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南羽醉了，很多人都醉了，但酒醉心明白。
慶祝到半夜，村民陸續帶著孩子回家。
大個兒，龍俊，龍浩幾人也都就近找了個遮風避雨的地方，睡下了。
南羽獨自守著火堆，看著火星跳躍，守著這一絲溫暖。
不知何時，霍懷坐到南羽身邊，搓了杆旱菸，在火堆上點著，吧嗒了兩口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說聲謝謝。”
南羽望了這老頭一眼，雖然第一次見霍懷的時候，就隱約感覺到這老頭不是一般人，但最多就是個有點不一般的農民老頭，看的比人多，路走的比人長，知道的道理比人多罷了。不過現在再看，或許真應了那句，姜還是老的辣。或許在見他的第一面，老頭就已經看到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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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經結束，南羽不想過多去評論，笑了下道“都說蛇無頭不行，兩個村子，不能分開，不然容易鬧矛盾，需要一個人來管。”
“村裡德高望重的人多著呢！”霍懷雖然聽出南羽話中的意思，但搖頭道。
南羽轉頭，望向霍懷說“可我就相信你，村民也服你。”
霍懷望著火堆，嘆了口氣道“可我已經老了，幹不動咯。”
“還沒到那個份兒上，等你那天真爬不上那座山了，在說這話吧！”南羽示意那座最高的山樑說。
霍懷聽完愣住，接著搖頭苦笑了一下“你這是趕鴨子上架啊！”
“你也該多為村裡的人想想。”南羽也不辯解。
霍懷抽了口煙，沉默了半響，終於點頭道“那好吧，不過高家村的人……”
“這事我會想辦法。”南羽應承道。
霍懷看了南羽一眼，點了點頭。
一老一少，就這樣平靜的看著火堆，聽著木材炸裂時的噼啪聲。
隔天，南羽接到陶冠南的電話，說這事會議透過了，他那兒會先派一個四人的工作小組下來，要先取樣當地的土質，然後才能決定播什麼樣的種。而且由於人工種植的何首烏要兩到，三年才採挖，所以村民土裡的要全部起底，而且頭兩年恐怕收成有限。
雖然一早就知道有困難，但南羽也點頭，如今是病入膏肓,須下重藥，回說這事他會想辦法和村民說清楚。但也提議陶冠南，能不能把現在土裡挖出的何首烏，擇優收購一些，畢竟也當給村民一些補償。
陶冠南想後說沒問題，只是價錢方面，恐怕不會太高。南羽點頭回說沒問題，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下午南羽就把兩個村子的人召集到一起，提出了自己的方案，聽說平大公司會派專家下來，他們產出來的何首烏，沿海的保明堂還會直接派人來收購時，所有人都高興，但當聽到說如今地裡的何首烏要全部挖起來時，有些人明顯不捨，畢竟種地裡一，兩年，眼見很快就能採挖了。
南羽說了些利弊，表示會擇優收購一些，有說會適當的給予補償後，所有人才點頭。
不過聽到這兩年恐怕收成有限時，現場就炸開了鍋，用他們的話說，如今家裡的存量，連一年都堅持不過去，他們無法想象，如果兩年都沒收成，他們要如何過下去。
這個問題南羽自然也想過，說口糧問題，他會和兩家公司商量，適當的補發給大家，不過數量恐怕有限，所以大家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畢竟對在場的所有村民來說，南羽是個外來人，他們對南羽的瞭解有限，誰也不知道說是真是假，如果到時中途反悔了，他們找誰說理去，就當所有人相互觀望，討論時，霍懷帶頭站了出去，說他同意。
有了霍懷的帶頭，霍啟山也站出來，接著平時跟在他身邊那幫人也站出來。有了人帶頭，霍家村的人都陸續站了出來。
南羽望了眼沒有動靜的高家村，見愣子，大碗兒，還有彈頭三人正觀察風聲，和人**頭接耳。他輕咳了一聲，直直的望著愣子三人。
不知是感覺到南羽的目光，還是有人提醒，愣子三人回過頭來，面對南羽的眼神，三人同時嚥下口唾沫，對望一眼後，訕笑著點頭，帶頭走了出來。原本高家村的人就在觀望，如今見有人帶頭，也都跟著點頭同意。
事情總算談妥，雖然知道以後還有很多困難，但第一步總算跨出去了，是個好的開頭。
南羽接下來又把讓霍懷管理兩個村子的事提了出來，這事霍家村自然同意，高家村卻堅決反對，要提議讓他們村的人來管理。
兩個村子吵的不可開交，看來幾年的矛盾，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消除的。無奈，最終南羽想了一轍，把高家村的愣子出來，說是兩人都有決定權，兩個村子商量著辦，這才讓事情平息下來。
不過等人群散去，南羽把高家村的愣子招呼到一邊，告訴他，小事不要緊，大事得聽霍懷的。這小子起初還有些抗拒，不過被南羽捏了捏拳頭，“好言”安撫了兩句後，“感動”的哭著答應了。
……
兩天後，陶冠南派的技術人員下來。
和村民見過面，相互認識後，也就沒南羽什麼事兒了，他招呼了大個兒，龍俊，龍浩，準備回南縣。
離開的時候，霍家村的人全都來送，雖然村子很窮，沒什麼好東西，但都把家裡的土雞蛋，土特產要送給他。
南羽還好，大個兒這傢伙是來者不拒，不停傻笑著點頭，手可沒停下，上車時候，全身上下都掛滿了東西。看到他這副模樣，南羽也暗自搖頭，難怪這傢伙當不成道士，這那兒有道士的樣嘛！只顧著自己那張嘴了，也不知道體恤下蒼生。
上車前，南羽看到跟著霍懷前來的霍啟山，叮囑道“你要好好幫助你爹，守的這兩村的太平。”
“我知道。”霍啟山堅定的點頭。
又看到人群中，探頭探腦的芋頭，南羽上錢，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等村裡條件好了，辦了學校，記得要好好上學。”
“上學有什麼用？”芋頭愣愣的問說。
“上學能識字，將來就能幫爺爺和二叔了。”南羽笑了下說。
芋頭回頭看了眼霍懷和霍啟山，勉強點頭道“哦！那好吧！”
惹的南羽一陣苦笑，摸了摸著傢伙的頭，和村民揮手道別，踏上了歸途的車。（未完待續）