“沒有發現小鳥，是否需要進一步行動？”思彤的長髮擋著耳機，說話的聲音很低，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注意觀察，鳥兒可能在褪毛。”
“收到。”思彤換了位置，繼續看著櫥窗內的衣服，其實注意力全都放在屋內，透過各個方向尋找著試衣間。
思彤在牆角找到一個用拉簾隔著的試衣間，從地上不斷晃動的倒影來看，試衣間內應該有人。思彤換了個位置，讓試衣間內的人從裡面走出來不會發現自己，才安靜地盯著試衣間。
牛頭從試衣間中出來，對著鏡子看了看，感覺還挺滿意，只是短短的頭髮還是顯得有些與眾不同。他拿了頂帽子，戴在頭上，這次感覺和普通人差不多，拿了個口袋將自己的軍裝放入，開始給老闆結賬。
思彤看到牛頭，轉身離開，低聲道：“鳥兒褪毛，變成戴冠子的黑鳥。”
廖飛剛要回話，就看到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外貿店的門口，兩名男子走下車，朝著外貿店走去。
思彤回頭看了眼兩人，臉上露出媚笑，膩聲問道：“兩位，玩嗎？”
兩名男子冷冷地看了眼思彤，眼神彷彿能把人凍僵，低喝道：“滾。”
思彤臉色一白，轉身就走，不滿地道：“兩個基佬。”
廖飛在男子轉頭看思彤的時候，注意到他們冷酷的面容，和微微摸向後腰的手，立刻意識到不對，大喊道：“不好，他們是殺手，全體出動，阻止他們。”
思彤正要彙報，感覺兩人的身份不對，請求指示，收到廖飛的命令，她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將手探入手包中，拿出手槍。
牛頭此時正拎著口袋，拉開店門，看到兩名面色陰沉的男子。牛頭不愧是特種兵，對殺氣的捕捉非常敏感，立刻感覺不妙，見手中的口袋砸向左邊的人，不退反進，猛衝向右邊的男人。牛頭揮拳打了過去，右邊的男子抬腳踢了過去，明顯要硬拼。
牛頭的拳頭打在男人的臉上，對方的腳同時踹到他的身上。男人一個趔趄，嘴角淌血，伸手摸向後腰。牛頭則是被一腳踹進屋裡。
思彤轉過身，衝著兩人大喊道：“不許動。”
砰！砰！砰~
倒地的男子掏出手槍，抬手朝著她開火。子彈打在思彤的腹部，思彤強忍著疼痛，對著倒地的男子不斷開火。子彈不斷打在兩人身上，濺出一朵朵血花。
廖飛等人看到思彤受傷，目呲盡裂，也顧不得再隱藏身形，全都拔出手槍，跳下車，朝著外貿店衝去。
左邊的男子擋開牛頭砸過來的口袋，沒管思彤，掏出手槍衝進外貿店，對著牛頭不斷開火。
牛頭倒地後就往旁邊滾動，子彈追著他的身體，在地上打出一個個孔洞。這家外貿店很小，牛頭的身體撞倒衣服架，很快就靠近牆壁，再也無處可躲，他就算是想找個障礙，都沒有。牛頭滾入牆角，知道自己死定了，抓起一根衣架的鋼管，甩了出去，臨死也要傷到對方。
對方明顯也是個狠人，根本不在乎飛過來的鋼管，任憑鋼管砸在頭上，鮮血直流，也將一顆又一顆的子彈送入到牛頭的身體中。
外貿店的老闆娘看到牛頭滿身是血地躺下，血液很快染透衣服，在地面上匯聚成一條小溪，嚇得閉上眼睛，驚聲尖叫，癱坐在地上，身體不斷發抖，一股渾濁的水流浸溼褲子。
男子滿頭是血，剛要往外跑，就看到四面八方都是提著手槍的人圍了過來，如果衝出去，分分鐘被打成篩子。男子一個箭步躥到老闆娘的身前，拽著她的頭髮將她薅起來，擋在身前。
廖飛衝到外貿店門口，發現門口的那名男子呼吸已經非常微弱，馬上就要就不行了！廖飛朝著手下喊道：“叫救護車，，一定不要讓他死了。去看看思彤怎麼樣了？”
NFF成員阿甘來到思彤身邊，摸了下躺在血泊中思彤的脈搏，朝著廖飛搖了搖頭。廖飛的身上散發出難以掩飾的怒氣，彷彿是團燃燒的火焰，能夠將人給點燃。
所有NFF成員的臉上都充滿了怒火，這兩人竟敢殺死他們的戰友，哪怕殺了思彤的人已經奄奄一息，很快就會到地獄去懺悔，還是讓他們憤怒。思彤很年輕，加入NFF的時間不長，這麼個漂亮姑娘就這樣被冷血的殺手殺死，怎麼不讓人扼腕嘆息。
廖飛瞪著挾持老闆娘的男子，冷冷地道：“是個男人就放開她。”
“讓我走。”男子的聲音嘶啞，微彎著腰，腦袋大部分都藏在女人的身後，只露出半隻眼睛觀察著廖飛。
“不可能，放下武器投降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那我就拉著她一起死。”男子用槍口用力地捅了捅老闆娘的腦袋，一副同歸於盡的模樣。
廖飛盯著他滿是鮮血的臉，好像在思考著他的提議。
很多NFF的成員盯著男子，眼神猶如飢餓的狼，兇狠無比。至於眼前的老闆娘，他們的眼中也沒有太多的同情和緊張。老闆娘只是普通人，但對於特工組織的人來說，犧牲一名普通人，來換取重要情報，那是筆合算的買賣。尤其是長年進行情報工作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絲毫誤傷，或是犧牲普通人的利益來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情報人員甚至可以犧牲自己來完成任務，更別說普通人了！
他們並不在意開火是否會導致老闆娘死亡，只是在意會不會將這名男子打死。那名被思彤打的人估計救不活了！牛頭也被打死，現在有可能的線索只剩下這名活著的男子，要是將他也打死，那麼這次放長線釣大魚的行動就完全失敗。等於是魚放了，但是線斷了。
男子見其他人的眼神不善，想要生吞活剝自己的樣子，焦急地道：“讓開，再不讓開我就殺了她。”
廖飛長長地呼出口氣，道：“你就算是殺了她也不可能逃出去，你聽。”
現在的街上到處都是警察和軍人，剛才的槍戰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大量的警察和軍人已經圍了過來，遠處不斷響起的警笛聲充分說明還有更多的警察朝這邊趕來。
男子的臉色變了變，道：“讓那些警察滾，放我離開，否則我拉著她一起死。”
“你怎麼找到牛頭的？”
“啊！”
“我問你怎麼找到牛頭的。”
“讓我走。”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憑什麼讓你走？”
“我最後說一遍，放我走，或者一起死。”
廖飛盯著對方的眼睛，發現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慌和害怕，道：“你不怕死。”
“但我也想活著。”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波動，表明他確實也有求生之心，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逃出去的肯定性非常之低。
“誰都想活著，前提是我讓你活著。不回答我的問題，你只有死。”
“別想從我口中知道任何答案。”男子的嘴很嚴。要是一般人在這種情況，可能會說一些東西，哪怕是敷衍，這樣才能良好溝通，有可能逃走。
廖飛指著門外，道：“你知道嗎？外邊有幾百名警察和軍人將這裡團團圍住，你要是什麼都不說，沒有人會同意放你離開。”
男子緊閉著嘴，快速地眨了眨眼睛。
“告訴我是誰指使你殺牛頭的，我就放你離開。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男子挾持著老闆娘朝廖飛走了兩步，根本沒有任何回答的意思。男子來到距離廖飛兩米遠的位置，快速地眨了眨眼，兇狠地道：“讓開。”
廖飛沒有動地方，站在門口的位置，槍口下垂，看起來沒有絲毫攻擊的打算。
“快讓開，聽到沒有？”男子只敢兇狠地叫喊，卻不能開槍去打老闆娘的腿來證明自己會傷害人質。他怕自己的槍口一動，就會被狙擊手一槍擊斃。
“回答我，我就讓開。”廖飛堅持著，毫不退讓。
男子應該是有什麼顧慮，才不敢說任何東西。看起來他幕後的組織非常兇狠，很可能會因為他說什麼，就牽連到家人或是愛人，否則男子絕對不會有這麼多估計，眼神中偶爾還會露出掙扎。
兩人對峙著，廖飛不敢前進，怕刺激到男子，導致老闆娘被殺。而男子也不敢上前，怕廖飛突然出手，制服自己。雙方都有自己的堅持，誰也不肯讓步。
這時，男子頭上的又一滴血液流到男子的眼皮上，男子再次快速眨眼，試圖讓血流下去，不要遮擋自己的視線。正在這時，一直觀察著男子眨眼睛次數的廖飛動了，一槍打在男子的食指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