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中間還坐著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留著小鬍子，穿一身黑色緊衫，手中飛舞似的玩著把***，花樣百出中，不時折射出絲絲寒芒。
幾人都都注視著上車的陳六，雖然冷氣開的很大，但他卻不停冒冷汗。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郭騏俊鬆開摟著兩女的手，探身望著陳六問道。
陳六惶恐道“對不起，我們……”
“誒，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從不接受道歉。”郭騏俊輕笑著打斷。
面對郭騏俊笑意盈盈的臉，陳六隻感覺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下道“對不起，老闆……”
“過來，過來！”郭騏俊再度笑著打斷，招手道。
陳立跪在地上，雖然心裡害怕，死也不想過去，但只猶豫了半秒，就徑直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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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騏俊捏著陳六有些歪掉的下巴，提起來看了看，冷笑道“出手還蠻重的嘛。”
被南羽打掉了幾顆牙，郭騏俊捏著陳六的手可沒絲毫心軟，陳六疼的直哆嗦，卻連大氣都不敢出。
看了幾眼，郭騏俊突然甩開陳六的下巴道“不過打的好，你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就該好好打打。”
陳六小心翼翼的低著頭道“老闆……”
“別叫我老闆，這點小事幾個月都辦不好，你還有臉叫我老闆？”郭騏俊冷笑著伸手，其中一個金髮女郎笑著將一杯酒遞到他手中。蕩了蕩手中的酒杯，邊喝邊問道“你不是說有個很厲害的朋友嗎？在哪兒？”
陳六看了眼穿黑色緊衫的中年男子，有些害怕道“我朋友是厲害，可不知付滿堂從哪兒請回來一尊大將，三番兩次都是他從中作梗，不然我們早就……”
話沒說完，郭騏俊突然伸腿，一腳踢在陳六下巴上“大將？那你是什麼將，豆瓣醬？”說著不解氣般，又在陳六身上狠狠踹了幾腳“老子花這麼多錢請你，當我的錢好拿是不是？”
儘管被打，陳六也沒有絲毫反恐的意思，解釋道“老闆，我真的……”
“噓！我已經聽夠你失敗的藉口了。”郭騏俊伸手阻止，活動完般，扭了扭肩膀，脖子，轉身端起酒杯道“把他丟下去。”
“老闆，你聽我解釋……”陳六害怕的去抱郭騏俊的腿，不過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一把雪亮的尖刀突然從斜裡飛出，徑直插在他手上。
“啊……”長刀透過手心，鮮血順著刀尖滴落，陳六抱著被扎穿的手，鬼哭狼嚎般的叫起來。
雖然叫聲很悽慘，但車中沒有一人多看他一眼，就連兩個女郎，也像是看著條受傷的野狗般，沒有絲毫憐憫，反而嘲笑似的笑著。
中年男子可沒這麼多反應，他像是聽不見陳六的喊叫般，伸手抓住他衣領，將他倒著拖了出去。
車門開啟，陳六害怕的死死抓住門框，嘴裡求著郭騏俊饒了他，再給他次機會。
不過郭騏俊像是沒聽見般，自顧自的和兩個女郎挑逗，手在她們周身肆意遊走，兩個女郎也不知嬌羞般配合著。
丟了幾次，見陳六不撒手，中年男子鬆手抬腳，一腳將陳六踹下了車。
車門關好，趙錢從窗戶中看著在路上翻滾出十多米的陳六，後怕似的縮了縮脖子，看向郭騏俊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懼意。
……
回到公司，南羽和一眾保安受到熱烈歡迎，不但一群服務員圍著噓寒問暖，還有菸酒伺候著。
大夥開心，南羽自然也高興。事發時不少人在場，也有很多沒到的人，當聽到同事的講述，個個都扼腕嘆息，後悔來晚了點，畢竟這種場面可不是輕易就能見到。
如今南羽在場，所有人都起鬨，讓他上去講講。這種事，南羽還真不覺得有什麼好講，正打算推脫，服務員經理從樓上下來，告訴南羽說，付滿堂來了，在樓上辦公室等他。
南羽點頭，叮囑胖頭和三兒幾人少喝點，等會還要上班後，獨自上了樓。
雖然還沒和付滿堂交談，但南羽心裡知道肯定是為了今天的事。
南羽敲門，裡面傳來付滿堂請進的聲音。推門進去，屋內一如既往的工整，像是從來就沒動過，又像是每天有人打掃，只是又小心翼翼的歸位。現在的他已經不會受到環境影響，但他清楚，環境能影響到人。
看到南羽，正在親手泡茶的付滿堂起身，示意他坐。
南羽也不客氣，坐到了沙發對面。抬頭，中牆上不知何時多了幅八駿圖。
留意到南羽的目光，付滿堂笑問道“怎麼樣？”
“不錯。”雖然南羽是個大老粗，對字畫這些東西一竅不通，但還是點頭稱讚。因為這幅畫確實傳神，八匹馬形態/各異，飄逸靈動，或奔騰跳躍，或回首長嘶，或騰空而起，或四蹄/生煙。
雖然無法像內行看門道，但一副好畫，同樣有自己的精氣神，有種讓人無法言語的韻/味。
“哈哈！”人都有虛榮心，自己得意的東西被人讚賞，付滿堂很是高興，說道“我請蕭老畫的。”接著又苦笑道“你不知道，為了這幅畫，我死纏/爛打，苦苦求了他兩年。”
南羽有些訝異，啞然失笑，畢竟以付滿堂的家底，買幅好畫也不是太難。
似乎看出南羽的想法，付滿堂搖頭道“你可別小看了這幅畫，那老頭是美術學院一位教授，雖然說出去沒幾個人認識，但那是因為他性情古怪，不招人喜歡。”
南羽能聽出，兩人的稱呼也不是不敬，反而是熟識後的不拘小節。
“看到沒有，這幅畫的暈染全部按照馬的形體結構施加，墨色濃淡有致，既表現了馬的形/體，又不影響墨色韻/味。潑墨寫意或兼工帶寫，才塑造出千姿百態，倜儻灑脫的馬/姿，是幅不可多得的珍品。”付滿堂說的頭頭是道，能看出，他對畫也有幾分研究。
不過這讓南羽有些奇怪，一個靠賣錄音帶起家的人，哪兒來這麼多雅趣，又是茶道，又是賞畫。
有些沉醉在畫中，付滿堂沒留意到南羽眼中的疑惑，有些小聲道“實話告訴你，這幅畫拿出去，說是出自國內最頂尖大師之手，也沒人會懷疑，價值估計能炒到上百萬。”說著忍不住笑了下“而且以後的升值空間更大，藝術品嘛，就和酒還是陳的香一樣。”
南羽笑著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